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硬著頭皮換上林院士贊助的「戰袍」——一件他大學四年來都沒穿過的，據說是某個國際大牌的打折款襯衫。
對著鏡子照了照，他還是覺得彆扭，總覺得這衣服像是從老爸衣櫃裡翻出來的。
「算了，就這樣吧，總比穿著平時那件印著『E=mc²』的文化衫強。」楚言自我安慰道。
走出宿舍樓，一輛黑色紅旗轎車已經等候多時，師兄師姐們已經先到了，正說說笑笑。
看到楚言，大師兄李明率先打趣道：「呦，咱們物理系的『愛因斯坦』也換新衣服啦？」
楚言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怎麼，就許你穿得人模狗樣，我就得天天當野人啊？」
「哎，話可不能這麼說，這叫包裝懂不懂？這年頭，酒香也怕巷子深啊！」另一個打扮精緻的師姐劉薇笑著說，「何況，咱們小師弟底子好，稍微打扮一下，那也是玉樹臨風，迷倒萬千少女啊！」
「得了吧，你就別拿我開涮了。」楚言無奈地搖搖頭，鑽進了車裡。
晚宴設在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金碧輝煌的大廳里，衣香鬢影，觥籌交錯，與楚言想像中的「學術交流」氛圍相去甚遠。他感覺自己像一隻誤入花叢的哈士奇，格格不入。
「別緊張，就當是平時聚餐。」林院士似乎看出了楚言的侷促，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會兒我介紹幾個業界的朋友給你認識，多聊聊，拓展一下人脈。」
楚言木訥地點點頭，心裡卻在想：我又不打算進企業，要什麼人脈啊……
林院士並沒有食言，很快，他就帶著楚言穿梭於人群之中，逢人便熱情地介紹：「這位是我們團隊最年輕的骨幹，楚言，在石墨烯塗層技術的研發中做出了重要貢獻……」
楚言就這樣被林院士像展品一樣，從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面前，領到另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面前，臉上掛著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
「楚言啊，這位是航天科工集團的劉副總經理，對咱們的技術很感興趣啊！」林院士熱情地介紹道。
楚言心頭一震，航天科工集團？這可是國內航空航天領域的巨頭啊！
他連忙收起漫不經心的態度，禮貌地問好：「劉總您好，很高興認識您。」
劉副總經理身材高大，國字臉，劍眉星目，不怒自威，頗有幾分領導風範。他打量了楚言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欣賞，笑著說：「小伙子不錯，年輕有為啊！林院士，你們這個團隊可是為國家做出了重大貢獻啊！」
「哪裡哪裡，都是應該做的。」林院士謙虛道。
「我聽說，這次的技術突破，楚言同學也發揮了關鍵作用？」劉副總經理問道。
「他呀，可是我們團隊的『秘密武器』！」林院士笑著拍了拍楚言的肩膀，「很多關鍵性的技術難題，都是他解決的。」
楚言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擺手道：「我只是盡了一點微薄之力，主要還是靠林院士和各位師兄師姐的指導。」
劉副總經理聽到這番話，爽朗地笑了幾聲，拍了拍楚言的肩膀，力道十足，震得楚言差點把剛吞下去的香檳噴出來。
「好小子，有衝勁！年輕人就該這樣，不要老想著待在舒適圈裡。不過，搞科研也需要經費不是？來我們航天科工，我給你批項目，要多少有多少！」
楚言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劉總，您過譽了，我目前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年輕人嘛，考慮問題不要太絕對。」劉副總經理卻沒有輕易放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楚言，「想好了隨時聯繫我，航天科工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楚言接過名片，只覺得燙手無比。他還沒想好怎麼拒絕，就感覺到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楚言啊，不介意我打擾一下吧？」一個溫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楚言轉過頭，只見一個穿著黑色恤T，牛仔褲，腳踩運動鞋的中年男人站在他身後，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這人看起來毫不起眼，甚至與這奢華的宴會格格不入，但他身上卻散發著一股沉穩的氣場，讓人無法忽視。
「您是……」楚言疑惑地問道。
「鄙人姓王，叫我老王就行。」男人笑著說道，「久仰楚言同學大名，今天終於見到真人了。」
楚言更是一頭霧水，自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學生，怎麼會被這樣的大人物「久仰」？他正疑惑間，林院士走了過來，看到來人，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語氣也變得恭敬起來：「王總，您怎麼也在這裡？」
王總？楚言心中一驚，難道是……他猛然想起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順豐速運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王衛！
楚言頓時覺得有些站立不穩，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裡偶遇這位傳奇人物。
