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籌集電影資金
其實在和韋恩簽完合約，吉米不久就後悔了。也許這個安德森教授口中的天才，只是學習上的天才？
他看過韋恩拍攝的部分實驗短片，其中大量血腥的鏡頭，黑暗的主題，給他的感覺很不舒服。就在他基本已經放棄韋恩的時候，今天又接到了他的電話。
「不是那種實驗電影，這次我做了完整的計劃書和劇本。是一部真正的電影長片，我需要用它來做我的畢業影片。」
韋恩知道自己給對方的感覺很不好，不然也不會幾個月都不聯繫他。不過對方還算一個合格的經紀人，至少之前找他幫忙租賃設備之類的，對方都沒推脫。
「你要拍攝電影長片？韋恩，我必須要提醒你，拍攝長片和你以前搞的那些玩意兒，完全是兩回事，這不是你一個人能夠搞定的，好吧，你需要我幫你招聘些什麼人？」
吉米認真的提醒他，看到他堅定的眼神，又覺得這些不是自己該關心的，自己只是他經紀人。
「過幾天我聯繫你，我需要基本的劇組工作人員，燈光，化妝，道具，布景，我自己可以攝影。當然，不用行業內那些出名的，我付不起他們的薪水，只找夠專業的就行。」
「ok，caa有你需要的一切，你準備自己攢劇組，獨立製作？」
「是的，所以我要先去籌集拍攝資金，我到希望有公司給我投資，我只做導演的工作，可基本不太可能。」
吉米聽到他的話，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一口喝光咖啡，拿出錢壓在杯子下。
「好吧，我等你電話，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
韋恩看著吉米走出咖啡廳，他可能覺得自己在說瘋話吧？把錢同樣壓在杯子下，起身出門坐在車上，他看著副駕位上放著的文件袋。
敲定了劇本，項目，下面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籌集拍攝資金了。就像老師說的，許多年齡很大的導演，都卡在了這一步上。
那些每天東奔西走為了拍攝資金的導演，都沒有才華嗎？這其實是個怪圈，沒證明自己能力前不會有人給你投資，而你沒有投資又沒辦法證明自己的能力。
他兩輩子加起來快六十歲的人，他明白資金是最重要的，你什麼成功條件都具備了，沒錢製作，你也只是具備成功的條件，具備這個條件的好萊塢有很多很多個。
開車來到公寓樓下，他上樓拿下來打包好的一箱子資料，幾件衣服放在車裡。然後開車直奔大洛杉磯地區的文圖拉縣，韋恩的家就在那裡。
文圖拉縣與橙縣類似，也主要都是郊區，其主要的開發和增長都是通過洛杉磯。不過該縣的北部主要是大片未經開發的洛斯帕德雷斯國家森林，韋恩家農場就在這。
該縣的中部和南部原本都是太平洋沿岸的小城鎮，但是自美國第101號公路進行擴充至聖費爾南多谷後，總體規劃所涉及的城市開始快速發展，整個縣的城市化水平越來越高。
這裡的聖費爾南多谷，就是北美另一個影視產業基地。不過和好萊塢不同，這裡拍的片子，都是各種給成年人看的那種，愛情動作片。
關鍵是這個產業的規模，比擁有全世界市場的好萊塢還要大，每個影視公司的背後，都有北美大資本的影子，可想而知有多賺錢。
車裡放著鄉村音樂，他沿著公路開著車，考慮著自己準備的是否充分，是不是還有沒考慮到的。
很快就到了文圖拉縣洛斯帕德雷斯國家森林，他從小就在這座森林邊的農場裡長大，看著地里的植物和遠處的牛群，從來沒變，這裡一直是能讓人安下心來的地方。
進了農場，一路跟幾個牛仔打著招呼，韋恩把車停在了一座木質別墅跟前。
父親坐在門廊下的躺椅上，嘴裡叼著菸斗，腳邊趴著兩隻金毛犬。看到他打開車門下車，兩隻狗爭先恐後的在他身邊亂竄。
「爸爸，媽媽呢？我這次回來有事和你商量。」
韋恩使勁揉著狗，坐在父親身邊。
「唔，你媽媽在準備晚餐，聽說她新學的土豆燉牛肉，牛群有個傢伙總是在挑釁打架，昨天我讓詹姆斯放倒了他。」
老格林伯格看著兒子，這次回來比以前好像瘦了一些，希望他沒去沾那些違禁藥物。他懂年輕人，老格林伯格自己年輕時也抽過一些葉子煙，所以他害怕韋恩沾上那些。
「趁著媽媽在製作晚餐，爸爸，我們去你的書房，我有一些事情，想跟你談談。」
