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很快,來到了衙署。
他直接闖了進去,大叫著要見簡進忠,在看到簡進忠的時候,滿腔怒火再也忍不住要爆發了。
「簡進忠,你敢搞本王?」
朱橚勃然大怒,額頭上青筋凸起,咬牙切齒道:「是誰給你膽子,敢搞本王?你他娘的找死!」
他好像還要動手,要對簡進忠做點什麼,但是被朱有燉給拉住了,一旦動手打了簡進忠,那就麻煩了,如果一不小心把簡進忠打死了,那麼後果更嚴重。
「父王,冷靜,不要衝動啊!」
朱有燉連忙地拖住朱橚,又道:「簡大人,我們周王府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害我們?你這樣做……不厚道啊!」
「什麼我要害你們?」
簡進忠一個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目光淡然地往他們看去,又道:「我奉命巡視治水,巡視災後重建家園,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做過,如何害你們呢?」
他是一個正直的人,但不代表正直就不會說謊,在必要的時候,說謊在所難免,比如現在,肯定不能承認發生了什麼。
「殿下,你們一來,就是喊打喊殺,我都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麼,我……我是無辜的啊!」
簡進忠無奈地說道。
「你還無辜,我……我旗下的產業,全部被你全部給查了,你無辜個屁。」
朱橚現在恨不得,一拳把簡進忠給打死了,但他又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做。
如果打了簡進忠,他難以想像後果能有多嚴重。
簡進忠說道:「什麼?殿下的產業,也有人敢查?但是殿下你要想清楚,哪怕是閻布政,也不敢查你的產業,應該是錦衣衛查的吧?錦衣衛辦事,向來講究證據,他們查了殿下的產業,難不成是殿下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情,才會被查辦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朱橚不乾淨。
如果幹淨的,誰要查你?被查了也不怕。
能夠被錦衣衛查了的人,沒有一個是冤枉的,基本是查一個準一個,想要伸冤?那就去找錦衣衛吧!
朱橚一時之間,被懟得無話可說,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反駁,好像就是這麼一回事。
「殿下的產業……那個青樓,該不會就是殿下的吧?我聽說青樓裡面,現在還在做人口買賣。」
簡進忠不怕得罪朱橚,如果怕,就不會接下朱炫這個任務,又道:「去年陛下才查辦了人口買賣,捉了不少拐賣人口的人,如今殿下還要搞這個,你說錦衣衛能不查嗎?他們不把殿下帶回去金陵給陛下問罪,已經是看在殿下身份的份上了,殿下被查,其實一點也不冤啊!」
朱橚想著自己旗下產業,被查的那些,都做過了什麼事情。
這樣深究起來,被查得好像是真不冤,也是他們活該了要被查,一時間無話可說,本來是要來興師問罪,可是聽了簡進忠的話,自己怎麼就成了很活該了呢?
「青樓不是我的。」
朱橚也是要否認到底,咬牙切齒道:「你這人牙尖嘴利,專門說那些不相干的話,到了現在還不肯承認?你……」
「周王殿下!」
朱橚直接打斷道:「不是我牙尖嘴利,而是這個就是事實。若是你不服,非要認為是我查了你,斷了你的財路,那就這樣吧,你把旗下被查的產業列舉出來,我帶你去找錦衣衛對證,看查得對不對,以後應不應該查,或者是不是我找人查的,你覺得怎麼樣?」
這一句話,又把朱橚後面的話,全部給堵住了。
朱橚很清楚自己做了什麼,完全經不起調查,也經不起對證,一旦去對證了,那就是他的問題。
「殿下認為如何?」
簡進忠滿身正氣,不畏強權,一臉正直道:「我是不怕對證,只是不知道,周王殿下怕不怕了。」
「我……你……」
朱橚啞口無言,堂堂周王,竟對付不了一個臣子,這已經是把他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如果是找閻錦對證,那是完全沒問題,閻錦一定會幫著他,但是找錦衣衛對證,就是自取其辱,錦衣衛都是那個私生子的走狗,不可能幫他。
「父王,冷靜,不要衝動。」
朱有燉連忙說道:「整件事對我們不利,如果鬧起來,不利的依然是我們,他們是真的有證據啊!」
朱橚頓時泄了氣,隨即狠狠地盯著簡進忠好一會,冷聲道:「好,很好!你給我等著!」
這筆帳,他覺得自己,一定可以找簡進忠算清楚。
簡進忠真的不怕,笑著說道:「周王殿下慢走,我會等殿下再回來。」
到了外面,朱橚氣得都快要吐血,這口氣無論如何,也是咽不下去,但是又無可奈何,他們父子是真的完全不知道可以怎麼辦。
錦衣衛查辦,那是拿著證據來查,他們就算鬧到金陵,也還是自己的問題,完全不占理,現在朱元璋還願不願意護犢子,尚且未知,但朱炫是一定不會護犢子的。
朱炫那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們給搞了,是不可能護犢子地護住朱橚。
「父王,現在的一切,對我們不利!」
朱有燉只好儘量地勸說道:「如果我們要鬧起來,只會自討無趣,自取其辱,他們更不會放過我們。」
聽了這番話,朱橚的情緒,這才冷靜了很多,也知道說的都是事實,就算簡進忠的那些話,也都是事實,只是他暫時不想承認,也不願意承認罷了。
這樣吵鬧下去,對自己確實沒有好處。
「就這樣算了?」
朱橚又不甘心地問道。
好像除了就這樣算了,再也做不了其他。
朱有燉說道:「我們回去再商量怎麼辦,但現在……大概只能算了。」
聽了這話,朱橚無奈地嘆了口氣。
當這個藩王,當得真憋屈啊!
處處受限就算了,連自己的財路都守不住,其實也是他魔怔了,要知道那些正常的財路、商鋪等,現在一點事都沒有。
有事的,都是那些不正當生意,不正經的行為。
他能看到的,都是那些不正當的,因為這些更能賺錢,從而忽略了那些正當的,不是特別能賺錢的方面。
人一旦貪婪起來,就是這樣了,其他的不管,只是貪婪地想要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