第3章 舊知

  穿過遺蹟，親手解決那些曾經在某位羊母親的教導下破解的謎題，推開那扇木屋的大門，沒有想像中暖爐火焰的味道，木頭的氣味或者奶油糖肉桂派的香味，失去了主人的木屋冷冷清清，只有那些沒人照顧的金色花還在肆意生長，是木屋裡除了你之外唯一的活物。

  「羊媽……」

  你在木屋的地板上發現了一攤緊湊的塵埃，你大概知道這灘塵埃過去的樣子，所以你在它的上面放下了一朵金色的花朵，當做祭奠。

  「再見。」

  一個道別。

  通往下一個區域的道路並不難找，走下木屋門前的地下室，一扇紫色的大門毅然在你面前打開。與原著不同，沒有金色的花會在你耳邊喋喋不休，沒有怪物會攻擊你，現在他們都變成了空氣中揮之不去的味道——灰塵的味道。

  死亡的味道。

  雪鎮的天空上還在下雪，溫度驟然的變化讓你有些無所適從，但你知道自己還得往前走。森林裡空無一物，甚至連雪人都不知所蹤，那些樹的深處比你想像的要更黑暗些，似乎很容易在其中迷失方向，所以你儘量沒有偏離大路，穿過森林，來到了雪鎮。

  「welcome to the sonwdin」。紅色的歡迎語在以白色為主色調的世界裡十分顯眼，你儘量移開了目光，不再去看它。

  死亡的味道更濃郁了些。

  你說不清是出於什麼原因，開始挨家挨戶的敲門，無人應答又虛掩的門就直接進去，像RPG遊戲裡的主角那樣，像原著里的玩家們那樣。你確實找到了一些東西，食物，它們會讓你在這個寂靜的地下墳墓里活的更久一些。

  最後，你站在骷髏兄弟的門前，敲了敲門。

  門卻並沒有鎖。

  「幹什麼，小孩。」

  他的語氣不善，像是被打擾了好夢。

  「我……」

  你也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行為。

  見你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話的樣子，Killer乾脆放棄了跟你交流，直截了當的關了門。

  「少來煩我，小孩。」

  「……」

  你其實已經不是小孩了。

  換句話說，你比Killer還要高些。但既然Killer願意這麼叫，那就隨他吧，也許他對所有人都是這樣。況且，就算你對這個稱呼有什麼意見，也要先想想自己能不能招惹的起他。

  你淡定自若的走向雪鎮的出口，那裡有通向瀑布的路，那條路會比你現在走的這條更溫暖，更包容。至少，沒有這麼冷。

  你搓了搓手，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天上飄下來的一點點白，就沿著河流走進了瀑布。

  岩石壁從腳下一直蔓延到天空，儘管這裡沒有天空。那些發光的，不發光的石頭，你看得見它們中的一部分藏在岩石里，心裡不由得開始估算起它們的價值來，儘管和不存在的天空一樣，它們無法被帶離這裡，它們天生就屬於這裡，屬於這些包裹它們的岩石。

  順著路走，潮濕的空氣在蔓延，獨自一人的世界裡寂靜無聲，只有河流在不斷奔走。瀑布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有了原著中的那些碎石，挽起褲腿，你淌過沒過你腳踝的水潭，多年如一日流動的河流冰冰涼涼，卻成了此刻這裡洞穴最富有生機的部分。

  星星點點的光點亮了洞穴，像是螢火蟲，也像柳絮一般的植物產出物，你不清楚那是什麼東西。你解決橋花的謎題，斷裂的木橋，淌過垃圾堆的水坑，日復一日淋著雨的雕像……

  你在傘桶里拿出一把傘，放到了雕像手上，八音盒的聲音隱約從遠處傳來。

  直至眼前驟然開朗，大片大片的回音花在你面前綻開。

  理所當然的，你湊上去聽了聽。

  「……」回聲花低語著。

  *保持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