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點映開始
1991年4月12號，一個平常的周二，韋恩迎來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次考驗。
《祭日快樂》今天將在紐約和洛杉磯，兩座城市共計40家影院的規模，登陸北美院線市場開啟點映。
沒有光鮮亮麗的首映式，沒有鋪天蓋地的宣傳造勢，影片前期所有的宣發，只有福克斯電視網晚間節目的一條宣傳片。
從影片被福克斯買斷那天起，這一切已經跟韋恩沒有任何關係了，他能做的就是等待福克斯的調查數據，祈禱影片成績會很不錯。
西米恩是二十世紀福克斯的問卷調查員，此刻他正站在西好萊塢的一家影院中，等待《祭日快樂》的第一場點映開始。
影片並沒有經過大規模宣傳，西米恩在影院中看到的只有幾張電影海報，海報上簡單的印著一個美女驚慌的回頭，後面是一副巨大的鬼臉面具。
因為來的比較早，他坐在檢票口旁的椅子上，觀察著影迷的選擇。不過，西米恩在這裡坐了半個小時，進入《祭日快樂》放映廳的觀眾並不多。
直到電影開始，影廳中傳出片頭GG的聲音，他才和售票員打了聲招呼，走進了影廳最後排的角落座位，這有助於他觀察觀眾的反應。
影院給《祭日快樂》安排的影廳不算小，全廳坐滿會有八十幾個觀眾，可現在只有稀稀拉拉的20幾人，還要算上西米恩自己。
忽然燈光都暗了下來，幕布上出現了二十世紀福克斯的片頭，影廳中正在小聲聊天的男女，也開始把注意力放在了影片上。
影片沒有長長的職員字幕，也沒有囉里囉嗦的劇情鋪墊，直接就進入了故事的主題。開場幾分鐘之後，只見帶著鬼臉面具的殺手，乾脆利落的捅死了泰莉。
「what？」
「oh my god！！！」
「發生了什麼？」
聽到影迷的驚呼聲，西米恩也把注意力放到了片子上。情節開始迅速展開，泰莉這個賤女孩也在死過一次之後，慢慢開啟了尋找離開祭日循環的辦法。
到這裡電影才開始接近十分鐘，女主前期就死掉了，這引起了影廳中所有人的興趣。而後泰莉瞬間復活，前一秒還血腥氣十足的躺在地上，下一秒她就出現在了醒來的宿舍。
影片並沒有提供給觀眾思考懸念的時間，女主被殺的瞬間過後，睜開眼的她從男生宿舍的床上醒過來。
於是男主角說了一樣的話，爸爸按時打來了電話，一切都複製了一遍。
「是時間循環。」
西米恩聽到了前排觀眾不自覺說出的話，沒錯，是時間循環。
坐在他不遠的是一對情侶，歲數應該不大，女孩正在小聲的問著男友：「傑瑞，你看她又去了那個派對，這次她能逃脫掉嗎？」
「小點聲，親愛的，holy sxxxt！」
影片中給泰莉開門的竟然帶著鬼臉面具，不止前排的觀眾，幾乎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直到看到是朋友的惡作劇，才鬆了一口氣。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沒事了，泰莉註定的命運又再次降臨，再次被血淋淋的捅死了。
西米恩瞬間覺得這片子不簡單，只用了一些簡單的手法，就把全部觀眾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到了熒幕上。
想活過明天就必須要找出兇手，女主一邊花式死亡，一邊排除可能作案的對象。既然難逃一死，不如放飛自我，女主嘗試不同的做法來讓每一天都活得新鮮，甚至裸體出門，反正沒人會記得。
這些叛逆又混蛋的做法，幾乎全部戳中了年輕人的神經。他幾乎沒聽到有觀眾罵這個賤女孩，都在隨著她尋找答案。
影片進入後半部分，全影廳除了一些笑聲和驚恐聲，已經聽不到有人聊天。
但循環與死亡也是有代價的，她身體上承受的這些傷害累積了起來，讓她越來越虛弱。這樣下去，很可能哪一次，她就徹徹底底的死掉了。
這樣下去，很可能哪一次，她就徹徹底底的死掉了。好在她終於發現了真兇是誰，也在這些循環往復的日子中看清了自己的人生。
看到這裡，西米恩慢慢走出了影廳，後面一點結局不用他再去看了，肯定是女主泰莉和男主的大團圓結局，經典的好萊塢試結尾。
他要提前等在影廳門口，儘量多的收集觀影影迷的意見，這才是他的本職工作。突然影廳中傳來了觀眾稀稀拉拉的掌聲，他知道這是因人數太少。
這已經很讓西米恩驚訝了，他也算半個資深影迷，可這種小範圍的點映，能讓觀眾自發鼓掌的可太少了。
