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曄一覺醒來已是午時了,姬幽早就不在身側,他揉了揉酸痛的腰,快速穿好了衣服,叫來了師律。
「師律,陛下呢?」
師律搖頭,「仆侍不知,侍君,你終於醒了,陛下囑咐給您備好午膳,侍君快過來吃點吧。」
溫曄確實餓了,他撓了撓頭,大方的坐下,開始用膳。
吃飽喝足,溫曄離開殿內想要去找姬幽。
保和宮。
宴若舜撇撇嘴,昨日陛下只帶了溫曄出去不帶他,今日陛下也沒來找他,他攔住了夏意,「夏女監,陛下今日去哪了?」
夏意扯了扯嘴角,露出了微笑,「宴侍君,陛下去宮外了,您找陛下有什麼事嗎?」
「陛下同誰去宮外了?」走過來的溫曄聽到這話,立刻問道。
夏意沒想到又來一位,上午虞侍君就攔著她問過了,她先給溫曄行了一禮,然後回道:「溫侍君,陛下只帶了蘇女監。」
「噢,這樣啊。」
宴若舜看著夏意轉頭去和溫曄說話,面色不虞,將積壓的怒火對準了溫曄,「溫侍君!我先問的,懂不懂先來後到?」
「不懂。」溫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話落便轉身離開了,他本想問問夏意姬幽去宮外做什麼,但想想夏意可能也不一定知道。
——
今日潼城商家府門前十分熱鬧。
商母站在擂台中央,望著圍觀的人群,開口說著比武招親的規矩。
底下的人議論紛紛,大聲喊著讓商家郎君快些出來。
姬幽翻牆進了商家府宅,看著幾位小侍進進出出的喜房,趁著無人之際,姬幽推開了房門。
「西曳,是母親來催我出去麼?」妝奩前,商遲望著銅鏡前的自己,聽著推門聲,頭也不抬道。
姬幽將右手摁在他肩上,將他欲取的石黛自然的遞到他手裡。
陌生的氣息在商遲耳邊縈繞,不用扭頭,他便知道來人不是西曳,一瞬間,商遲神色緊繃,他雙眸泛著冷幽的光,不言不語。
看他的反應,姬幽知道他已經猜出是她了,姬幽輕笑一聲,緊貼他的耳畔,啟唇低語:「商家六郎?比武招親?」
「你真是勇氣可嘉。」
耳廓有些濕癢,商遲的視線沒落在姬幽身上,他掙扎著想要起身,躲避與姬幽有些親密的距離。
但姬幽手上的力度沉了沉,儘管商遲武功不俗,但在姬幽面前,還是敗下陣來,無法動彈。
姬幽拍了拍他的肩,無聲笑笑,繼續道:「朕今日要是沒來,你就真要招個贅婦當妻主了?」
不等商遲做出反應,姬幽又按住他的頸肩,另一隻手在後頸處摩挲游移,細繭與肌膚相觸,帶起一陣酥麻之感,「後頸這處朕親筆所畫,你真以為還是最初的樣子?」
商遲微微皺眉,猛地站起身來,與姬幽隔開了些距離,身形冷酷。
姬幽重新將他按在妝檯前,迫使他與她的眼神對上,語氣沉沉:「你想騙誰?」
商遲眸色寒幽,掙扎道:「你……放開。」
西曳敲了敲門,打破了房中壓抑的氣氛。
見自家郎君竟然被一個女子圈住,西曳張大了嘴巴,結巴道:「郎……郎君。」
「你是何人?快放開……放開我家郎君!」西曳上前,自知不敵,正欲喊人。
「閉嘴。」姬幽涼涼瞥了他一眼,懷裡掏出的短劍抵在了商遲臉上。
「把門關上。」
西曳被嚇到了,只能聽從姬幽的話快速關了門,然後眼中含淚,哭求道:「你……別……別傷害我家郎君。」
姬幽盯著商遲冷艷的容色,緩緩道:「好好告訴他,我是誰。」
「今日你若敢出去拋頭露面,朕保證商家很快血染半個潼城。」
「知道怎麼說麼?」
商遲沒有理姬幽,看向西曳,吩咐道:「告訴母親,比武招親的事取消,你別亂說,也不用帶人來救我,其他事我一會出去同她解釋。」
西曳點點頭,急忙離開了。
屋內,姬幽收回了短劍,捏起商遲的下巴,欺身靠近。
今日是商遲第一次穿紅色,放大了他的妖艷,可他氣質又很冷,無端有種矛盾的美感。
姬幽誇讚道:「這紅嫁衣你穿著極好。」
「……唔。」商遲睜著眼,手撐著妝檯,猝不及防的一吻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一番唇槍舌戰之後,姬幽心滿意足的放開了他。
商遲覺得她實在可恨,伸手探了探被咬腫的下唇,臉沉如水。
不免指責道:「陛下先前辱我,睡過便棄,如今又來毀我姻緣……」
姬幽一臉輕佻,「姻緣?朕要了你,朕沒死之前你是不能有其他妻主的。」
「還有朕糾正一下,是你自己要跑的,朕又不是非你不可,不過朕的東西朕不要了也不能有人染指。」
「至於辱你,朕以為你知道,你應該清楚你早就應該是我的,不是嗎?」姬幽挑眉,她很少能看上誰,何況本來就是她的,都是你情我願而已。
「你的弟弟顏七音對朕情根深種,身為雙生子的你們,只能有同一個妻主,這是天下公認的。」
「阿遲,可明白了?」姬幽摸了摸他的臉,聲音柔和。
雖然姬幽說的話有些道理,但商遲還是要小聲說:「……無恥。」
姬幽目光如炬,商遲想到弟弟,臉色柔和了些,定定的望著姬幽。
