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楚言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抓了抓頭髮，睡眼惺忪地打開房門。
「楚言，你怎麼還在這兒磨蹭呢？趕緊收拾一下，跟我走！」劉院長站在門口，一臉焦急地催促道。
「啊？去哪兒啊？」楚言還沒完全清醒，一臉茫然地看著劉院長。
「去哪兒？當然是去林院士的實驗室！你還記得昨天答應過我的事嗎？」劉院長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
「哦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楚言這才想起昨天答應過劉院長，要去拜訪一位科學界的大佬。
他匆匆忙忙地洗漱完畢，隨便抓起一件外套就跟著劉院長出門了。
一路上，劉院長都在喋喋不休地向楚言介紹著這位林院士的豐功偉績。
「我跟你說啊，這位林院士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咱們國家科學院的院士，在物理學領域那可是泰山北斗級別的人物！他研究的項目那都是國家級的，高度機密，一般人根本接觸不到！」
「而且啊，這位林院士脾氣古怪得很，一般人根本就見不到他，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以為你能有這個榮幸？」劉院長一邊說，一邊得意洋洋地捋了捋自己的鬍鬚。
楚言聽得昏昏欲睡，他實在無法理解劉院長對這位林院士的崇拜之情。
在他看來，科學家也不過是一種職業而已，和老師、醫生、工程師沒什麼區別。
不過，他嘴上還是敷衍道：「是是是，劉院長您說得對，這位林院士真是太厲害了！」
劉院長見楚言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滿地哼了一聲，說道：「你小子別不當回事！這次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的，你可得好好把握！」
楚言連忙點頭稱是，心裡卻在暗暗腹誹：不就是去見個老頭嘛，至於這麼興師動眾的嗎？
兩人穿過燕大風景秀麗的校園，最終來到了一棟不起眼的灰色建築前。
「就是這裡了。」劉院長指著眼前的建築說道，「你可別小看這棟樓，這裡面可是咱們國家最頂尖的實驗室之一！」
楚言抬頭看了看這棟毫不起眼的建築，心中充滿了懷疑。
劉院長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神秘兮兮地說道：「別看這樓外面普普通通，裡面可是別有洞天！
為了保證實驗的安全和保密，這棟樓里可是安裝了最先進的安全系統，沒有特殊權限，就算是一隻蒼蠅都別想飛進去！」
說著，劉院長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在門口的讀卡器上刷了一下。
只聽「滴」的一聲，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了一條通往未知世界的通道。
「走吧，別愣著了。」劉院長招呼了一聲，率先走了進去。
楚言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疑惑和不安，跟著劉院長走進了這棟神秘的建築。
一進門，楚言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寬敞明亮的實驗室里，各種精密儀器擺放得整整齊齊，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正緊張有序地忙碌著。
劉院長帶著楚言七拐八拐，來到了一間獨立的實驗室前。
透過玻璃窗，楚言看到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正背對著他們，聚精會神地操作著一台儀器。
「林院士，我把人給您帶來了。」劉院長輕輕地敲了敲門，低聲說道。
老者 slowly轉過身來，楚言這才看清了他的長相。
這是一位身形消瘦，精神矍鑠的老人。他臉上布滿了皺紋，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一切。
「你就是楚言？」老者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正，正是小子。」楚言被他看得心裡發毛，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林院士上下打量了楚言一番，銳利的目光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
林院士的目光在楚言身上停留了片刻，緩緩開口道：「小伙子，聽說你對物理很感興趣？」
楚言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劉院長。
劉院長對他擠眉弄眼，用眼神示意他趕緊回答。
楚言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是，是的，我對物理一直很感興趣。」
「哦？那你對物理哪個方向最感興趣？」林院士追問道。
楚言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他哪裡懂什麼物理方向？他硬著頭皮說道：「我，我對……理論物理比較感興趣。」
「理論物理？」林院士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那你覺得理論物理和數學有什麼關係？」
楚言鬆了口氣，還好這個問題他還能答上來，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我覺得，數學是理論物理的基礎，很多物理理論都需要用數學工具來描述和推導……」
楚言開始滔滔不絕地背誦起他在網上搜羅來的關於理論物理和數學關係的「高見」。
