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章 解圍

2024-09-29 15:05:34 作者: 墨沂寒
  姬幽笑著拉開了與虞重華的距離,略帶威儀道:「坐好。」

  虞重華也不敢再放肆,他咬了咬唇,笑容妖冶,而後端起月寒拿著的羹湯遞到姬幽面前,說道:「陛下,臣侍吩咐宮人特意為陛下做的蓮子羹,陛下快嘗嘗。」

  姬幽接過,不帶絲毫猶豫的一飲而下。

  見姬幽如此,虞重華內心歡喜,陛下還是喜歡他的,他掏出隨身攜帶的繡著鳳凰的絲質手帕輕輕的覆上姬幽的唇角,為她擦拭,一邊說道:「陛下已經半月沒來未央宮了,臣侍想念陛下,陛下今晚能不能……」

  「朕國事繁忙,前幾日西北邊境一帶的益州有探子發現東烏國駐紮的士兵屢屢冒犯滋事,朕剛登基,國力不穩,難保東烏國國君不會乘虛而入,所以重華可理解?」姬幽打斷了他的話,拿起一本奏摺。

  聽此,虞重華也知道事態嚴重,義憤填膺道:「臣侍明白,東烏國如此行徑實在不齒,陛下遲早將其收入囊中,讓他知難而退。」

  姬幽但笑不語,又留了虞重華幾刻鐘後便讓其回去了。

  ——

  文褚恩覺得殿內煩悶,便跑來御花園散心,更多的是想能偶遇陛下就好了。

  恍然間發覺走得有些累,腿腳微酸,又瞧見遠處太湖亭下一汪湖水波光粼粼,碧波蕩漾,望之生涼。一時起了玩樂的心思,隨手脫了足上的鞋襪放在一邊,挽起袍角伸了一足,足尖輕輕挑起,湖水便漾起圈圈漣漪,另一足緊貼右腿黏在肌膚上的袍角,因湖水涼意深深,遲遲沒有探入。

  俯首垂眉間,湖中幾尾紅魚游弋,輕啄腳底,痒痒的,文褚恩不由得心生愉快,玩得不亦樂乎。

  「侍君,有人來了。」千弈的聲音響起,文褚恩忙起身,剛穿好鞋襪,就見虞重華神情不善的朝他走來。

  「臣侍見過虞賢君。」他雖然不喜歡虞重華,但他位份到底比他高,禮不可廢,文褚恩只好重重行了一禮。

  虞重華剛才遠遠便聽見了文褚恩的笑聲,此刻又瞥見了文褚恩下面浸濕的袍角,也猜到了他剛才在做什麼,目的又是什麼,今日陛下休沐,定是想著怎麼勾引陛下的,虞重華嗤笑,並未讓文褚恩起身,「文侍君在此處是等陛下來的嗎?」

  「可惜啊,陛下忙著朝事,怕是不會來了,不過本君已經替你見過了,陛下不僅喝了本君送的蓮子羹,還給了本君獎賞,天熱,文侍君還是回你的欣慶宮好好待著吧!」

  文褚恩眸色暗淡,心中有些感傷,虞重華已在君位,所以只要他想見陛下讓女監通傳即可,可他卻只是御位,除非陛下主動傳召,否則即便他在養心殿跪下求見,陛下也不會見的。

  見文褚恩神色懨懨,虞重華反而心生快意,挑眉又道:「你也不必傷心,就算陛下來了,以你的姿色,你覺得陛下瞧得上你嗎?」

  「陛下之前寵幸你難道不是看在你母親勞苦功高的份上嗎?聽聞文侍君未入宮前曾以小神童之名轟動一時,想必也是能明白我說的意思的.....」

  "賢君的本事恐怕也只能欺負一個比自己位份低的侍君了?"虞重華還未說完,便被這道刺耳的語氣打斷了。

  虞重華頓時面色慍怒,回首看去,原來是魏錦宵!只見其一襲墨色長袍渾身透著鋒厲,路過他時,伸出的拳頭在鼻翼一寸處停下,虞重華眉頭一跳,想起魏錦宵習過武,大聲道:「魏錦宵!你想做什麼?」

  月寒注意到,急忙上前擋在虞重華面前,卻又被虞重華推到一邊。

  魏錦宵冷笑,懶得理虞重華,他徑直走到文褚恩身側,意有所指道:「以色侍人者,能得幾時好?」

  虞重華自然聽出了魏錦宵話里的意思,但看在魏家的份上,他只好狠狠的瞪了魏錦宵一眼,便帶著宮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虞重華走後,文褚恩感激的看向魏錦宵,剛才魏錦宵的話也讓他把之前虞重華的嘲諷拋之腦後,笑了笑問道:「魏哥哥,你怎麼來了?你之前不是不願意出來嗎?」

  魏錦宵睨了文褚恩一眼,冷冷道:「還不是怕你在外面吃虧,我不放心出來看看,畢竟你要是出了事,我在這後宮可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文褚恩笑笑,御花園已經逛完,魏錦宵也確實沒有逗留的心思,二人便一道回了各自的宮殿,好在他們的宮殿相隔不遠,正好方便互相照應。

  幾人沒發現御花園的一側還有兩個身影,溫曄也看到了剛才虞重華針對文褚恩的情形,但他還沒來得及出面,便見另一個面生的侍君魏錦宵出現了,所以最終一直待在後面的花樹下。

  聞蹊亦是如此,此刻就剩他和溫曄二人,聞蹊福身行了一禮。

  「臣侍聞蹊見過溫良君。」

  同樣是素色衣衫,聞蹊膚色如白玉般,卻不同於他的病態,他很健康,身上似有一股若有似無的藥香味,溫曄因著原主身體原因,從穿越到現在被師律看著喝了不少藥,對藥香也敏感了幾分,但若是一般藥香他聞著卻會心生嘔意,但聞蹊身上的藥香卻很舒適,他並不反感。

  觀其一雙柳葉眼,端方俊美,也是一位古畫般難得的美男子,眉宇之間卻好像有萬般愁緒,給人以一種的憂鬱之感,然這層鬱郁之色卻為他錦上添花一般,讓人見之難忘,陛下還真是艷福不淺,後宮男子人均絕色。

  溫曄禮貌一笑,急忙讓他不必多禮,一邊隨和道:「你就是聞侍君啊,我聽師律說你待在陛下身邊的時間最長了,你應該很了解陛下吧。」

  聞蹊神色一頓,溫曄體弱他曾遠遠見過,今日近距離瞧卻有一些,但他神色悠然,不細看甚至讓他忽略了他身體的羸弱,好似不曾被病痛磋磨過一般,聞蹊思索片刻後內斂道:「臣侍只能算認識陛下早些,便是陛下還是皇女時,亦不是想見便得見的,若論與陛下的親疏,宮中的虞侍君才能算得上名號。」

  溫曄有些赧然,「那你覺得陛下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陛下是個溫和的人。」

  一陣風吹來,溫曄的髮絲有些凌亂,他理了理頭髮,脖頸右側的紅印漸露出來,聞蹊無意間看在眼裡,眸色晦暗,昨夜他也曾路過寒心亭,可惜晚了一步,溫曄就出現了,想來也是有緣無分。

  溫曄見聞蹊只說了一句,頓覺詫異,「沒了?」

  聞蹊淺笑一聲,「溫侍君問我,其實心中也有自己的一番思量吧,反正在我看來陛下就是這世間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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