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言尷尬的笑了笑,告訴藥研不用一定要鼓勵別人還能長高的,不是每一個人都執著於自己身高的。
藥研還是很懵懂,身為一個個子算不得很高的人,藥研卻從來沒有體會到被身高困擾過的感覺。
就像吃飯呼吸一樣自然,自從現身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早就已經習慣了。
付言尷尬的笑著:「這事我沒法跟你解釋,因為他很複雜,怎麼說呢,他是一個很複雜的情況,所以解釋起來很複雜。所以你別對著今劍說這個就行,我怕被打。」
雖然小天狗一天到晚說著總感覺自己以前很高的樣子,但倒真的不對自己的身高在意,只是付言怕被三條家的其他人知道了,把自己請過去喝茶。
「算了藥研,你別這麼對別人說就行。」
付言生硬的轉移著話題,「嗯?不是說今天專門為我準備了好吃的嗎,為什麼一個人也沒有啊?」
付言是真疑惑,在他的設想裡面應該會是一群人說說笑笑準備著食物來著,畢竟每個本丸都是這樣的。
藥研嚴肅了一張臉,悄聲說著:
「加州殿,燭台切殿在廚房準備吃的,我們現在審神者已經遲到兩天沒有到了,我們的靈力來源以及接近枯竭,還要分出心裡去完成時政的日課。」
他咽了口口水,嗓音乾澀,「我們現在已經籌劃好了,等有需要的時候再從本體裡面化身出來完成遠征和出陣的日課。
今天接你回來的鶴丸殿和大和守殿是今天出陣的人選,剛剛看見的堀川和我都是今天遠征的隊員。」
付言有些小愧疚,雖然不是自己的失誤,但確實是自己的原因導致這個本丸如此悽慘。混的太慘了點,都快沒有靈力支援了還要給垃圾時政打工,呸。
「燭台切殿是專門從本體裡化形出來給我準備見面禮的嗎?」付言有了猜測。
藥研點了點頭。
這可把付言愧疚壞了,他悄咪咪的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內的靈氣,發現還是自己原來那套體系,靈力被完整的帶過來了。於是付言恨不得拔腿就跑到萬葉櫻處,馬上就把靈力輸入進去。
他笑了笑,想來這個本丸的付喪神都會很可愛。
藥研不懂為什麼加州清光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的,一會愧疚一會又高興的。
但總之應該是因為自己所說的這些事情。藥研也有些愧疚了。他感覺本來加州清光就受到過那樣的虐待,現在逃了出來,被撿到了這個本丸,結果還是不能和大家一起,還是要接受不知道幾日幾夜的黑暗。
哎,藥研暗暗嘆了口氣,打算回去和兄弟們商量一下,把自己的日課時間拿一半給加州清光,就讓加州清光在外面多呆會,多和其他刀劍們呆在一起,彌補之前在本丸裡面受到的傷害。
還要付言並不知道藥研在想些什麼,不然又會是一個巨大的暴擊。
付言和藥研面面相覷,兩個人都不是很想呆在這裡了,但是對方的存在不得不讓他們顧慮著什麼。
付言想著難得遇到這麼溫柔好玩的人,不想這麼快掉馬甲,而藥研則擔心自己要做的事情暴露後,會傷害到加州清光的自尊心。
「那個。」
他們同時開口說著,但是又同時閉上了嘴。
「你先說。」
付言這次沒有閉嘴了,他搶先說道:「那個,我現在基本了解情況了,啊,一想到就算到了這裡也還是一如既往的被困在屋子裡就有點悲傷。」
他看見藥研一下子就變得悲傷而有同情的表情,話鋒一轉,「但是我能擁有這麼多這麼溫柔的同伴已經很開心了,所以我想在還沒有靈力耗盡回歸本體之前,自己去本丸各個地方看看。」
藥研很欣賞付言這種心態,於是同意了。
「我也先回部屋去看看兄弟們,有些事情商量,先告辭了。」
他們於是在餐廳門口分開了。
萬葉櫻是整個本丸的狀態體現。
這個本丸的萬葉櫻說不上好看,枯瘦的枝幹,空留些許殘枝敗葉。
但是也是好看的。本丸裡面的刀劍真的很用心,也許是粟田口家的小短刀們幹的,也許是其他短刀做的。
萬葉櫻被粉紅色的紙花裝扮著,倒也不失艷麗。
付言不得不再次感慨於這些刀劍們的溫柔與細心,或許這就是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吧。
他將手輕搭在萬葉櫻的枝幹上,撫摸著萬葉櫻,蓬勃的靈力瞬間從身體裡溢出,轉眼間便擴散到整個本丸。
粟田口部屋裡的藥研正在和兄弟們討論著怎麼把自己的活動時間轉交到加州清光身上,突然間充滿身體的靈力和身旁爆發出的櫻花雨把他嚇了一跳。
「藥研尼,怎麼了?」
從櫻花雨中傳來了一個怯弱的聲音,奶白色頭髮的少年吃驚的看著被櫻花淹沒的自家哥哥。
「等....等等,你們慢點出來,我要被淹死了!!!」
藥研掙扎著從花瓣叢中伸出手,想要制止一個二個接連從本體裡出來的刀劍們。
很可惜沒有用,此起彼伏的聲音和接連不斷落下的櫻花還是壓垮了藥研小小的身子。
萬葉櫻下。
付言看著整個本丸像是突然間就活過來了一樣,萬葉櫻的櫻花不在是紙花,而是更加花團錦簇的繁榮的樣子,開的輕盈的櫻花懸掛在枝頭,擠得紙花紛紛落落的掉了下來。
