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王當靠山,再廢物也不會太差吧,所以八殿下才想試探試探。
天白的笑容終於散了,可還沒等他罵那傻缺,就已經有個鬼接了話茬,此鬼是個蘿莉音,聽上去還有點調皮靈動:
「八殿下好興致吶,這問題要是被君上聽到,嘖嘖嘖,你那些法身還不夠君上一把火燒的吧。」
一個近兩米五的木偶披著黑袍緩緩走來,它寬闊的右肩上坐著個梳著雙馬尾的小女孩,十二三歲的模樣,不過一米四左右,女孩雙腿晃蕩著,一雙大眼睛頗為靈動,眼睫毛長而卷翹,穿著件淺粉的蓬蓬裙,裙後還加了個粉色蝴蝶結,這一身穿著顯得女孩軟萌軟萌的。
蘿莉名為五鹿,是十殿閻羅的第九殿殿主-木偃王。
她右手食指絞著頭髮,左手搭在木偶腦袋上,歪頭沖天白笑了笑,可愛極了。
但別看五鹿模樣小,實際也是千年的老鬼,只是她死時才十歲,進了鬼界後實力上升極快,靈魂便保持在了死時的模樣,法身便也練成了十幾歲的模樣,極具迷惑性。
眾所周知,九殿殿主五鹿以木偶術聞名,大木偶小木偶,偏攻擊型的,偏偵查型的。同時控制無數小木偶更是她的拿手好戲。
她現在坐的這個木偶就是她最得意的作品,攻擊力便堪比一些閻王,防禦力更是驚人,據傳是用她本命法身為基礎材料做出來的。
八殿下冷哼一聲:
「九殿可真沒規矩,我們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
五鹿嘀咕了一聲,也不惱,只是隨意地一揮手,地上便出現了許多光屁股的小木偶,活靈活現,怪叫著,你推我我推你,跌跌撞撞的往八殿下身上爬,瞧著還有點可愛。
八殿下還沒來得及反應,身上衣服便被撕了個七七八八,可見小木偶們的手速堪稱一絕。
他臉一黑,正要出手滅了這些小木偶,卻見五鹿已搶先揮了手,小木偶們便化為道道灰燼,消散於空中。
三鬼都是十殿閻羅,他們這一路走來不知吸引了多少鬼的目光,如今見平時高高在上的閻王變成現在這樣,一個個都艱難地憋著笑,想來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遍整個鬼界,甚至傳到其他各界。
八殿下瞬間暴怒,施個法換身衣服,便伸著爪子要去抓五鹿。
那大木偶輕輕鬆鬆便帶著身上的五鹿躲了過去,五鹿笑著,也不與八殿下廢話,直奔鬼王殿大門。
天白的微笑又回到了臉上,這回的笑意也更加真情實感了,不過心地勸道:
「二位別鬧了,咱們到鬼王殿了,莫要惹怒了鬼王。」
八殿下看著眼前鬼王殿的大門,狠狠瞪了已經進入鬼王殿的五鹿背影一眼,走了進去。
鬼王殿共十八層,前八層被挖空合併為了一層,正對著大門的不遠處是一個又高又寬的台階,千層階上就是令無數鬼垂涎的鬼王寶座。
這寶座也是個法器,能根據鬼王的心意隨意變換形狀,而這象徵權力的寶座被現任鬼王變成了鞦韆的模樣。
千層階與鬼王殿大門中間則空曠無比,沒有放凳子之類的東西,開會時十殿閻羅是站著的。
三鬼進去後,八殿下最先看的便是那鬼王寶座,眼裡滿是垂涎,他想當鬼王快要想瘋了,但他也就只能想想了。天白則環顧四周想看他妹妹到沒到,不過很可惜,鬼王還沒到。五鹿則看向大廳內兩兩三三聊著天的殿主們。
十位殿主性格能力各不相同,其中雖有老鼠屎,但也不乏正常些的。但無論他們是好還是壞,都是天資卓越者,不然也坐不上殿主的位置。
五鹿從木偶身上跳下,直奔大廳里的其他殿主,那木偶也亦步亦趨的跟在五鹿身後,走路間嘎吱嘎吱作響,像個大尾巴似的墜在五鹿屁股後面。
五鹿還沒和其他殿主聊幾句,就聽一女子說道:
「一個個來的都很早啊。」
女子語速不急不緩,聽著很是慵懶。
眾殿主聽聞此聲,集體望向鬼王殿大門。
來者身上穿著單薄的紅紗裙,鮮紅靡艷的裙擺,搖曳時仿佛忘川河邊盛開的彼岸花。紅紗裙簡簡單單的一層,仔細看去,幾乎能透過那裙子看到其掩蓋住的嬌軀,豐胸,細腰,再加上那筆直且修長的腿,分外妖嬈。
那紗裙堪堪遮到膝蓋,裸露的小腿勻稱白皙。
她腳腕上繫著根細細的紅線,上面掛著一個小鈴鐺,隨著女子的動作叮噹作響。紅色的細線將女子的肌膚襯得更白了。
女子纖細的手指與嫩白的腳趾的甲面都塗成了嫣紅色,很像在誘人嘗一嘗。
她及腰的長髮隨意披散著,發尾隨著走動小幅度搖晃。
女子長相也如同她的聲音和身材那般嫵媚,長長的睫毛向上翹著,眼長而深,眼尾挑起,眼下殷紅的淚痣襯得她更加嬌媚。
淡紅色的瞳孔,加之不染而殷紅的朱唇,深邃的五官,湊成了她那種極具攻擊性之美的臉。
女子名為醉嫿,便是鬼界的王。
醉嫿見眾殿主望向她,微微一笑便向那高階走去。她一笑,臉便放鬆了下來,剛剛那點威嚴感便消失殆盡,淚痣殷紅,配著妖異的瞳孔,更加嫵媚。
她緩緩地走向高階,慵懶而又高貴,這種獨特氣質造就的美是無人能企及的。
醉嫿揮揮手,那鞦韆似的寶座便又變回了它原本的樣子。血紅色的寶座,上面有許多彼岸花似的花紋,坐的地方很大,幾乎可以容納三四人同坐。這寶座用料特殊,坐上去也不硌得慌,反而是絨毛般的柔軟。
醉嫿斜斜的靠上去,搭在把手上的左手順勢支起,撐住臉龐,右手輕揮,搭在自己身上。
天白看著這樣的她,到底沒忍住,輕微地皺了皺眉。
「從今天開始,本座就再也不需要沉睡了,也終於有時間和各位好好聊聊了。」
「聊聊」二字被醉嫿說得極重,一聽就不懷好意。
「說起來,本座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幾千年了,但還真沒有認真管教過你們,你們也因此越發膽大了。唉,是本座的錯。」
醉嫿語氣低沉,好像真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當然,她也確實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