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芳這可是公開挖牆腳!
對面的顧詩韻笑了,溫溫柔柔:「謝謝印老師欣賞,我在二班這麼久了,挺好的。」
「喂喂!印老師,哪有當面挖人的?!」二班班主任炸了,「我也去你班上搶人!」
印芳撇嘴:「你看上誰帶走,只要把顧詩韻同學換給我!」
她像是想到什麼,突然笑了:「用同樣姓顧的顧雪茭換吧!」
「美得你!」二班班主任白她一眼。
顧詩韻又笑了笑,「老師,我先把作業帶回教室了。」
「去吧去吧。」
顧詩韻轉身走了,印芳看著對方溫柔的背影,又想起顧雪茭那令人頭疼的固執和成績,再次感嘆——
「都是姓顧,差別怎麼這麼大?」
——
程明嬌是第二天才來的,一臉沉默,一張臉板著,難看至極。
雪茭不知道程家和她怎麼說的,反正一連好幾天,程明嬌沒在班上和她說一句話。
雪茭樂得自在。
程家也是,李思桐有意討好她,其他人也沒有提程明嬌一句話。
她就這麼兩點一線,陷入認真學習的狂潮中。
「課間大家把課後習題做一下,我下節課進來檢查!」數學老師說。
周三上午數學會有兩節連堂,幾乎在他說完這句話,不少學生埋頭苦寫。
易天郁正打瞌睡,依稀聽見什麼作業,猛然睜開眼睛。
下意識將視線移到雪茭身上,只見她認認真真翻著書,預習著後面的內容。
她依舊把脊背挺得筆直,坐得像個小學生,側臉看起來巴掌大,又精緻又好看。
瑩白的耳垂都是可愛的,小巧翹挺的鼻子,帶著點紅的唇……
易天郁這一看就入了神,直到上課鈴響。
「好了!我來檢查了。」數學老師走進來,直接從第一排往後走。
易天郁愣住,看著顧雪茭翻著的那一面,打開自己書。
正好,數學老師過來了。
「易天郁!你一個字都沒寫?!這是什麼態度!」數學老師暴跳如雷。
易天郁愣住,真有作業?
「站起來!這節課站起來聽!」
易天郁傻傻的站起來,數學老師走到另一天繼續檢查。
他趕緊低頭,壓低聲音:「喂,有作業??你剛剛怎麼沒寫?!」
雪茭看了一眼老師,又抬頭,挑眉,帶了點笑意:「我很早之前就做了……」
她說著點了點書,易天郁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果然寫得密密麻麻。
再對應自己空白的課後習題……
易天郁:「……」
日哦,要不要這麼認真?!
他剛剛睜眼的時候,見她沒寫作業,還以為沒有,是自己在夢裡聽岔了,哪知道還真有,只不過他同桌太勤快,提前就寫完了!
見他一臉無語,雪茭忍不住偷笑。
她一笑,易天郁不知道為什麼,也忍不住咧嘴笑了。
這時候,一截粉筆砸了過來。
「易天郁!都站起來了還敢笑!笑什麼笑!後面站著去!!」
易天郁:「……」
晚上,易天郁跑回家。
「兒子!怎麼這麼熱?」
「跑回來的!」易天郁漫不經心的說著,然後打開冰箱,將兜里的棒棒糖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
一邊小心放著,一邊嘲笑:「顧雪茭,你看你送得這是什麼破糖,就揣兜里幾天還能化了……」
他看了一眼,確定放得不錯,轉身上樓。
她媽搖搖頭,送了杯水上去,然後下來,打開冰箱拿面膜。
「咦?這兒怎麼有顆棒棒糖?」易母一臉茫然。
「哎呀,都化了,還是丟了吧……」
她的手剛剛伸出去,又收了回來:「好些年沒嘗過了,上一次吃還是天郁小時候!」
易母早早就跟著易天郁父親,別看他們現在有錢,當年可是窮得可以,糖可是奢侈品!
易母一邊想著,一邊剝嘗了嘗。
「草莓味?嗯……還可以……」
第二天一早。
「啊啊啊!我棒棒糖呢?!」易天郁咆哮。
——
易天郁心情很不好,藺之華此時心情也頗為不妙。
「你說什麼?」他冷著臉看著面前的藺家夫妻。
藺母腆著臉笑:「那個,之華,你就見一見吧!我和你徐阿姨就是同學,你也見過徐小姐的,你們還在一起讀過幼兒園!」
「幼兒園?」
藺母眼睛一亮:「對對對!那丫頭從小就懂事,你們可是從幼兒園就認識,打小的情誼。」
藺之華冷笑:「首先,我並不認識你口中的徐小姐,其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的幼兒園只讀了三天,就因為他們都太蠢了升入一年級,所以打小的情意……對不起,沒有。」
藺母笑得尷尬,張了張嘴:「那個……那個……之華,很難遇見這麼合適的一個人,徐小姐初中就開始在國外讀書,本人一直崇尚柏拉圖式愛情,我和她聊過了,她很喜歡你的,而且她願意提供卵子,自己孕育,那孩子能得到的照顧比找一個代孕的好多了!」
藺之華深深地看著她,「你如果覺得很閒,我就把你和爸送出國去。」
藺母瞪大眼睛。
這是威脅!
