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撩開沉重的眼皮,身體傳來的酥麻炙熱的感覺讓她倍感不適,一聲柔膩的聲音不自覺的從嘴裡溢出。
「嗯……」
這聲嬌媚的喘息把她從昏沉中驚醒。
放眼望去,竟身處於一間昏暗破舊的房間裡。
自己不是出車禍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這裡是地府?
但看著環境又像是去貧困山區支教時見過的土坯房,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一聲沉重的喘息聲從一旁傳來。
迎著窗外照進來的光,有些晃眼,江雪隱約看到炕上有一個高大的身影似是在難受的在掙扎著。
拖著焦躁又沉重的身體,強忍住身體的不適咬牙挪到了那人身前。
面前的是一個臉上腿上都纏著繃帶的男子,看不出模樣。
視線不自覺下移,江雪看到了散亂的衣服下隱隱露出了古銅色的皮膚,堅硬而又性感。
腹肌和人魚線也似是刻刀勾畫的一般,把江雪的目光狠狠的勾了去。
江雪不知是因為藥力的作用還是好奇,竟不自覺伸手探了過去,接觸到的一瞬間,一股電流從手指直衝大腦。
那個人也是渾身打了個激靈,凌厲的目光從繃帶縫隙中射出,但仍能看出眼底里壓抑的炙熱。
剛才江雪發出的聲音,早就被顧洲發覺,但奈何自己身負重傷,再加上所有力氣都用來壓製藥性實在是無法阻止江雪上前。
「你是誰?請你儘快離開……」顧洲一聲暴喝想制止對方的進一步動作,唯恐對方再摸下去自己就會犯下錯誤。
但被藥力沖昏頭腦的江雪哪裡還會聽他的,只感覺自己身體狂躁在觸摸到他的時候才能得到舒緩。
沒有經驗的她不得其法,兩隻手只能胡亂的摸索著,然後發出似是幼貓般的輕哼,身體也開始微微顫抖,仿佛在為自己撒嬌。
顧洲伸手抓住了江雪作亂的手,把她拽向身前,這才發現江雪眼裡的迷茫和臉上也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聰明的顧洲怎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喑啞著嗓子,眼底的火焰似是要把她吞沒,「咱們兩個被下藥了,我現在不能動,你快點離開,別做傻事……」
還沒等他說完話,一個柔軟的唇瓣就貼上了自己的有些乾裂的唇。
身上的人似是發覺到了他嘴唇乾的有些扎人,竟輕輕銜住,溫柔的給他潤了潤……
這下就算是多年當兵培養的堅強意志在這一刻也被徹底打碎。
雖然腿上綁著木板,一條腿不能動,但還是翻身壓了上去……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濛濛細雨,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顫抖著,簌簌落下,窗外的月季也被雨滴浸潤了花瓣,嬌艷欲滴……
瘋狂過後是前所未有的疲憊,江雪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動,而旁邊的顧洲眼神變得清明,抬頭看著天花板,皺著眉思索著。
剛閉上眼一陣,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湧入腦海,劇烈的疼痛讓江雪瞬間清醒。
自己確實車禍死了,但卻意外穿越到了 1978 年,並附身到了這個又土又胖的村姑身上。
原主也叫江雪,在這個重男輕女的時代,雖是女孩,但江雪從小被父母慣著寵著,不但沒吃過什麼苦,反而養的又懶又饞,體重也直線飈到180。
家裡爺爺奶奶和大伯家一直覺得把糧食和錢花在一個賠錢貨身上就是糟蹋,但奈何江雪爹有一身打獵的本領,力氣也出奇的大,家裡大半的公糧和錢都是由江雪爹掙來的,所以只能嘴上罵罵卻不敢制止。