影片結束觀眾開始慢慢湧出影廳，都在聊著剛剛看到了故事。
「最後結局太感人了，泰莉終於結束了磨難！」
「女主太漂亮了，現實中她絕對是拉拉隊長」
「不知道有沒有面具賣，一會問問影院，我要買一個，回去嚇嚇我的室友。」
「韋恩-格林伯格作品？好像沒聽說過這個導演啊？」
看著這群歲數都不大的觀眾，不管結局是感動還是狗血，或者那個花瓶式的女主角，這些都是他們喜歡看到的，不是嗎。
西米恩走到最先出來的三個觀眾面前，晃了晃手中的調查問卷，問道：「可以嗎？」
「當然，我選A+，難得出現這麼棒的恐怖片，還能這麼動人。」唯一的女孩首先在問卷上畫上了對鉤。「你們呢，都選A+吧，這電影值得。」
女孩身邊的朋友聳聳肩，接過了西米恩的調查問卷，同樣選擇的A+。
「好的，感謝你們。」
接過調查問卷，他繼續走向出來的影迷，這種工作他不知道做過多少遍，除非碰到特別噁心的片子，大家還是基本願意填寫問卷，表達自己意見的。
同樣的工作，在這個普普通通的周三晚上，出現在四十家影院中。西米恩把收集來的調查問卷交還給公司，也在回憶著這部與眾不同的恐怖片。
世紀城附近的一家影院，剛剛也結束了《祭日快樂》的一場點映，韋恩拉著娜奧米的手一起走出了這家影院。
「娜米，感覺怎麼樣，對自己的表現滿意嗎？」韋恩掏出車鑰匙，發動了皮卡後，問坐在副駕的娜奧米。
「我沒注意看影片，只顧著看觀眾反應了。」娜奧米說著，她的情緒不高。「人太少了，你看到了嗎，只有二十幾個觀眾，影廳都在空著。」
「很正常，娜米，今天還不是休息日，現在才周三，出門看電影的影迷本來就不多。」
本來就是新手導演的片子，又沒有什麼有名氣的演員，這種小眾的選擇人肯定不會多。
「不過終於進去影院放映了，不是嗎。會慢慢好起來的，娜米。你會借著泰莉這個角色有一些名氣的」看到她情緒不高，韋恩安慰著她。
「當然，希望我們都能因為影片出名吧。」
如果說娜奧米可能因此有一些名氣，他還比較相信，可自己就算了吧。
導演不管到什麼時候，也只是一個幕後工種，現在還是九十年代初，導演還沒走到前台，擁有自己的影迷團體。
先給娜奧米送回了公寓，拒絕了她的邀請，韋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繼續開始編寫劇本，等待統計消息。
晚上11點，他接到了來自二十世紀福克斯打來的電話，跟他詳細的說明了各種數據。
因為只有兩座城市，四十家影院點映的關係，《祭日快樂》所有的首日統計已經出爐了。
單場平均上座人數19，除去套票會員，每場平均票房90美元，單座影院平均排場次是8場，首日點映總票房是28800美元。
和記憶中後世那種動輒單館15000美元的火爆大片，根本沒有相比空間，這個成績只能說極度失敗。
輕輕嘆了一口氣，韋恩裝起錢包下了公寓樓，向著街道中央的酒吧走去。四月份的洛杉磯地區已經開始有些炎熱，儘管路上的微風不斷，可進了酒吧他還是出了一身汗。
「喬伊，給我一大杯啤酒。」他已經有段時間沒來這裡坐坐了，自從開始籌備電影，他就很少能有完全放鬆的心情。
喬伊接了滿滿一杯啤酒，放到韋恩面前，拿起放在吧檯上的錢，隨意的問道：「嘿，韋恩，聽說的拍的電影放映了？」
「你的消息挺靈通啊，怎麼知道？」喝了一大口冰涼的啤酒，他好奇的問對方。
「這裡是好萊塢，韋恩。」喬伊拿著一大塊布，用力擦著杯子，指著舞池繼續說道：「從那裡，什麼消息都能聽到，誰也不知道他們明天會不會變成電影明星。」
「好吧喬伊，希望有時間你能去影院看看，支持一下我的事業，也許明天我就能變成好萊塢大導演了呢。」
聽著韋恩有些調侃的話，喬伊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說道：「我眼看著你幾年前來洛杉磯上學，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自己的作品，放心韋恩，我肯定會發動身邊的朋友，一起去影院看你的電影的。」
聽到對方的話，一下點醒了他，是啊，雖然第一天票房不太理想，可他相信看過影片的影迷，肯定會帶動身邊的朋友一起去觀看《祭日快樂》，他知道口口相傳的威力有多可怕。
畢竟調查問卷的數據是騙不了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