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宗可能對大長老並不了解！」
「願聞其詳！」
「大長老入宗之時也只是雜役弟子，但三年雜役，兩年外門，一年內門，半年精英。」
「他入宗是雜役弟子，說明相對來說天賦很差，可不知是得到了機緣還是什麼，修煉速度越發之快，超乎想像。」
「千年之前，他是長生宗最強精英弟子，前任宗主親自收他為弟子，教他修煉。」
「他待人和善，人緣極好。」
「不說精英弟子和十大長老，就是新入宗的雜役弟子，他都會時常噓寒問暖，前往雜役處照顧，過問衣食住行。」
「您想想，有幾人身居高位之後還會回歸原本？雜役弟子和外門弟子是最多的，他都能照顧好，能力有多強，心地有多好！」
「當時他雖非少宗，全宗卻只認可他一人成為少宗！」
葉凌天和五老峰弟子都瞪大了眼睛。
「怎麼可能，弟子從未聽說。」
「師父，您從沒和我們說過！」
葉凌天也點頭：「長老，本少宗也沒聽過。」
「時隔千年，他成了大長老，老一輩的長老死的死，出遊的出遊，入祖地的入祖地，還有誰會提起？」
葉凌天皺眉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宗主能成為宗主，而程破風卻成了大長老？」
「而且程破風只是接天境，哪點像是最強精英弟子？」
五長老沉默的看了看周圍眾人，周流瞬間明白道：「弟子先告退！」
就連五老峰十大弟子都恍然大悟要退走。
五長老順勢點了下頭：「你們知道了也沒好處，少宗一人知道就行！」
「是！」
「不管如何，只要少宗一句話，我等便是少宗馬前卒！」十大弟子躬身而立。
周流也一樣：「我是長生聖地弟子，雖不是聖子，但弟子還是有點薄面，只要葉師需要，也能召來一班師兄弟幫忙！」
「好！」葉凌天笑著，看著他們離開，五長老揮了下手，啟動陣法封鎖了四周。
葉凌天見他如此鄭重，只覺事情可能很大。
「具體原因並不清楚，只知道當年宗主燕蒼天和程破風在宗門大殿之中，但沒多久，燕宗主死了。」
「什麼？」葉凌天一愣。
「少宗沒聽錯，燕宗主死了。這是長生宗有史以來，第一位莫名其妙死在宗門大殿的宗主。而且是全身氣血乾枯，神魂消散，幾乎成了乾屍！」
「而後，程破風百口莫辯，被十大長老拿下囚於秋水澗。」
「一個月後，最終沒找到任何指向程破風的證據，他才被放出來，可風言風語已經在宗內流傳，他似乎也喪失了往日的光彩，借酒澆愁多年，直到宗主即位！」
簡直是無法想像。
一宗之主有戰死的，有閉死關沒成功，最終壽元終結而死的，也有走火入魔而死的。
可哪有如此莫名死的？
「當時的程破風已經是接天境，但也根本不可能傷的了比如今劍宗主的踏虛境還強兩個境界，達到命運之花開始綻放，花蕊孕嬰的元嬰之境燕宗主！」
「那和劍無終宗主有關？」
葉凌天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個，世俗皇朝為了皇位，兄弟鬩牆不在少數。
但五長老卻搖了搖頭：「當時我才成精英弟子，而如今的宗主，當時還沒出生。少宗大概是不知道，宗主比我們小好多歲。」
「此事之後，陳鑫太上長老不得不從祖地出來主持宗門事務，直到十五年之後，劍宗主當年十歲，拜入長生宗開始崛起。」
「二十年時間橫掃所有精英弟子被選為少宗，主持宗門事務，太上長老才回歸祖地！」
「程破風成為大長老，也是劍宗主即位之後，再三相請才出山的！」
五長老說著，手中的玉盤散發出光芒，如同一面鏡子出現了畫面：「少宗請看！」
葉凌天目光緊縮：「柳林！」
「對，這是柳林才被大長老收為弟子之時發生的事。當年她和柳森境界低，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畫面之中，程破風趁著柳林睡覺期間，揮手間取了一滴血。
