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先洗個澡再說

  如果我是個奧運會鐵餅冠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拿起我的手機當作板磚，狠狠地敲開她的腦袋！我憤憤不平地在沈重的屋子裡亂轉，拿著他留在桌上的紙條看了又看，心裡充滿了彷徨和無奈。至於那顆吃裡扒外的小心肝，我直接選擇了忽視。要不是看在沒了它我會餓死的份上，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拋棄這個破玩意兒。

  最後，我做了一個決定——趁著沈重不在，先洗個澡再說。我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看到沈重放在洗衣機邊小籃子裡的衣服，又看了眼自己懷裡的衣服，想了想，便蹲下去開始整理。我把衣服分了類，一些丟進洗衣機里去洗，剩下的就用手馬馬虎虎地搓了兩把，然後掛了起來。

  洗完澡後，我感覺又有點餓了，於是去翻冰箱拿出一包泡麵將就著吃了下去。然後我打開電視機看電視，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平復內心的波瀾。

  下午四點的時候，沈重開門回來了。我正倒提著拖把拖地呢，看見他把鞋子放在鞋架上，半張著小紅唇就要開口說話。我連忙撐著拖把蹦到他面前，伸出一根手指顫巍巍地指著他：「你！你！你翹班！」

  沈重繞開我進房間換衣服去了，丟下一句：「不是翹班，是早退。」

  我衝著他的背影大吼：「有你這樣當老師的嗎？」

  他站在門邊，回頭沖我一笑，那笑容仿佛有魔力一般，讓我瞬間被電得七葷八素。然而他很快又嫌棄地斜睨了我一眼：「還有學生一學期都不來上課的。」

  「那你就給掛科唄。」我順口回答道，話一出口立刻感覺不對，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我只能捂著嘴巴暗暗抽自己嘴巴子。

  沈重這小白臉就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原來如此。」

  「哎，不是啦！」我連忙辯解道，「凡事都要留有餘地是吧？像沈老師您呀，雖然天天遲到早退、不時還要翹班、順便拐帶學生，但是年終還是可以評十佳老師。我保證會投您一票，保您千秋萬歲~」我越說聲音越小，看著被沈重關上的門，心裡暗暗鬆了口氣——還好他沒有問我怎麼還賴在這兒。

  我繼續倒提著拖把拖地，想像著那地板就是沈重的小嫩臉兒，拖得那叫一個歡快。不一會兒，沈重就換了一身灰色家居服走了出來。他看起來隨意而休閒，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他自顧自地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開始看新聞，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來來回回把客廳的地板拖了三遍，某人還是沒有發現我的存在。我泄氣了，把拖把拿到衛生間洗了洗放到陽台上晾乾。然後搓著雙手回到沙發旁坐下。沈重依舊盯著電視機屏幕看得入迷仿佛被吸走了靈魂一般。我好奇地看了看電視裡正在播放的非洲叢林穿梭的黑人紀錄片——沒錯呀這並不是島國動作片啊！他滿臉痴迷和渴望的表情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哎。」我輕輕地拿小指頭戳了戳他。

  他眼睛依舊盯著電視機屏幕心不在焉地應了我一聲：「嗯。」

  「有空嗎？咱聊聊唄。」我試探著問道。

  「嗯。」他簡單地回應道。

  「你今天在學校過得還好吧？」我關切地問道。

  「嗯。」他依舊簡短地回應著。

  「午飯吃飽了嗎？」我繼續追問著。

  「嗯。」他仿佛是在敷衍我一般。

  「家裡我收拾得乾淨嗎？」我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嗯。」他依然沒有抬頭看我一眼。

  「借我點錢使使吧。」我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他轉過頭來看著我微微抿著的小紅唇一時間有些愣住：「那個……你剛剛是在跟我說話嗎？」

  「沒有。」他乾脆地回答道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覺一般。

  我頓時懊惱萬分——他不是一直都在「嗯」嗎？怎麼關鍵時刻又不承認了？

  沈重已經重新扭回頭去繼續看他的電視了。我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這次是真的沒戲了。正當我準備放棄的時候他突然轉過頭來身子往我這邊靠了過來一雙妖孽的小鳳眼閃著異樣的光芒：「所以說……你想要我的副卡？」張蘭心微微顫抖，身體不自覺地往後傾斜，眼中閃爍著純真的光芒，她輕聲問道：「你的副卡里，到底有多少錢呢？」

  沈重緩緩靠近，他的臉龐在燈光下顯得異常嬌嫩，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誘惑：「它，是刷不爆的。」

  張蘭心似乎能聽見自己咽口水的聲音，她不確定是因為那誘人的副卡，還是因為沈重那迷人的模樣。此刻的她，仿佛被一種莫名的渴望所包圍。

  「想要嗎？」沈重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引誘著她。

  張蘭心笑了，笑容中帶著一絲羞澀和猶豫：「嗯……還，還行吧。」

  沈重的聲音更加低沉：「那你覺得，誰能擁有這張副卡呢？」

  張蘭心想了想，認真地說：「可能是情婦，或者是二奶吧。」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沈重那原本流光溢彩的眼眸突然黯淡下來，恢復了平日的深邃與平靜。他坐直身體，不再看她，轉而專注地看向電視。

  張蘭心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揪住，她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沈重突然轉頭看向她，淡淡地問：「那你想當我的情婦嗎？」

  張蘭心立刻搖頭：「沒有呀，我怎麼可能當情婦呢？我……我還是留在家裡當保姆吧，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給你提供吃住。」沈重聽後，微微頷首，仿佛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那副卡呢？」張蘭心急切地詢問，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他緩緩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仿佛在說：「保姆還需要副卡嗎？」他輕飄飄地掃了張蘭心一眼，然後漠然轉身，走進了書房，留下重重的關門聲在空曠的房間裡迴蕩。

  張蘭心愣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她感到無比無辜，也無比委屈，仿佛整個世界都在與她為敵。然而，她並沒有放棄，她知道，生活還得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