王衛似乎看出了楚言的驚訝，笑著說道：「不用緊張，我只是來這裡隨便走走，沒想到會遇到你們。」他說著，目光轉向楚言，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楚言同學，我對你很感興趣，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找個地方我們詳細聊聊？」
楚言看了看林院士，又看了看王衛，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一邊是國內航空航天的巨頭，一邊是物流行業的龍頭老大，自己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怎麼就成了香餑餑？
「這……」楚言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王總，我這邊沒問題。」
王衛溫和地笑著，示意楚言坐下，絲毫沒有集團董事長的架子。「楚言同學，不用緊張，叫我老王就行。
我呢，是個粗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我就直說了。」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對你正在研究的無人機自動化技術很感興趣。」
「無人機自動化？」楚言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什麼時候研究過這個了？他轉頭看向林院士，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林院士笑著解釋道：「是這樣的，楚言他在我們團隊負責的是人工智慧算法這一塊，他開發的一套自適應學習算法，應用在無人機上，可以極大地提高無人機的自主導航和避障能力……」
林院士話還沒說完，就被王衛興奮地打斷，「對對對，就是這個！老林跟我誇了你好幾次，說你這套算法潛力巨大，甚至可以應用到我們順豐的無人機配送系統上！」
楚言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之前做的那個算法項目引起了王衛的注意。
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當初只是為了完成導師的任務，隨便搗鼓出來的一個小玩意，沒想到居然會得到這位商業巨頭的青睞。
「楚言同學，我這人不喜歡空口說白話，我看好你的能力，也看好你的未來。」王衛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放在桌上，輕輕地推到楚言面前，「這是一點小小的見面禮，你收下。」
楚言低頭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支票上赫然寫著七位數的金額！這對於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來說，無疑是一筆天文數字！
「王總，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楚言慌忙擺手拒絕，他雖然缺錢，但也知道無功不受祿的道理。
王衛卻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就當是投資你的未來了。楚言，我正式邀請你加入我們順豐，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平台和資源，讓你盡情地施展你的才華！」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誠懇，「待遇方面，你不用擔心，年薪百萬起步，另外，我還會給你公司期權，只要你好好干，未來成為億萬富翁也不是不可能！」
楚言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王衛開出的條件實在太誘人了，無論是金錢，還是平台，都是他夢寐以求的。
就在楚言猶豫不決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道冰冷的機械音：
【叮！檢測到宿主正面臨重大人生選擇，神級選擇系統已激活！】
【選項一：接受王衛的邀請，加入順豐集團，成為人生贏家！獎勵：信息學經驗值+10000，黑客技能書*1】
【選項二：拒絕王衛的邀請，堅持自己的道路，前途未卜。獎勵：物理學經驗值+5000，隨機技能抽獎機會*1】
楚言頓時愣住了，系統？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這種老掉牙的玩意？
他抬頭看了看王衛和林院士，兩人似乎都沒有聽到系統的聲音，依然保持著之前的動作，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
「系統，你……你是真的嗎？」楚言在心中默默地問道。
【宿主，如假包換。】系統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楚言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開始認真地思考起兩個選項來。
加入順豐，意味著他可以獲得豐厚的物質獎勵，以及一個可以讓他施展才華的平台，這對於一個即將畢業的大學生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但是，選擇這條路，也就意味著他將放棄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成為一名科學家。
拒絕王衛，堅持自己的道路，雖然前途未卜，但他至少可以保留自己的夢想，而且系統也說了，會給他物理學經驗值和隨機技能抽獎機會，這對於他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