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眾多考慮

  司易北低垂著眼眸，一言不發地扶他去了二樓。

  司雄鷹和司希西都被嚇了一跳，也不敢多看冥墨了。

  還沒等醉嫿說他傷了自己手下，冥墨先開始告饒：

  「不好意思，衝動了，作為賠償，秘境裡我任你差遣如何？」

  冥墨側過身子靠著沙發，用一隻手撐著臉，帶著淡淡的笑意望著醉嫿，道歉是假，接近是真。

  醉嫿卻未曾看他一眼：

  「當然可以。」

  司雄鷹在心裡嘆口氣，他早就看出自己二兒子的心思了，而且明白這傻小子怕是徹底栽進去了，他當然希望自己兒子能夠得償所願，只是兩人身份差距懸殊，若鬼王能看上他，那自是最好；可鬼王真的能看上他嗎。

  尤其現在更是出現了個條件這麼優秀的青年，怎麼看都比自家兒子更好，但鬼王大人好像也不太上心的樣子。這青年對鬼王一看就有那種心思，還有法力傍身，自家兒子更爭不過他了。

  ——

  司家二樓

  司舟南在司易北的幫助下艱難躺下，頭疼得恨不得滿床滾。

  「收收你的心思吧，那男人絕不好惹，你與他爭，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司易北心裡清楚得很，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又如何能走到一起呢，到最後不過徒勞無功罷了。

  但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司舟南忍住頭痛，反駁道：

  「可我真的很喜歡醉嫿。」

  「清醒一點吧，你當小說呢？霸道總裁的小百花？門當戶對不是說說的，更何況你們身份差距太大了，這幾天相處下來不難發現鬼王是個極其理智的人，對她沒點用她都不會正眼瞧你，更別提對你感興趣了。」

  司易北恨鐵不成鋼的勸著，可也清楚他這弟弟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麼虧，犟得很，不撞破了頭是不會放棄的。

  「…… 」

  司舟南沉默不語，也不知有沒有把他哥的話聽進去，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一樓的醉嫿和那青年。

  ——

  司家一樓

  被惦記著的冥墨正毫無心理負擔的邊蹭吃蹭喝，邊與沉迷在手機中的醉嫿聊天。

  他們已經很久沒像現在這樣坐下來聊天了，冥墨非常珍惜這一小段來之不易的安靜時光，望著醉嫿的側臉和那小小的淡紅色淚痣，只希望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沒有七界，沒有紛爭，他們也不必站在對立面，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心也變得平靜而幸福。

  冥墨望向醉嫿的目光痴迷而又熾熱，醉嫿當然感受到了，只是不願回應罷了。

  實際她早在千年前離開前就模模糊糊的感受到了冥墨的愛意，那時他們還是隊友，他們只是各界眾多修煉者中稍微有些名氣的小角色散修，從未想過要當鬼王冥王。

  說句實話，她和隊友聽牆角時沒少看到聽到那檔子事，主角們大部分都很快活，再加上無人教導她大部分人類女生對這種事的看法：害羞，避之不談，克制欲望，導致她覺得欲乃人之常情，對床上的事頗感興趣，更何況冥墨本身條件就不差，對她又真挺好的，還是隊友，若真要考慮和誰試試那當然選他了。

  只是後來突然分身乏術，不得已離開隊伍，便一直未來得及挑破。

  後來造化弄人，他們成了鬼王冥王，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利益對立，鬼族的責任壓得她不得不多考慮些，例如和冥墨的關係：就算在一起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心連心了。

  因為醉嫿太謹慎了，不是真的成了自己陣營的一員，她是不會交付真心的。

  活了幾千年，認識的生靈無數，真正被她當成自己陣營一員的只有天白和洛可，就連還是隊友時的冥墨都不算，但那時他們之間不是對立的，在一起就在一起了，現在卻需要考慮更多。

  醉嫿對於是否為自己陣營的一員有自己的評判標準。

  很久很久以前，在她還沒收服焚幽和輪迴前，便碰到過一次焚幽的一點火星，弱小的她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灼燒靈魂太痛苦了，那份痛苦到現在醉嫿也記得。

  後來遇到了天白，醉嫿偶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若天白即將經歷那種痛苦，她願意代替他嗎？在那一點火星下，死是死不了的，只是那痛苦還不如直接死了呢。她的答案是她願意，她願意代替天白去承受那些。那時她便知道自己已經把天白當成了自己人。

  這個問題太適合考驗自己的內心了，醉嫿也怕錯過內心裡覺得很重要但自己意識不到的人，最後徒留記憶後悔，便習慣性地會在心裡問自己這個問題。

  但天白是個例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醉嫿剛遇到天白沒多久，就能將天白看得如此重要，也是很奇怪的，只能說是緣分吧。

  實際以醉嫿的性格，不先為她付出些什麼，定然得不到她的回應，想讓她回報，要先不求回報的為她付出一百分後，才能得到她回報的一千分，但就這一百分都不是普通人能負擔得起的。這就導致不是真心對她的根本受不了她，想從她身上獲取利益的也無功而返。

  而洛可便是正常的一員，他是真正為她付出過生命的，再加上醉嫿問自己那個問題前還發生過不少事，洛可才算過了這一關。

  從此以後，醉嫿在內心問了自己很多次那個問題，卻都沒有過願意，可見想要得到她的認同太難了。

  即使冥墨也未曾通過這個問題的考驗。

  在眾多考慮下，醉嫿都理智的覺得他們不適宜在一起。

  但實際醉嫿覺得挺可惜的，主要是饞人家身子，不能想不能想。

  ——

  洛可窩在醉嫿的另一側，通過醉嫿身前的空隙看向冥墨，一臉嫌棄，就冥墨那雙眼睛，看狗都深情。

  他以前就看冥墨不順眼，他倆還都不能化形的時候，冥墨就喜歡窩在他的狼毛中，更可氣的是還會揪他的毛，一要反擊他就飛走了，根本抓不住，冥墨還在他的狼群中蹭吃蹭喝，又因為他可以在樹上警戒，狼群的其他狼就放任他留在狼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