那一滴血，沒有傷口，只是從柳林手背的毛孔之中冒出來，落在了一隻小玉瓶之中。
「果然，他當年就懷疑柳林有特殊血脈。」
「應該是！所以他對林柳教導也格外盡心。柳林學的越快，程破風就越過高興，那代表著柳林非同一般。而柳森，就是一個參照物！」
五長老說著：「您再看下去……」
「他這麼頻繁出入長生秘境，為了修煉？似乎太不像，他的境界沒有提高，他到底在做什麼？」
「他修煉的是什麼功法，怎麼吃這麼多靈獸？」
「他果然和王少商有接觸。」
不斷看下去，葉凌天最終見到了在雷霆交加，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程破風像是幽靈一般飄入王少商的屋子。
「為什麼要殺葉凌天幫我坐上少宗之位？」
「因為我不喜歡葉凌天，相對於你，他沒體質，往後會很弱。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宗門的強大，而你，是我看好的人！」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兩人的對話傳入，葉凌天微微冷笑起來：「好一個一切都為了宗門的大長老，這就是他要殺我的理由？」
「我的少宗之位是他同意的！」
「他若不想我做，完全可以提出來，可以讓王少商正面挑戰，何必搞這些？」
「不，少宗，我懷疑他有別的圖謀！」五長老卻說的直白。
「第一，當年燕宗主究竟是怎麼死的，這始終是個疑點。」
「第二，他想對柳林做什麼？既然收了這弟子，為何要她的鮮血？」
「第三，他若不想您繼續成為少宗，其實也不用和王少商合作。因為從表面上看來，王少商超越少宗是肯定的，宗門大比一定會擊敗少宗！」
「第四，程破風千年前短短修煉數年，就達到了接天境，千年來怎會毫無寸進？」
「這四點都說明他很有問題！」
「而且三天之前我們從帝踏峰下來，他還挑撥我們。我有種感覺，他一直在謀劃著名什麼。」
葉凌天皺眉道：「他想要什麼？」
「宗主之位？按照長老說的，若是燕宗主不死，當年他繼任宗主是鐵板釘釘的事。」
「若是因為殺燕宗主和失去宗主之位，有何意義？」
葉凌天聽著五長老的話，兩人腦袋蹭的一聲麻了下，相視一眼：「除非他要的不是宗主之位！」
「一個勤修苦練，一個能讓全宗上下都有口皆碑的人，一個宗主之位唾手可得的人，長生宗有什麼是他需要謀劃千年的？」
「五長老，你這留影石……」
五長老苦笑道：「這並非是我設置的，儘管我一直研究陣法，但這是我師父，上一代五長老在暗中遺留的陣法留影。師父和燕宗主情同手足，他一直懷疑程破風的問題！」
陣法果然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上一代的五長老，居然暗中私自設下了那麼多陣法！
王少商和程破風到死都不會知道早就暴露了吧。
葉凌天也不曾想來一趟五老峰，不單激發了柳林的真凰血脈，而且讓五老峰弟子對自己俯首帖耳，更知道了程破風這些往事。
「你沒告訴宗主吧？」
「沒有，事關重大，在沒人出事之前我把東西拿出去能如何？宗主就算相信了，又能如何？」
「何況，我只是喜歡研究陣法，本不想招惹麻煩。」
換而言之，若非今日葉凌天傳道，五長老根本不會說這些。
「但如今，少宗要想好應對之策！既往王少商針對您失敗了，程破風一定會有行動！」
「正愁他不動！」葉凌天笑道：「我就等著他出招。」
正說著，葉凌天腰間傳訊符震動，拿起一看，葉凌天笑了：「程破風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