他抱著從車上搬下來的東西，叫上父親，一起來到二樓的書房，也是父親的工作間。這間房間裡放著一排老式獵槍，牆上還掛著一個碩大的鹿頭標本。
父親坐到橡木大桌子後，拿出一把碩大的左輪，熟練的擦著。老格林伯格自從搬到這裡開農場後，就特別喜歡打獵喜歡槍，無論做什麼，都離不開槍。
「說吧，想和我談什麼，千萬別告訴我你把哪個女孩肚子搞大了，我或許會考慮用這把大傢伙給你來上一發。」
他無奈的看著父親，已經過來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不太能適應美式的父子交流。他永遠忘不了十三歲時候，父親晚上來到他的房間，送給他一本花花公子雜誌，並要教給他健康的兩姓知識。
「爸爸，你看看這個，我做的。」
韋恩把文件袋打開，把劇本和計劃書遞給父親。
父親先接過計劃書，把厚厚的劇本放到一旁。看到兒子拿出來這些，老格林伯格就已經明白了怎麼回事，這關於一個父子約定。
他從小不要玩具，不要零花錢，每周末幫父親擦槍，陪他打獵，陪他看球，直到他去洛杉磯上大學。代價是父親要拿出一筆錢，等韋恩畢業後，投資他的一部電影。
老格林伯格看完計劃書，這才拿起劇本翻了起來，他只是粗略的看過一遍，就放下了劇本。
「聽著，韋恩。我那套已經過時了，我當製片人那個年代還是你五歲之前，這麼多年我從沒再接觸過這個行業，如果你想要那筆錢，我明天會聯繫會計師，但你只有一次機會，如果你搞砸了，我會幫你找個公司實習。」
老格林伯格認真的看著兒子，他現在能支持兒子的，也許就只能給錢了。
「爸爸，你的意見呢？如果按照過去你開電影公司的時候，這個項目會不會得到你的投資？」
他的確是為了得到父親從小承諾的投資，但他更想知道如果父親還是製片人，會不會給這個項目投資。
父親想了想，對他說：
「如果以我的角度，你不會得到投資。雖然你計劃書做的不錯，需要的錢也不多，可是正常來說我絕對不會投資你這種新手，一點可能都沒有。
或許你可以投給幾個小公司試試看，但千萬別抱什麼幻想。聽著，我會為你第一部電影買單，只是因為你姓格林伯格，沒有第二個理由。」
韋恩聽到也沒失望，他早就想到了，這個圈子就是這樣。這還是自己的父親說的比較委婉。如果是電影公司，估計他都見不到高管，能讓他放下劇本和計劃書，回去等消息，就已經很不錯了。
「好的，我一會兒給媽媽看看，也許她能給我一些建議。爸爸，你知道我為了這一天準備了多久，我不希望出現任何問題。」
「當然，我有時覺得你可能太急了，也許你可以等畢業之後，先去找個劇組工作，學習工作幾年後，有了足夠的經驗，再去製作自己的電影。」
怎麼能不急啊，眼看著1991年馬上就要來了，他知道，每過一年，他的機會就少一年。
「好吧，我去看看媽媽牛肉做的怎麼樣了，把東西放回我的房間。」
韋恩抱著箱子回到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就像他離開時一樣，母親應該經常幫他打掃。大床腳下還留著曾經他給那兩隻金毛做的小窩，不過現在肯定是用不了了，它們太大了。
整個屋子簡單溫馨，靠陽台是書桌，邊上豎著個木質書架，上面除了不多的幾本書以外，還放著韋恩小時候的玩具，各種漫畫書和一把吉他。
帶回來的箱子，封存著大學這幾年拍的實驗短片，大概七八盤錄像帶，撕開箱子的膠帶，韋恩把錄像帶也整齊的放在了書架里，滿意的看了一眼，才關上門下樓去廚房。
「媽媽，還沒進門我就聞到了香氣。」
他的母親看上去比他父親年輕許多，她是英裔，一米七五左右的個子，一頭金髮盤在頭上，正在用勺子在鍋里攪拌著。
「哦，哈尼，在學校過得咋麼樣？我看電視裡學的土豆燉牛肉，看來我沒搞砸。」
母親放下勺子，回身抱了下他。
「還是老樣子，學分早就夠了，不過今年我跟教授說過了，我會用剩下的時間拍攝我的畢業作品。」
「你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大導演的，你會是媽媽的驕傲。去吧，把你爸爸叫過來，告訴他馬上開飯了。如果他還在擺弄那些破槍，我會把他的那些玩具全都扔掉。」
「嘿，親愛的，我已經下來了，看來你要再找個別的理由扔掉我的收藏了。」
母親剛說完，老格林伯格已經走進了餐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