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切事出有因,清廣真人落得如此境地,源於大徒兒雪凜的遺願,她聯合丈夫塵意以青丘國名義邀請他,一起商議封印某個大妖。
這個大妖在黑源河畔險些斃命,由初出茅廬的雪凜所救,相伴數年後卻雙方決裂收場。
這個大妖在青丘國度大肆殺戮,塵意和雪凜力有不逮,想了個誘敵之策,最終的結局便是設下埋伏,將之徹底封印起來。
這個計劃實施的極其順利,只可惜在封印之時,棋差一籌,險些被大妖逃離。
為了以絕後患,清廣真人兵行險招,把大妖的妖魂和肉身一分為二,肉身封禁在青丘,妖魂封禁在他的體內。
清廣真人體內黑氣若非主動動用,外人應當無所察覺,不知為何緣故,唐糖居然能察覺到不對,這卻造成素影誤會一場,雙方之間大打出手。
辰星山的五位長老兵分兩路,兩位長老橫在唐糖和清廣真人中間,餘下的三位長老把素影團團圍住,陳長老呆愣在原地,頓感啞口無言。
「這一切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誰能保證妖魂不會奪舍肉身,屆時導致生靈塗炭,爾等萬死不辭。」素影神色不愉得怒斥道。「妖即惡,惡當誅!」
「前輩,你應當察覺出不對,是嗎?」唐糖語氣幽幽的點明清廣真人的未盡之言。
「掌門,您怎麼了?」
「掌門...」
「掌門,您糊塗了啊...」
幾位宗門長老詫異得驚呼出聲,陳長老神色凝重的看著清廣真人,眼中閃過失望,失魂落魄般呢喃自語。「原來如此...果真如此......」
「掌門,您可曾記得身上的職責,如此大事卻未曾只會門中一聲,宗門規矩在您的心中如此不值一提?」大長老氣急敗壞的大叫,餘下的長老們都不好說些什麼。
陳長老面露譏諷之色,苦笑道。「掌門一脈素來如此,只待掌門一聲令下,吾等長老們只能遵循行事,哪裡有吾等指責的餘地?」
掌門一脈的孤傲歷來如此,清廣真人並非第一次這麼做,也非第一個這麼做,雪凜卻是實實在在的樣板。
比如雪凜嫁入青丘狐族一事,清廣真人一言獨斷乾坤,宗門長老們不比宗外人早知曉多久,宗門內對這一樁婚事的反對之聲不斷,全被清廣真人一力鎮壓下去。
等到此事已成定局,清廣真人才施施然通知宗門一聲,除此之外,還要宗門耗費大量的修煉資源,充當雪凜的嫁妝,以此增長雪凜的名聲。
辰星山實則冤大頭一個,賠了夫人又折兵,因著與妖族結親一事,對仙門的聲望損落極大,廣寒門藉由此事踩著辰星山後來居上,眼見聲望快超過辰星山了。
「素影,我知此事不妥,等凌霄出關後,讓他接任辰星山的掌門一職。等掌門大典舉行之後,我會自囚後山禁地,隔絕外界一切音訊,確保萬無一失。」
面對素影的咄咄逼人,清廣真人心知肚明,此事關係重大,若不給眾人一個交代,平復宗門長老們的怨氣,只怕連素影這一關都過不去。
「這...」
「此法倒是不錯,此舉能保全雙方,不必落得廝殺不斷!」
大長老聽了連連點頭,清廣真人以退為進,讓二弟子接任掌門,自己自縛囚禁後山禁地,此舉倒是誠意滿滿。
五位宗門長老素來以大長老馬首是瞻,既然如此,他們也沒有什麼好反對。
與凌霄接觸較多的陳長老黯然神傷,心裡暗嘆,凌霄簡直是第二個清廣真人,換與不換有何不同呢?
「換不換掌門是辰星山的內務,本座不關心。」素影冷眼旁觀著辰星山的內鬥,等到塵埃落定之際,表明自己的意願。
「但關押之地的諸多禁制,除卻辰星山設下的禁制,還需要多方仙門一同設下禁制,以備不時之需。」
「素影掌門,你這麼說話未免也太看不起辰星山?」大長老不想清廣真人之事外傳,素影的騷操作一頓猛如虎,擺明了要把辰星山一腳踢下第一仙門的位置。
什麼多方仙門,素影此舉無非為了把此事公之於眾,雪凜嫁入青丘毀去辰星山多年的聲譽,清廣真人之事無疑是火上澆油,徹底把辰星山釘死在恥辱柱,再也下不來。
「素影掌門,降妖伏魔不過分內之事,何必勞師動眾呢?」陳長老不由急了,打著圓場的勸道。「不如就你我兩家設下禁制,由凌菲長老負責監控,如何?」
提及凌菲的存在,陳長老語氣不由緩和氣氛的笑了笑,素影在電光石石間思緒再三,強硬的態度頓時有所緩和下來,唐糖笑眯眯的說道。「何必鬧得這麼難看呢?」
「此妖罪孽深重,何必封印此等惡妖,不如一了百了,徹底毀了妖魂和妖身,豈不是美事一樁!」
「仙友,此妖身負黑氣,誕生於混沌,實乃不死不滅之身,唯有設下封禁一途。」清廣真人見眾位長老神色鬆動,趕緊說出其中的蹊蹺之處,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哦,世間之事還真是無奇不有啊!」唐糖聞言不由感嘆一句,轉念一想,繼續追問道。「這不死不滅之身由何處可知?何人得知呢?」
「唉,雪凜徒兒之死便因這黑氣,此妖憑藉一絲一毫的黑氣便可妖魂復生,任何術法無法毀去黑氣。」
清廣真人每每想起大徒兒,心中湧現滿腔哀思如潮,唉聲嘆氣道。「老朽嘗試過各類術法,對著黑氣無法造成實質傷害。」
「前輩,你這話過於緊張,剛才打鬥之間,靈素仙友的靈火銷毀不少黑氣,我可是親眼目睹,做不得假!」素影對於清廣真人的話半信半疑,一針見血得指出不足。
「這...」清廣真人一時語塞,滿臉疑惑的看向唐糖,眼中閃過絲絲忌憚,陳長老和五位長老對視一眼,忽然間甚是為難。
唐糖突然間成了眾人的焦點,慢條斯理的解釋道。「能滅黑氣全靠這盞法器,花心的火焰非同一般,乃世間至剛至陽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