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嫻從爺爺手上接過毛巾,擦了擦滿頭的汗。
雖然累,但她感覺很舒服。
身體的活力更甚。
時嫻待身上的汗幹了之後,對周定遠說道,「爺爺,我和霽之去把缺的年貨補齊。」
周定遠拍拍她的肩,「去吧,注意安全。」
時嫻乖巧地點點頭,轉身朝自家院子走去。
她推開門,就看到周霽之正在院子裡單腿做伏地挺身。
只有一隻手的大拇指支撐著。
嘖。
真是讓她心生佩服。
她走過去,在他身邊俯下身子,也做了個伏地挺身。
雙手雙腿用力,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慢悠悠地做了十個後。
她直接站了起來。
做不了一點。
她這小胳膊小腿。
周霽之看著媳婦的一套動作,直接加快了做伏地挺身的速度。
還在空中迅速地換手,帥到不行。
時嫻只感覺這人現在像個開屏的孔雀,都要秀花她的眼了。
她往他背上就勢一坐。
「還差多少個?」
周霽之絲毫不見減慢速度地繼續上下起伏身子。
「早就夠了,你沒回來我就在這一直鍛鍊。」
時嫻伸手摁在他的背上,感受著蓬勃的背肌發力收縮,張力滿滿。
「那我們走吧,我不想去百貨大樓買了,去街道上買怎麼樣?」
周霽之點點頭,翻身抱著她站起身。
時嫻想跳下來,怕他的腿酸。
周霽之拍了拍她的屁股,抱著她往房間走去。
「沒事,我的腿就沒感覺酸過。」
時嫻捏捏他的臉,「還是要多注意,他是帶傷的。」
「好,我一定留意。」
兩人洗漱一番,院中還是泥土,自然沾上了一些灰塵。
片刻後,兩人牽著手走出了院門,周霽之將家門院門通通鎖上。
家屬院附近的街道就很熱鬧,挑著籮筐的,推著三輪自行車的,調教好的租下一件小店面,也不裝修,三層貨架一放,水泥牆面,就是一家店了。
兩人沒有開車,周霽之推著他那輛修好輪胎的銀黑色二八槓自行車。
車筐足夠大,車把也能掛東西。
街道上擺滿了各種攤,人們都大聲叫賣著,出來買年貨的都是一家好幾口,人聲鼎沸,將過年的熱鬧氛圍已經炒了起來。
人群中,時嫻一手拿著清單,一手被周霽之握在手裡。
她一看到路邊有賣自家做的吃食時,就走不動路,一會往嘴裡餵一個糍粑,一會嘗一塊滷肉。
需要的不需要的,買了一大堆。
她看著玻璃貨架里陳列的三五,萬寶路,紅紅的煙盒。
她指指這,問周霽之,「你抽過煙麼?」
周霽之實誠地點了點頭。
「剛進部隊時,室友給我遞了一根,我試了一下,差點沒嗆死,後面又試過幾次,不喜歡這味道。」
時嫻笑得開心,「這就對了。」
周霽之垂眸看著她明媚的笑,「你呢?」
「也試過,後來流行那種精緻的煙盒,女人身穿旗袍,挎著一個小包,裡面就裝煙盒,煙盒裡是女士細煙,我是和抽菸的女老闆談生意會配合地抽一根,也不喜歡。」
時嫻神情淡淡地說道,上一世她做生意,完全靠自己打拼,世態炎涼四個字真是理解得透透的。
處處討好,處處卑微。
周霽之在賣春節期間才有的糖攤面前停住腳步,買了幾種時嫻誇過的糖,順手拿出一個,剝了糖紙放到她嘴邊。
「以後你不想做的事都可以不做,讓我來做。」
時嫻看他一眼,把糖咬進嘴裡,「我看這糖不是我吃了,是你吃了,說話這麼好聽。」
她也把手伸進糖袋子裡,「你想吃哪種的,我餵你。」
周霽之撓了撓頭,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我媳婦嘴裡的糖最甜。」
時嫻瞪他一眼,把手直接伸出來了。
「花言巧語啊,周霽之同志,注意影響。」
「媳婦,我說的都是實話,怎麼能算花言巧語呢?」
時嫻捏捏他的臉,「是是是,我老公最老實了。」
她又看到了拿大鐵盆裝的兔肉。
口水瞬間分泌。
她重生以來,還沒吃過兔肉呢。
小手一揮,直接買了兩隻做好的兔子,一種一看就辣,紅紅的,一種清淡一些,更適合爺爺吃。
「霽之同志,你吃過兔子麼?」
周霽之看她一眼,「吃太多了,我,烤兔子手藝絕頂!」
他在荒郊野嶺做任務時,有時沒吃的,打兔子功夫非常高超。
「那我可期待了啊。」
周霽之摸摸她的頭,「包在我身上。」
兩人從家屬院的大門一路逛,轉了個大圈,又回歸到大門口。
時嫻看著清單上還差的一樣東西——紅燈籠。
她眼角抽了抽,這東西在以后街道上過年都會掛,走了一圈胡吃海喝,給忘了。
「媳婦,你要不想走了,我騎車過去買回來就行了。」
時嫻默默爬上自行車后座。
「你帶我,走吧,我去挑燈籠去。」
這種自己挑的東西,放在家裡,就會感覺更有感情。
周霽之長腿從自行車前一掃,就跨上了自行車。
她看著街道上頭戴紅頭繩的小丫頭,纏著身邊的媽媽要糖葫蘆吃,又想吃糖葫蘆了。
「停,再買個糖葫蘆,你吃麼?爺爺能吃麼?」
周霽之將自行車騎過去,摁住剎車回頭問她,「你要幾串?我和爺爺不吃。」
「一串就行了。」
就一串她還不一定能吃完。
「一串哪夠,老闆,來三串。」
周霽之轉頭就沖扛著糖葫蘆的老闆吆喝道。
時嫻臉上還是掛著笑,手卻在他後背拍了一巴掌。
老闆一聽,反應極快,三串糖葫蘆已經拿油布包好了遞了過來。
周霽之給了幾個鋼蹦。
時嫻蹲下身,將手上的兩串糖葫蘆遞給了小丫頭,「乖,給你吃。」
紅頭繩的小丫頭一臉乖巧地看向她的媽媽。
身穿蔚藍工服的中年媽媽忙向時嫻搖手,「這哪好意思,沒事沒事,你們自己吃,我再給她買。」
時嫻伸手摸了摸小丫頭的頭,將糖葫蘆塞到了她的手上,「乖,算姐姐送你的新年禮物,新的一年好好學習喲。」
紅頭繩小丫頭一點也不怯生,對著時嫻的臉頰親了一口,「謝謝漂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