林院士也不打斷他，只是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地點點頭。
劉院長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他真怕楚言說錯話惹惱了這位古怪的院士。
等到楚言終於說完了，林院士才緩緩開口問道：「聽說你證明了周氏猜想？」
楚言心頭一跳，沒想到這位林院士竟然知道這件事。
他謙虛地說道：「只是運氣好，碰巧想到了一個解題思路。」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林院士淡淡地說道，「你能在數學上取得如此成就，說明你在數學方面確實很有天賦。」
楚言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過……」林院士話鋒一轉，「你有沒有想過，同時研究數學和物理，可能會分散你的精力，影響你在數學上的成就？」
楚言愣住了，他沒想到林院士會說出這樣的話。
「歷史上，能在數學和物理兩個領域都取得卓越成就的人少之又少。」林院士接著說道，「你天賦異稟，如果能專注於數學，我相信你一定能取得更大的成就，甚至有可能挑戰黎曼猜想。」
楚言沉默了，他明白林院士說的是事實。
「當然，這只是我的建議，最終的選擇權還是在你手裡。」林院士語氣緩和了一些，「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浪費了自己的天賦。」
楚言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目光堅定地說道：「林院士，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很感謝您的建議。
但是，我追求的不僅僅是個人在某個領域的成就，我更希望能夠推動科學的整體進步。」
「數學是科學的基礎，但我並不想把自己局限在數學的象牙塔里。」楚言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希望能夠用我所學到的數學知識，去解決物理學、化學、生物學等各個領域的難題，推動科學的全面發展。」
林院士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太多表情，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你說得很好。」林院士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說道，「我欣賞你的志向。」
林院士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他緩緩開口道：「理論固然重要，但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能否解答我一個問題，以證明你並非紙上談兵？」
楚言心中一凜，他知道真正的考驗來了，於是挺直腰背，目光堅定地回答道：「您請問。」
林院士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一道題目，那複雜的公式和符號看得劉院長頭暈眼花，他只能勉強辨認出那是關於氫原子碰撞的物理問題。
「假設有兩個處於基態的氫原子，進行完全非彈性碰撞，求：（1）碰撞發生後，至少有一個氫原子躍遷到第一激發態，則這兩個氫原子碰撞前的最小速度是多少？（2）若其中一個氫原子躍遷到n=4的激發態後，回遷到基態時，輻射出的光在觀察者看來頻率為v，則該氫原子相對於觀察者的運動速度是多少？已知氫原子能級公式為$E_n=-\frac{13.6}{n^2}\mathrm{eV}$，普朗克常量為h，光速為c。」
題目一出，劉院長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哪裡是什麼簡單的問題，分明是物理競賽級別的難題！
他偷偷打量楚言，只見他眉頭微皺，似乎也被這道題難住了。
然而，楚言只是略作沉思，便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刷刷寫了起來。
他先計算出氫原子從基態躍遷到第一激發態所需的最小能量，然後利用這個能量值求出兩個氫原子在完全非彈性碰撞中可能的最小速度。
對於第二問，他巧妙地結合了都卜勒效應，解釋了光頻率與簡正頻率的差異，並最終推導出氫原子相對於觀察者的運動速度。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邏輯清晰，公式運用嫻熟，看得劉院長目瞪口呆。
他雖然是數學領域的專家，但對物理也略知一二，他知道這道題的難度，而楚言竟然能夠如此輕鬆地解答出來，這份物理天賦實在令人驚嘆！
林院士放下手中的粉筆，眼中滿是讚賞之色，他撫掌笑道：「好！很好！你對物理的理解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期，看來你並非誇誇其談之輩，而是真正的天才！」
楚言謙虛地笑了笑，說道：「您過獎了，我只是對物理比較感興趣，平時也喜歡看一些相關的書籍和資料。」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林院士感嘆道，「你能夠在數學方面取得如此成就，想必也是因為你對數學充滿了熱愛吧？」
「是的。」楚言點點頭，「我一直覺得數學是一門非常美妙的學科，它充滿了邏輯性和美感，能夠帶給我無限的樂趣和挑戰。」
「很好，很好。」林院士滿意地點點頭，他走到楚言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年輕人，你有天賦，有理想，更有行動力，我相信你將來一定能夠在科學的道路上取得更大的成就！我期待著你能夠早日實現你的目標，為人類科學的發展做出貢獻！」
楚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鄭重地點點頭，說道：「謝謝您的鼓勵，我一定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