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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七天,李夜都呆在先生的書房裡修行《無相法身》經文中的心法。
《無相法身》第一重心法是以藥物淬鍊身體,為之後的肉身修行打下基礎。第二重心法轉為佛法的修行與肉體修行的相結合,類似於佛家羅漢金身的修行。
第一層:淬體,完成肉身最簡單的改變。
第二層:煉皮,無相法身對應的境界是我相。我相煉皮,皮抗刀槍。
第三層:煉骨,無相法身對應的是人相,人相煉骨,骨若金剛。
第四層:煉筋,無相法身對應的是眾生相,眾生煉筋,身若猿猴,靈動自若。
第五層:煉血,無相法身對應的是壽者相,壽者煉血,金丹能抗元嬰境。
翻開心法,只見第一頁總論寫道
我相:我本是宇宙中的一粒微塵,因緣和合生滅,所以並無我,是名我。
人相:他人也是宇宙中的一粒微塵,因緣和合生滅,與我無異,所以並無他人,是名他人。
眾生相:眾生皆是宇宙中的一把微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滅後我生,我滅後你生,所以沒有你我,更沒有眾生。
壽者相:為何沒有你我,沒有眾生,就是因為一切法都是生滅法,時間是個偽概念,所以沒有哪個活的長哪個活的短之說,在無量無邊的虛空法界,再長的壽命都是彈指一揮間,而在那一瞬間,其實又蘊藏著無數個未知的虛空法界。
此四無相說所指就是緣起生滅法的實相,前三重點在空間,最後第四相,壽者相借時間為名方便說法
先生給李夜的《無相法身》是殘缺的,只是前面五重的修練心法。
大佛寺的老和尚傳了李夜六字真言後,讓李夜日念千遍,已經心生感應,有佛光繞身。而這七日的修行,李夜更是一邊修行《無相法身》第一層心法,一邊默念六字真言萬遍。
第一層心法只是簡單的淬鍊肉身,還未涉及佛門的諸多奧義,因此李夜只需要一邊運轉先生教他的動氣心法,一邊修行《無相法身》的淬鍊肉身法門,一點一點去感受身體肉身的微妙變化
修行無日月,每日裡阿貴都會在先生的院裡將做好的飯菜送給李夜,李夜潛心修行之下也顧不了其他的事情。
待得七日期滿,因肉身早有淬鍊,加上六字真言煉入肉身,第一層心法已是修行成功,每當李夜念頌一遍真言,身後都有淡淡的佛光湧現,透出一種莊嚴。
「這《無相法身》終是入了門,以後出門也不怕別人看出我的境界了。」心中暗自歡喜,卻又如果同錦衣夜行,竟無法向他人炫耀自己。
推開書房的大門,李夜第一件事就是去堂前尋先生。
阿貴打來了水,說:「少爺,你都七天沒有洗臉了,洗乾淨了再去見先生。」
李夜低頭望著木盆里的水,只見裡面映出了一個光頭的小和尚,透出淡淡的寶相。輕輕道:「剃了光頭,果然乾淨多了,不用打理長發,否則這會定是一個乞丐相。」
就著盆里的水洗了把臉,還是覺得身上有種異味,但自去廚房裡又打了些水將全身上下沖刷了三遍,這才將那股難聞的氣息洗掉。
阿貴在一邊笑道:「少爺你這用的水,比過年殺豬用的水還費。」
李夜瞪了他一眼:「身上有異味,如何去見先生?」
阿貴看著他笑了笑,回道:「也是這個道理。」
洗乾淨身體,又換了一件乾淨的袍子,這才走出了房門。
走到堂前給先生請了安,先生望著李夜,道:「七日修成一層心法,可喜。你現在看上去便只是聚氣二層的境界了。」
李夜回道:「全賴先生之前為我泡的那些藥水了,否則也不會有這般的效果。」
「以後,書房裡的書,你可以隨便觀閱了。」先生淡淡地說了句。
李夜點頭稱謝,又言:「先生, 我看了第二層的心法,是修行我相,什麼是我相呀?」
先生低頭沉思片刻,道:「有相無相,是佛家的修行法門,為師不能給你提供正確的意見。你不是認識城裡大佛寺的那個老和尚嗎?找個時機去向他討教一二,他定會悉心指教你的。」
李夜腦海里浮現出方頭大耳的苦禪老和尚,心道果然要向老和尚去請安,原來他當年傳我六字真言時就想到我還會去找他,這就是緣份麼?
