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月明本來都已經眼神迷離,意亂情迷了,被徐承謙這麼一嗓子,直接給嚎得清醒了。
「徐世子,請你離開吧,我們家小姐已經睡了!」
「月明,你給我開門!你是不是帶了齊復州回家!給我開門,要不然我踹門!」
聽了徐承謙的聲音,甄月明猛地從床上起來,然後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拽過了被子,將床上的燕景臣給蓋住了。
燕景臣瞪大了無辜的雙眸,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咬牙道:「孤這麼見不得人嗎?」
甄月明也想說句好聽的安慰安慰他,但是實在說不出口啊。
「殿下,別鬧了,你見不見得人,你心裡頭沒點數嗎?咱們兩個這可是見不得光的關係啊,趕緊躲著!你要是敢讓他看到,咱們就玩完了。」甄月明說道。
說罷,甄月明還拿了兩個枕頭蓋了上去,作了雙重保險。
燕景臣在漆黑的被窩中差點忍不住淚流滿面。
這女人也太無情了,剛才還跟他你儂我儂,卿卿我我的,轉眼間就要他躲在被窩裡頭不能出聲。
他的委屈誰懂啊?誰懂啊?
甄月明見徐承謙當真開始踹門了,氣得要命,一臉怒色地大踏步來到門口,猛地將門打開了。
外頭的徐承謙一時半刻收不住這個力度,整個人猛地朝著門口撲了過去,結結實實地摔了一個狗啃屎。
他今天晚上也喝了不少,一身的酒味,都顧不得自己摔痛還是沒有,就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直奔甄月明內室的床上去。
「你是不是將齊復州帶回家了?是不是?」徐承謙一顆心就像是下了油鍋一般,焚燒得他整個人都失去了理智,大踏步地走了進去。
甄月明的動作都沒有他快,追上去的時候他已經來到床邊了。
燕景臣的確沒有敢將臉露出來,但是那鼓鼓囊囊的被子和枕頭堆砌起來一大塊,顯而易見的就是一個人躺在那裡。
徐承謙本來就猩紅的雙眸這會兒幾乎要滴出血來了。
他咬著牙冷冷地看向來甄月明,氣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甄月明都要被他氣笑了,道:「我的被窩裡頭躺著誰,跟你沒有關係吧?你跟孫大人睡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沒有去打擾你啊,你是不是有點不禮貌了?」
「月明!」
徐承謙忽然大吼了一聲,向來溫潤斯文的臉上布滿了陰雲,神色狠厲道,「讓他滾!讓他滾出去!」
「該滾的人是你,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憑什麼來對我指手畫腳!你再不滾,我報官了!」甄月明冷冷地看著他。
然而,徐承謙這會兒卻完全聽不進甄月明說的什麼話,仍然憤怒無比,目眥欲裂地瞪著床上那個身影。
「你不叫他滾是吧,我叫!我讓他!」
徐承謙咬著牙,就要上前掀開被子。
甄月明只覺得眉心重重一跳,當即猛地上前,一把攥住了徐承謙的手腕。
徐承謙還沒有回過神來,甄月明就乾淨利落地揚起手,直接在他的臉上左右開弓,連續扇了兩個巴掌。
這兩巴掌,甄月明是情急之下用盡全力的,所以徐承謙的臉上當即就浮起了兩個清晰的紅印子來。
「你打我?你為了一個野男人打我?」徐承謙不可置信地看著甄月明,眼底之下滿是背嗆的神色。
「誰是野男人?他還是有機會轉正的,不過你可是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轉正了。」甄月明冷聲說道。
「小姐,沒事吧?我將護衛都叫起來了。」這個時候,青杏著急忙慌地過來了,還將休息的護衛全都叫了起來。
「沒事,將他給我扔回忠義侯府去。」甄月明懶得跟徐承謙掰扯,直接冷聲說道。
幾個護衛當即上前,左右架住了徐承謙,徐承謙還不死心,劇烈的掙扎了起來,目光猩紅地盯著甄月明,道:「月明,你對我怎麼能這麼狠心?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趕緊扔出去,吵死了。」甄月明都不帶正眼看他的,直接擺了擺手,讓護衛將他拖了出去。
徐承謙還在嚷嚷著,護衛當即連他的嘴巴都給堵上了。
甄月明的耳邊這才清靜了下來。
隨即,她又覺得有些懊惱。
好好的性質,就這樣被破壞了。
真是晦氣。
甄月明重新吹了燈,躺到了床上。
燕景臣剛才委屈巴巴的樣子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興致勃勃地起身,雙眸閃亮又期盼地看著甄月明,道:「月明,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我說什麼了?」甄月明略有些迷糊地說道。
「你剛才說我有機會轉正,他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是真的嗎?我怎麼樣才能轉正?」燕景臣興致盎然地問道。
甄月明已經合上了雙眸,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道:「我瞎說的,轉正你個頭,當情人就要有情人的覺悟。」
果然,他就知道,這女人冷心冷肺的,居然連一點希望都不給他。
燕景臣眼底的光瞬間暗淡了下來,不過很快就化悲憤為欲望,伸手去解甄月明的衣袋。
「你幹嘛?」甄月明猛地拍開了他的手,冷聲道。
「我在發揮當情人的自覺啊。」燕景臣理直氣壯道。
「得了沒興致,睡覺吧。」甄月明毫不留情地說道。
燕景臣本來蕩漾的一顆春心瞬間被澆了個透心涼。
他咬著牙關道:「你這樣就能睡得著嗎?」
甄月明道:「你睡不著啊,你睡不著起來彈琴,我正好助眠。」
燕景臣:「.......」天殺的,這女人惹得他一身的火,非但不負責就算了,還要讓他彈琴——
她還是個人嗎?
「睡得著。我睡得著。」燕景臣咬著牙,狠狠地躺了下來,氣得用背對著了甄月明。
甄月明都沒有搭理她,借著餘下的酒意,迷迷糊糊的就發出了均勻又綿長的呼吸來。
倒是燕景臣翻來覆去的,實在是睡不著。
最後,他實在是忍不住了,靠近了甄月明的臉頰,輕輕啄吻了起來,然後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褲頭下——
幹完壞事,燕景臣怕甄月明起來會發現,所以收拾了一下,當晚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頭。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惱怒,又將令春和令秋喊了起來,咬牙道:「去,去那個忠義侯府,將那個徐承謙再給孤狠狠揍一頓!揍得他親娘都認不出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