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穿來這個世界,恩師對李月湖恩重如山,是她在繪畫藝術上的引路人。
因此,在出了抄襲事件後,李月湖除了發表一個簡單的解釋外,並沒有過多發聲。
夜很黑,天空飄起了綿綿小雨。
「咚咚咚!
李月湖敲了敲房門,靜靜站在屋外。
然而,屋裡明明還亮著燈,卻遲遲沒人來開門。
李月湖也不走,依舊靜靜地站在門外,半邊身子都被雨水打濕了。
鄰居覺得好奇,紛紛探出頭來看了看她,又很快躲到了屋內,仿佛不想惹上麻煩事。
「宿主,你要不要先回去?」
李月湖的身體很差,又一路淋了雨,這會兒已經發燒了,雙頰一片通紅。
「不用了。」李月湖搖了搖頭,還是靜靜等著。
或許屋內的人也心懷愧疚,還是給她開門了。
不過,出來的人卻不是恩師,而是師母。
「月湖,你怎麼淋濕了?」
恩師和師母沒有孩子,一向把她當孩子疼愛的。
見她這麼狼狽,師母也心疼極了,想拉她進來換件衣裳。
李月湖微微搖了搖頭,婉拒道:「師母,我就不進去了,我身上很髒。」
她為什麼而來,兩人都心知肚明。
師母很愧疚,看了看屋內,低聲說:「你別等了,你回去吧,我們也得罪不起人。」
資本的力量太強大了,不是一個平頭百姓能抵抗的。
李月湖點了點頭,知道恩師不是有意害她,而是被人所迫,也就安心了。
她走了。
不過,她不是狼狽而走的。
李月湖眼神堅定,胸腔中仿佛燃燒著一團火焰。
很快,她回到了畫室。
剛想開門,一輛車遠遠開來,刺眼的遠光燈讓她睜不開眼。
誰呀?
很快,車上下來兩個人,竟然是韓靖和柳如煙。
韓靖一如既往的帥氣,但神色中透著些許疲憊,柳如煙則好像哭過了,眼角還紅紅的,看著好不可憐。
李月湖皺了皺眉,心中泛起了淡淡的厭惡感。
一直以來,每每看到兩人同時出現,總不會有壞事發生。
柳如煙好像跟她八字不合,或許也是劇情的力量吧,畢竟一個是女主,一個是女配。
「月湖,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柳如煙拉住她的手,激動得快要落淚了。
「你別碰我!」李月湖抽出手,有意跟她保持距離。
此時,她渾身散發著淡淡的疏離感,就像長滿了一根根刺,讓人無法靠近。
「你還在生氣嗎?」柳如煙聲音膽怯,討好說:「月湖,我相信你沒抄襲,我們的畫很相似,只是出於巧合。」
「哦?是嗎?」
誰抄襲誰,別人不知道,難道抄了的人也不知道嗎?
「月湖,你這是什麼態度,如煙欠了你的嗎?」
韓靖臉色一沉,將如煙拉到了身後,擺明了要護著心中的白月光。
這時,柳如煙微微勾起嘴角,朝她露出了一絲挑釁的笑,哪還有柔弱無辜的樣子。
李月湖的臉色更難看了,直勾勾看著眼前的男人,「難道我就欠了你的嗎?我憑什麼要被你的質問?」
「你……」
韓靖噎住了,似乎沒想到她的態度會這麼強硬。
「你們不要吵架了,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向月湖解釋的。」
柳如煙拉了拉韓靖的手,有意無意挨著他的胳膊,遠遠看去就像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人。
她在挑釁!
除了韓靖,兩人的心知肚明。
只可惜,韓靖的眼睛是瞎的,又怎麼會看到李月湖受到的委屈呢?
「如煙,你不用為她說話,做錯了事就要負責!」
呵呵,人心果然是偏的,韓靖已經認定了是她抄襲。
也是,柳如煙是他心目中的白月光,純潔又美好,又怎麼會做出抄襲這種不道德的事情呢?
「如果你們是為了噁心我的,那可以走了。」李月湖揮了揮手,擺明了在趕人。
韓靖眉頭一皺,語氣中充滿了失望,「你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為了這件事,兩人親自來安慰她,她非但不領情,還出言傷人,難道這就是她的涵養嗎?