「七音與我相認後並未入商家,他回了京城。」
「他的婚事母親做不了主,我的婚事母親不想我拖了。」
「現在招親的事取消了,可是母親不知道我已經……已經失身,新娘還是要有人,你……你能與我拜天地……」商遲說著急忙住了口,他的意思是她不讓他嫁人,她便娶他,可他忘了她是皇上,與尋常女子不同。
商遲轉而道:「算了,你的身份……你幫我應付母親就是。」
「可以。」
商遲眸光微動,眼眸透著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姬幽提高了音調,朝商遲說:「朕今夜陪你洞房。」
商遲臉色紅一陣青一陣,被姬幽一激,他神色又冷冽了些,「誰要與你洞房?只是拜天地,瞞過母親就是。」
姬幽無語,不一樣麼,不入洞房怎麼算娶親。
商遲無視了姬幽直勾勾的眼神,離開了房間,去和母親知會一聲。
——
府外。
西曳面對台下人潮洶湧的一片,認命道:「我家郎君已經選好了妻主。」
「???」
小臥槽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底下人不依,紛紛叫囂:「不是還沒開始嗎?」
「商家在做什麼!拿我等當猴耍嗎?比武分明都沒開始。」
「就是就是!姐妹們等多久了,連郎君的面都沒見過,欺人太甚!」
商母陪笑著,以包下醉仙樓,宴請所有台下來比武招親之人,方平息了這廂怒火。
——
姬幽化名,同商母說明了原委,商母見她氣度不凡,便同意了,畢竟她的兒子實在不能再拖了。
喜房。
姬幽喝了幾杯酒,便來找商遲了。
商遲見她臉上染了緋紅,有些奇怪她是不是喝醉了,一邊見她動手動腳。
怒道:「你做什麼?」
商遲護著衣襟後退著,提醒道:「你可以走了,雖是來避暑,但是應該帶了不少人,他們應該很牽掛陛下。」
「你娘剛才下藥了,快些,朕受不住。」姬幽眼神迷離,便要開始解衣。
商遲愣了愣,下藥?母親應該不會吧,他見姬幽似乎很是燥熱,一時不太確定,讓姬幽鑽了空子,上下其手。
商遲見她摸來摸去,好像真的神智不清,不知從哪處容易解開,便撥開了她的手,紅著臉背過身,小心翼翼的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姬幽暗笑,只剩最後一件的時候,姬幽扣住他翻身將他摁在了床第之上。
看她身手矯健,商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別過臉,心中氣憤,「你……」
「你騙我!」
姬幽捏著他的臉扭過來,輕笑一聲,「怎麼?我要真被下藥了你就幫我?」
商遲咬牙,他在外人面前的冷麵全然被姬幽打破,「無恥。」
「我無恥?現在好像主動的是你。」
「阿遲……」姬幽傾身湊在他頸間,親昵道。
「嘴這麼硬,放鬆,朕會好好調教你的。」
「嗯……」商遲心中羞澀,悶哼一聲,呼吸低喘。
天色微明。
姬幽扯過錦被蓋在二人身上,驟然道:「兩個月後的選秀你和七音一起去,嗯?」
「大著肚子也能去嗎?」商遲聲音有些嘶啞,比起第一次,姬幽溫柔了許多。
姬幽盯著他,「你若想落選,做個禁臠,朕也可以滿足你。」
「就是以你的體質,你以為你容易懷麼?」
她說的像他懷不上似的,商遲蹙眉,「我什麼體質?陛下就這麼篤定我懷不上,還是陛下知道...是自己不行?」
「?」
姬幽握住那處,語氣沉沉:「阿遲……你不乖。」
商遲渾身戰慄,氣息粗重,顫聲道:「……疼……疼……死了。」
「疼就對了。」這次姬幽褪去了溫柔,她想看來商遲吃硬不吃軟。
「告訴你……朕就是有經驗,你這體質真要能在選秀前懷上,朕讓你在↑面。」
商遲咬著後槽牙,冷著臉,「這算什麼好處?」
「選秀前別讓朕發現你勾搭其他女子。」
一個時辰後,姬幽已經穿戴整齊,摸到腰間的一個香囊,姬幽扔給了商遲。
「這個香囊好好收著。」
商遲支起身,打開了香囊,有些意味不明,「這是……」裡面是之前姬幽割掉的他的斷髮。
「我想借一縷陛下的青絲。」商遲突然看向她說道,說完又有些後悔,她剛才對他那麼壞,他是為了弟弟才……商遲閉了閉眼,算了,反正以後也是他的妻主,一樣的。
姬幽用手扯下兩根,漫不經心的遞過去。
商遲接過,雖然數量不一樣,不過……「長發綰君心,幸復勿相忘。」
「你信這個?」姬幽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意味深長。
「朕走了。」姬幽喝了杯熱茶,轉身便離開了。
商遲摸了摸有些暗啞的嗓子,下身青紫交錯,陣陣抽痛。
商遲想竟比殺人還累,房間已經沒有姬幽的餘溫,撩完就跑,薄情無恥,七音怎麼會看上她?他也要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