但天不遂人願,就在年前,父親上山打獵意外墜崖去世,沒了頂樑柱的家不免就遭到外人的磋磨。
「有時候傷害自己最深的人卻是自己最親的人。」這句話狠狠印證在江雪母女身上。
小兒子死了,當爺爺奶奶的不但沒有善待這對孤兒寡母,竟夥同大兒子一家把江雪和其母親劉桂芹趕出江家,還藉機搶走了她們大半財產和糧食。
為了養活自己這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胖閨女,劉桂芹把自己活成了老黃牛,白天跟著隊上去上工,晚上回來還要學著丈夫生前的模樣去山裡打些野貨。
沒辦法,誰讓江雪沒事就嚷嚷著要吃肉,不去打獵實在是沒錢給去買。
這不就在前幾天,劉桂芹晚上去給閨女打兔子,一不小心踩進了土坑裡崴了腳,導致現在一走路就鑽心的疼,沒錢看病只能自己臥床休息。
每天下床給江雪熬個粥,炒個青菜已是極限。
三天沒吃肉的江雪心情煩躁,和母親大吵一架罵罵咧咧地跑出家門,咚咚咚的腳步聲竟是震起了一片塵土……
沒想到這次跑出去竟著了堂姐江寧的道。
看著旁邊躺著喘著粗氣的男人,江雪不禁一陣頭疼。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堂姐的未婚夫顧洲。
江寧是大伯家的大閨女,去年年底和這個隔壁顧家村的顧洲訂了婚,一個是硬漢兵王,一個是嬌柔村花,本能成就一片佳話。
但村里突然來了一個面容白淨,舉止文雅的男知青,只是一面就勾的江寧心猿意馬,情不自禁,而她姣好的容貌也吸引了男知青唐軍的注意。
奈何江寧身負婚約,又不想擔著悔婚的罵名,只能暗通款曲不敢聲張。
當然這些江雪並不知道,只知道堂姐突然對這個婚事很是抗拒。
就在上周,受了傷的顧洲被軍用卡車送了回來,江寧作為未婚妻被家裡逼著前去探望。
結果發現他不但毀了容還斷了腿成了廢人,這讓本就看不上他的江寧徹底生了退掉這門親事的決心。
早就做好準備的江寧,只待找個替罪羊幫她脫身。
而生悶氣在村口晃悠的江雪則成了她最佳目標。
孤兒寡母沒靠山,沒背景,還蠢,關鍵是在這個重男輕女的時代,看著二伯夫妻倆對這個死肥豬那麼嬌慣早就心生嫉恨。
「別怪當姐姐的心狠,怪就怪自己倒霉落在我手裡。」江寧看著村口氣哼哼的江雪陰惻惻的念叨著。
於是趁著大人們都去上工,用一碗雞湯就哄著江雪跟她去了顧洲家。
看著兩人喝下加了料的水後又虛情假意的聊了幾句,藉口回去拿雞湯把兩人反鎖在屋裡,然後躲在屋外只等藥效發作。
待聽到動靜後,就掛著一臉死了爹的表情哭著往家裡跑。
江雪了解了前因後果顧不上身體的疲軟,掙扎著起身穿好衣服。
一旁的顧洲聽著旁邊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抬手捏了捏眉心,深深嘆了口氣:「雖然咱們兩個是被江寧算計,但我終歸是欺負了你,我會對你負責……」
「你先別說話,麻利穿好衣服,我那堂姐既然給我們下了藥就一定會有後招,沒準捉姦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江雪看著衣衫凌亂的顧洲,直接上手要幫他把衣服整理好。
顧洲一臉尷尬,想起剛才的荒唐耳朵不自覺竟是又紅了,抓住忙著給他系扣子的手,「你歇會,這點事我自己來就行,我雖然腿斷了,但手還能動。」
江雪不自覺跟著他的話看向他的手,腦海里不自覺想起……
羞的臉紅到耳根,立馬縮回自己手,去整理凌亂的床單。
而床單上的一抹紅色讓兩人心神皆是一動。
江雪假裝淡定收了滿是污漬的床單,又在顧洲的指引下拿了新的鋪好。
一切收拾好還沒等兩人喘口氣,就聽到屋外一陣喧譁。
「爹,娘,就在這兒,我本來想來看看顧洲的傷怎麼樣了,結果就在大門口就聽見江雪和他羞人的聲音!一個是我堂妹,一個是我未婚夫,他們怎麼能這麼對我!」江寧哭喊聲清晰的穿過院子鑽進了兩人的耳朵。
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