他認識的李月湖,熱情又善良,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李月湖氣極反笑,眼神中充滿了冷漠,「我變成什麼樣子都與你無關了,我們分手了。」
柳如煙一聽,眼神都亮了,畢竟她一直都想拆散韓靖和李月湖,這麼快就能如願了嗎?
韓靖皺了皺眉,胸膛里也生出了一把無名之火,「我說過了,不要拿分手來威脅我!」
就事論事很難嗎?她為什麼非要鬧呢?
難道鬧了,就能解決問題嗎?
而且,愛得死去活來的是她,離不開自己的是她,如今說分手的也是她,這難道不是很可笑的一件事嗎?
倘若真的分手了,她又會尋死覓活,想方設法地挽回吧?
到那時,兩人的感情不是成了一場笑話嗎?
韓靖累了,她跟柳如煙在一起時只有快樂,跟李月湖間卻多了爭吵。
「你跟如煙道歉,這件事情就算過了。」韓靖捏了捏眉心,仿佛在勸她見好就收。
柳如煙也說:「月湖,我不怪你,你也別多心了。」
呵呵,他們真的有夠無恥的,就這麼將抄襲的髒水潑到了她的頭上嗎?
而且,她早就知道柳如煙正在偷偷錄音,如果真的承認了,就會成為刺向她的一把尖刀。
李月湖笑得太譏諷了,讓柳如煙的心裡生出了一絲不安感。
「月湖,你以後不能再這樣,好不好?」
柳如煙有意引導,想把她抄襲的罪名捶死了。
李月湖冷冷看著她,笑容更譏諷了,「柳如煙,你是不是把別人當傻子了?」
「什麼?」
「我之所以不發聲是因為恩師,但現在我不想忍了。」
柳如煙心頭一跳,生出了更強烈的不安感,手心都滲出了冷汗。
「月湖,你在說什麼呀?」
下一秒,柳如煙看向韓靖,眼神怯生生的,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韓靖很不耐煩,「你又要鬧什麼?」
李月湖笑了,還直勾勾盯著柳如煙,「不要著急,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柳如煙瞳孔皺縮,不安感達到了巔峰。
「你不要再害人了!」韓靖強忍著火氣,脖子上暴起了青筋。
「韓靖,你一次都沒有相信過我。」李月湖強忍眼淚,聲音卻哽咽了。
就像今天的事,他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就無條件相信了柳如煙。
甚至,自己渾身濕透了,柳如煙都看到了,但他也沒有看到,更沒有關心一句。
他的眼裡和心裡真的還有自己嗎?
韓靖沉聲問:「你讓我怎麼相信你,難道如煙會抄襲你嗎,會陷害你嗎?」
「難道不會嗎?」李月湖立馬接話,語氣中多了幾分憤怒。
一時間,韓靖怔住了,似乎在想這個可能性。
柳如煙心覺不妙,又想去拉李月湖的手,試圖引走韓靖的注意力,卻被一把揮開了。
「別碰我!」
「啊!」柳如煙驚叫一聲,被推倒在了地上,手心都擦破了皮,「好疼呀……」
韓靖一臉緊張,連忙將她扶起來,又看了看她擦破的手心。
然而,在看向李月湖時,他的眼神卻很冷。
「你真的夠了!!」
如果不是如煙大度,她早就惹禍上身了,還不知道感恩嗎?
李月湖卻說:「是你們夠了,再不走,我立馬報警。」
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現在什麼都不怕了,大不了就把事情鬧大,就看他們能不能接受輿論的反噬了。
柳如煙一把拽住韓靖的手,勸道:「算了,我沒事的,月湖只是太生氣了,她以後不會再推我的。」
韓靖臉色一沉,眼神變得很可怕,「你好好想清楚,如果你能改,我們還是男女朋友,我也會給你一個名分!」
「不用了,你的心我早就不敢再想了。」
「好好好,這是你說的,以後別後悔!」
後悔?
不,她不會後悔的。
李月湖想活,但她也有自己的堅持,沒做過的事為什麼要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