本丸的各地也不停的冒出櫻花,整個本丸一時間變成了粉色的海洋。
付言心裡思考了一秒鐘還是決定留個紙條再溜,不然本丸中的各位又被時政壓榨了或者又以為自己被審神者拋棄了就不好了。
時間來不及了。
他做賊似的左顧右盼,然後悄咪咪的用靈力在地上留下了足足深有三厘米的小字,這才撒丫子扯了。
果然不出付言所料,很快萬葉櫻就擠滿了人。
藥研仍然是最早到的。他一來就對著萬葉櫻各種摸摸索索,也沒摸索出什麼名堂來,只好無奈的對著後來人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接下來繼續摸索的是三日月。
付言向來知道時政的看板刀劍是三日月宗近,只是在親眼看見他的時候還是會有正在欣賞月亮的錯覺。
老頭子隨意的在周圍查看著,也不把手從他那個袖子裡伸出來,只用一雙眼睛在四周查看著。
好一會才笑眯眯的說:「爺爺我也沒什麼發現哦。」
接連兩個人都沒有什麼發現,圍在四周的刃就快要認為是時政想開了又給他們本丸注入了靈力,但想來這也是不太可能的,因為時政就是大事情負責,像這種補充靈力的小事,他們的宗旨就是能省就省,絕不浪費一丁點靈力。
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刀劍們鬧哄哄的,彼此爭執著也沒有出個結果。
付言貓在灌木叢後面腰都要彎廢了,看著面前的一群人吵鬧著,跑來跑去,連那三厘米深的字跡都快要看不見了,付言是真的覺得先前覺得他們溫柔又細心什麼的自己一定是個智障。
就這?就這?
你們低頭啊!
為你們踩的這片土地道歉啊混蛋!!!
「咦,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付言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出聲提醒這群憨憨刀劍們。
他裝作偶然走過那片刻了字的土地,仿若感受到土地的凹凸不平一樣的低頭看了看。
「咦?怎麼這裡還有字啊。」
付言的話語成功的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最激動的還是壓切長谷部,他第一個就衝上去,先是禮貌的對著付言鞠了個躬,然後又出聲說道:「還請清光殿讓一讓。」
接著,毫不客氣的動手扒拉著付言。
付言暗暗翻了個白眼,果斷退到一旁去。
「各位刀劍之靈們,安好,我是你們這座本丸的審神者。我很抱歉這麼晚才到達這裡,因為路上發生了一些小意外,我不得不去處理一下,故而讓你們多等了這麼久。實在抱歉。」
「這次回來我也無法直接繼承本丸。我現世的事情並沒有完全解決,這次只是偶然聽說沒有靈力的刀劍過的會非常艱難才趕過來向你們提供靈力。接下來的日子不用擔心,雖然我依舊會呆在現世,但我會定時回來為你們補充靈力的。」
刀劍們看到這裡面面相覷,有些刀慶幸於不用受到審神者的管束,不用再去面對一個未知性格的審神者。有些刀則難受於長年累月見不到審神者,顯著例子就是長谷部。
於是,熙熙攘攘的討論集會又開始了,各個刀派的人聚集在一起,討論著對新審神者的看法。
「新的..新的審神者好像是個很好的人,等他繼承本丸了,他會喜歡小老虎嗎?」
「繼承本丸都能出事,審神者還是個小孩子呢。」
「審神者足夠強大到統治我們嗎你說呢,波棱蓋丸。」
「是膝丸那阿尼甲。」
付言不得不再次出聲打斷他們投入的討論。
「那個,地上好像還有字。」
又是長谷部,扒開眾人,衝到付言旁邊。
「我在上任前,聽說過壓切長谷部的名號,似乎是一把很負責任的刀。希望在我不在的時候,長谷部能幫我管理好本丸的大小事項。聽說長谷部不喜歡被叫做壓切,我沒叫錯吧。」
長谷部不由自主的流下了感動的淚水。「哐哐」就拍著自己胸脯就示忠道,也不管審神者是否還在現場,對著字就是一個土下座。
「我壓切長谷部一定會盡職盡責,保證阿魯基回來時本丸煥然一新。還有如果是阿魯基你,叫我什麼都可以,不管是壓切還是長谷部。」
付言真的是迷醉了,這算什麼,對著空氣喊阿魯基,他尷尬的腳趾馬上動工加工出三室一廳。他不由得尷尬的撓了撓頭,伸手打算把長谷部從地上拉起來。
長谷部卻不願意,他微笑著拒絕了付言的攙扶,又從懷裡掏出了一把精巧的小扇子,絲毫不顧及扇子的華美,對著字就是一頓挖。
「阿魯基寫過字的土,一定要好好保存才行。」
邊說著邊挖土,運動服都沾上了各種大小的泥點點。
安定悄悄走到付言身邊,也看見了這一幕。
有怪莫怪的拍了拍付言的肩膀,「哎,壓切長谷部是這樣的,每把壓切長谷部都這麼痴漢自己的阿魯基,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安定表示,他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大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