心中感慨,卻不便在先生前言明。「如弟子若去找大佛寺的老和尚,豈不是要耽誤跟先生的修行?」
「修行之路何其漫長,一張一馳才是道理。你只管去大佛寺。」先生揮揮手回道。
李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日的黃昏,當李夜和阿貴一大一小回家的路上,李夜又成了風景。
幾天不見,隨之而來的小哥哥變成了小和尚,說給誰了不信呀?有熟悉的人來過要摸李夜的腦袋,嚇得李夜落荒而逃。
回到家中,給夫子夫人看到,也問了什麼會把頭給光剃了,李夜紅著臉不說。
阿貴連忙回道:「老爺夫人,少爺這是又給雷劈了一下,結果頭髮衣服都焦了,先生說剃了乾淨。」
一邊說,阿貴一邊捂著嘴偷笑,氣得李夜一腳過去,嚇得阿貴雞飛狗跳。
夫人也捂著嘴笑,道:「這剃歸剃,可不能當真,老李家還等著你傳宗接代的。」
夫子扶著下巴微笑不語,道:「你師傅是不是要你去見大佛寺的苦禪大師呀?」
李夜的嘴一下張得老大,道:「老爹,你是神棍麼?先生才叫我去見老和尚,你咋就知道呢?」
阿貴也是一臉的驚奇。
夫子故作高深道:「大佛寺的老禪師傳了佛法,先生又剃了你的頭,不去大佛寺參悟佛法,你想幹嘛?」
夫人急了,高聲道:「這修行歸修行,千萬不許出家,說什麼也不行。」
說完,抓了李夜過來,摟要懷裡。心疼得不行,心道這出生挨了雷,才沒幾年又挨了雷,這老天有病麼?
先生吩咐阿貴去備了齋禮,待得明日供養給老和尚。
七天不見,夫人心疼李夜,叫廚房做了一桌的菜,邊吃邊給李夜夾菜。
李夜回道:「母親,先生說修行的人要清心,控制自己的物慾,我和先生吃飯才二個菜呢。」
夫子點頭稱是,夫人卻心痛的不行,道:「先生是先生,你跟先生修行我管不著,你回到家就聽娘的,想吃啥就吃啥。」
夫子瞪了夫人一眼,道:「你這不是唱對台戲,教壞孩子麼?」
李夜一邊吃一邊偷笑,心道還是母親好。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就有好事的小夥伴到將軍府找到小姐姐:「無雙無雙,你家李夜剃光頭,一大早,往大費寺去了,你可咋辦?」
小姐姐正吃雞蛋,一驚之下,差點噎著。瞪著小眼道:「我還沒收拾他呢,咋就嚇得躲進大佛寺去了?」
「不行,我得去大佛寺找他。」小姐姐抬腳準備出門。
「回來!」將軍夫人一把抓住小姐姐的手,呼叫:「李夜去做和尚,有你什麼事?他是你什麼人?」
「不是,我」 小姐姐一下子也呆住了,心道:這傢伙跟我啥關係?
小臉一紅,小姐姐不說話了,低著小腦袋,老實去吃早餐。
夫人看著小姐姐,心道:這夫子和夫人咋想的?小小的年紀學什麼不好,怎麼想著去出家做和尚呢?
小姐姐歪著頭,心想:得找個機會出門,去問問這小子,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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