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江清市
醉嫿直接來到了人界,鬼族在人界的駐點:東嘯公司在此不說,她鬼王的行也在此地。鬼王歷來的習慣,就是在鬼界找那種看著還算是順眼的,還無法自行凝練體魂的若鬼,在徵得他們同意後,簽署靈契。
鬼王用自己的功德為那若鬼凝練體魂,穩固魂魄,並送去輪迴道,將他們塞進那些母體內已經死亡的胎兒身上。這樣,本來無法輪迴的他們得到了新的一生。原本懷有死胎的女子也要和鬼王簽過靈契,鬼王讓那女子有一個健康的孩子,女子則需要對這個孩子的來歷保密並細心撫養,沒有鬼王的命令不得換城市生活。
簽過協議的女子和那靈魂都將受靈契限制,若試圖對外人說出真相,則立刻七竅流血而亡。這種靈魂不能主動傷害他人,否則也將七竅流血而亡。同時鬼王在人間的駐點將全程為他們保駕護航,幫助他們過上正常的生活,為未來服侍鬼王做準備。
若他們不斷做善事,幫助他人,後代也是如此,這個靈契延續五代便會自動消散。
本不該出現在世的靈魂因為最初接受了功德之力,所以這一脈的人靈魂缺少某種靈性,無法進入輪迴道。
但是當他們不斷幫助他人,就會產生無數的功德之力,這些功德之力會逐漸凝聚為那種特殊靈性,讓他們轉變為真正的人,得以投胎若他們不做好事也不做壞事,這一靈契將一直延續,直到連續五代幫助他人。
而這種家族便被稱為行。他們需要在鬼王需要時提供一個合適的身份。實際行這個東西很雞肋,堂堂鬼王找個住的地方何其容易,再說還有東嘯公司在。
行能保留到現在,主要原因是在於其是上屆鬼王所規定的,影子已逝,行就像是其曾存在於世的證據之一,醉嫿便將行的制度留了下來。
至今醉嫿還有兩個行家族,一個姓莫,一個姓司。她現在就準備去莫家。
——
江清市一豪華別墅內
沙發上的老人一臉驚恐地看著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的醉嫿。
老人滿頭的白髮,下巴還留著一撮白鬍子,他的上眼皮略微耷拉著,臉上的皮皺皺著,但看著還算健朗。
「你,你,你 」
健朗的老人家一口氣沒上來,就這麼暈了過去。
醉嫿也有點些無奈,誰能想到那看著精神的老頭這麼不抗嚇。不過她理解,畢竟眼前突然出現個大活人這件事確實很嚇人。
這時從樓上下來個四十歲左右的啤酒肚禿頭男子,瞧見醉煙,他眼底閃過一絲驚艷,然後才看向那被嚇暈的老人家,他面目一沉:
「你怎麼進來的?你看看你把我爸嚇成什麼樣了!你這是私闖民宅!信不信我報警抓你!到時候你就坐牢去吧你。」
「行發揮作用,履行協議的時候到了。」
醉嫿淡定極了。
「什麼行,什麼協議?」
禿頭男皺了下眉,還以為醉嫿是什麼中二少女,隔了一會才反應起來。這時那老人也緩緩清醒過來。老人複雜地看了醉嫿一眼,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人,莫家願為您赴湯蹈火。」
他的父親便是莫家這個行的第一代,還記得父親臨終前和他說起當年時的神情,那近乎瘋狂的崇拜和尊敬之情。父親的話他記到了現在。
「那時,我的意識漸漸模糊,我能感受到死亡,墜入黑暗的感覺太恐怖了,我異常絕望。是她,是那位大人,將我從黑暗中撈了出來。大人的力量緩緩進入我的靈魂,那一瞬仿佛久旱逢甘霖般,溫暖至極。是大人讓我得以重生,娶妻生子。是大人給了我新的一生。娃,記住,若有幸得見大人,替為父好好謝謝大人,要記得,大人的話便是你的行事準則。
那老人至今都記得自己那將死的父親臉上的神情,父親交代完便安心地咽了氣。
在今天之前,他沒想到真的能見到鬼王。不過他並不知道和他父親簽訂協議的是前任鬼王,而非醉嫿。
「那協議是那個老不死簽的,和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不履行你能奈我何。」
那禿頭男不屑地說道,並不把醉嫿放在眼裡。
醉嫿自顧自的在沙發上坐下,坐下前還施了法術將沙發清理了下,她悠閒地翹起腿:
「要不是你爺爺簽了那靈契,你這個小不死哪還有機會出生?更別提從小到大吃喝不愁了。」
「哼,狗屁的協議。」
那老人都來不及制止這不孝子:
「大人,是我沒能教好他,以前太放縱他了,請您恕罪。」
老人直接就要磕頭。醉嫿伸手打出一道靈氣,制止了他:
「不想履行協議,本座只能送你去獄裡反省了,這是規矩。」
「規矩?狗屁的規矩。要我履行協議?也不是不行,你做我床伴,想要什麼沒有。」
那禿頭男將醉嫿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色眯眯地看著她,這等絕色美人,哪能隨便就遇到。
醉嫿隨身有儲物戒指帶著衣物,便在來的路上將那染了血的紗裙隨手換了。現在醉嫿穿著紅色的綢制襯衫,這乃是由天蠶王吐的絲製成的,這絲水火不侵,價值不菲,襯衫上還有隱隱的金絲做裝飾。她下身則穿著同一材質的白色短褲,露出那修長的腿。
禿頭男舔舔嘴唇,只覺得這女子氣質高貴,但又偏偏長的媚極了,又欲又魅,光看著那白皙的腿,他就來了感覺,興奮的渾身顫抖。
醉嫿原本帶笑的臉瞬間陰沉,被他這醜惡的嘴臉噁心個夠嗆。醉嫿是個很嚴重的顏控,長相和靈魂總得有一樣好看吧,當然,對她來說,靈魂的好看是指靈魂的顏色。
靈魂分白黑,大部分靈魂都是兩種顏色兼具。而少部分純色的靈魂統稱為極。
極白便是人界所說的聖母,極白的靈魂生前是那種什麼都不顧,損害所謂的強者利益幫助所謂的弱者,而他們自己還什麼都不想付出就妄圖得到弱者崇拜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