幾乎是明言如果藺母再摻和他的事,就把夫妻倆送出去「養老」!
「你你你——」
藺之華站了起來,拿著外套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頓住。
「我的事不用操心,我心裡有數。」
他說完邁開大步走了,藺母氣得瞪眼。
「你有什麼數!」
她捂著心口:「哎呦我這可憐的命啊,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見到兒媳婦和孫子!」
——
藺之華站在樓下,陳彥將車開了過來。
「你回去,我今天自己開車。」
「老闆……」陳彥愣住,自從上次車禍後,老闆開車的次數屈指可數!
「走吧。」藺之華上車,發動車子迅速離開。
他直直將車子開往一棟別墅下面,這會兒大門外站了一個男人,年輕帥氣。
一看見藺之華,對方立刻就笑了,溫潤如玉。
他的模樣像是一個偏偏貴公子,游離世俗以外,但一張嘴,立刻回來了……
「我藺大老闆,今天為了你,我可是婉拒了三位貴客,你可得補償我!」
藺之華白了他一眼,然後往裡面走:「工作室去。」
男子一愣,然後追上去,驚訝道:「喂喂喂,我的藺老闆!你終於肯治療了?!」
別看這男人年輕,他叫柳絮,是國際知名心理醫生。
藺之華進來房間,在沙發上坐下,柳絮一邊倒水,一邊狐疑地看著他。
「我以前每次讓你治療你都不願意,怎麼?突然想通了?我當年一看就知道你只是心理問題,你死活不答應!」
藺之華不說話,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水。
這個房間就是很多「病人」來治療的房間,裡面裝飾極為溫馨,陽光從落地窗照了進來,外面綠油油一望無際的草地,讓人心情放鬆,不自覺願意吐露一切。
作為專業素養很高的柳絮,幾乎在坐在他對面的時候,就已經進入角色:「之華,你那是小事,首先要自己面對,我以前好多次……」
「我有感覺了。」藺之華打斷他。
「咳咳——」柳絮差點被水嗆死。
「你說什麼?!」他也不在意,只震驚的看著藺之華。
他剛回國的時候就被藺家請了過去,那時間他就知道了藺之華情況。
確實是心理問題引起,但老實說,他的問題很嚴重,柳絮都完全沒把握,只不過他會說得輕鬆一些,不給人壓力。
好吧,雖然藺大老闆一點沒覺得有壓力,對方甚至不在意自己的問題,反而是抗拒。
「你怎麼好了的?!不應該啊……」柳絮已經忘了自己剛剛的素養,只剩下對好友的好奇。
藺之華放下杯子,靠在沙發上,看著外面:「我確實有感覺了,但只對一個人,其他人依舊厭惡接觸。」
「一個人?!」柳絮瞠目結舌。
藺之華點頭。
「我被她救過,然後從那天起就感覺有些不一樣。所以此後我和又多次和她接觸,包括手機聯繫和私下接觸。」
他說著皺眉:「越和她相處就越覺得自己不太正常。」
「怎麼不正常?」
「我想要天天見到她,而且她哭得時候很暴躁,聽她說到別人就……有點不痛快。」藺之華眉頭皺得死緊。
自從幫雪茭解決完她家裡的事後,兩人幾乎沒怎麼聯繫,他便覺得極不痛快,好幾次晚上她下學,他昨天晚上甚至把車開到七中門口去了。
藺之華覺得自己不正常,就來找柳絮了。
「藺大老闆你這是要動凡心了啊!哈哈哈!」
柳絮一拍大腿:「好事啊!趕緊娶回來!」
他是真的開心,作為藺大老闆少有的好友之一,他知道面前這個人面臨著怎樣的壓力。
藺之華對女人的抗拒讓他的二叔看見了希望,想要從他手上拿走公司。
藺家老爺子因為怕公司以後落在外人手上,一心幫著藺家老二奪權。
他那對父母只整天盯著他,無時無刻不盼著試管一個孩子。
公司的外人也是,若不是他鐵血手腕,早就被奪權了。
藺氏這樣的大企業,有沒有繼承人影響還是很大的。
總有人會覺得有機可乘。
所以柳絮開心,不過他對於那位也相當好奇!
不管那位是什麼身份,可是藺氏大老闆唯一能娶的人!
要是還能懷個小的,教好了以後就執掌藺氏啊!
「你什麼時候把人娶回來?我到時候一定要好好看看!婚禮今年能辦嗎?」柳絮坐直了身體,已經能想到圈內篤定藺之華這輩子孤家寡人的那些人收到請帖的表情!
「辦不了。」
「為什麼?對方的身份?」柳絮發散的思維被一棒子打了回來。
「嗯,我不該對她有感覺的……」藺之華手指敲打著杯子,顯然,這才是他今天過來的主要原因,也是他最糾結的地方。
「為什麼呀?」柳絮一臉茫然。
很快,他像是想到什麼,震驚地瞪大眼睛:「對方離異婦女?!」
藺之華搖頭。
「人妻?!」聲音驚恐。
繼續搖頭。
「臥槽!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