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修謹被林盛明推的一個踉蹌,整個人差點撞在牆上。
他這才反應過來伸手便將林盛明推開,有一些可笑的盯著面前的好友。
「林盛明我一直覺得你只是有點痴情而已,沒想到現在你為了一個女人對我動手!」
剛才林盛明那掐著他的架勢,好像恨不得給他一拳。
「你是不是有病?之前是你找我作為溫栩之的律師來解決這件事情的,現在你又不肯相信我,甚至覺得我今天的所作所為都是憑藉自己的心情,完全不顧溫栩之的意願,怎麼?一到你寶貝的女人,你所有的理智就消失了?」
周修謹的話將林盛明暫時拉回來。
他搖搖頭,也才意識到自己剛進門就推了好友一把這件事做的的確不妥當,頓時頹然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而後後退幾步在沙發上坐下。
「抱歉,的確是我有點衝動了。」
但是剛才把溫栩之送回去的路上,看著溫栩之那麼難過,那麼意外的樣子,林盛明滿心想的全都是對自己好友的怒火。
溫栩之會選擇把這件事告訴周修謹,肯定是相信他,所以才會告訴他這麼多。
而這一點,恰恰是自己為溫栩之找來的,因為王平的事情發生後,林盛明急於找到一個十分可靠的律師,在他看來,周修謹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我只是覺得既然溫栩之偏袒是你當事人,那你就應該尊重溫栩之的想法,她把這件事告訴你,只是希望你能替他權衡一下,並沒有想過讓你替她決定。」
說到這林盛明還是揉著自己的眉心。
顯然十分煩躁,索性往沙發上一躺。
周修謹嗤笑一聲:「你就承認吧,為了一個女人,你真是一點理智都沒有了,就這樣找過來沖我發火。」
雖然回來的路上他已經想過今天的事發生之後,林盛明肯定會為了溫栩之來做什麼,只是沒想到林盛明居然衝動成這個樣子。
「你以為我沒有考慮過這麼多嗎?我既然是一個律師,關鍵時候什麼時候掉過鏈子?這麼多年來你對我的了解難道還不夠嗎?」
周修謹說著,自己去拿了兩瓶啤酒,遞給林盛明一瓶。
「這酒店我住的不舒服,本來就說明天換地址的,現在你過來也沒什麼好酒。」
林盛明低著頭,結果悶悶的說了聲謝謝。
看著自己好友頹然的樣子,周修謹笑了:「你別這樣,看得我心裡還挺愧疚。」
回來路上,其實周怡然和周母都已經說過他。
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他們第一時間想的也都是,其實周修謹應該尊重溫栩之的想法。
在溫栩之不確定要把這件事公之於眾的時候,不應該把這件事捅出來。
可是周修謹當時想的卻是,王平事件發生後,顧寒宴之所以會選擇一直站在林染那邊,或許考慮到的就是老夫人這一環。
如果這件事不告訴顧家,那麼他們就永遠沒有辦法真正的結盟,轉而一起去對付王平以及幕後的那個人。
「我是這麼想的……首先,溫秘書早就從顧氏離職了,現在來了你的公司,我們幾個是一個小團體。我來幫溫栩之解決這件事,因為溫栩之在王平事件里始終是一個當事人,也是一個受害者。」
「但是,相對應的就是顧寒宴那邊和林染也是一個小團體,他們也在解決王萍的事情,我們跟他們有什麼不同呢?甚至我們之間都沒有連接,我們一起開會也不過是在警局做筆錄之後。」
周修謹說著便起身來在房間裡踱步。
「林染作為一個早些時候就是導火索的人物,在這件事裡還能全身而退,甚至現在還被顧寒宴保護著,你不覺得這件事很詭異嗎?她其實根本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換句話,她現在之所以還被保護著,不過是因為她是和顧家老夫人有關的人。」
「但這個原本應該被好好保護的,和顧家一起同仇敵愾來對付王平的人應該是溫栩之。」
周修謹的話說到這兒,林盛明總算理解了。
「你的意思是,你故意把這件事在顧家面前捅出來,就是為了讓他們能夠認清真相,接下來盡所有的努力去保護溫栩之而非林染?」
周修謹立刻打了個響指,「你總算明白了。那就不枉我今天被誤會,還被推了一把。」
其實林盛明剛剛的確是熱血上頭,所以什麼都沒考慮就找過來了,現在聽到周修謹這麼說也已經理解了一切。
「抱歉,是我太衝動了,我應該考慮清楚的。」
林盛明並不是一個死要面子的人,這會兒便急忙對著周修謹道歉。
周修謹搖搖頭,「無所謂了,被誤解本來就是我今天要承擔的風險,我想溫栩之對我也很生氣,不過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應該能讓他看清楚,畢竟她比你聰明的多。」
林盛明無言。
是,溫栩之一直都比他聰明的多,其實在回去的車上,溫栩之也並沒有針對周修謹做這些事有太多生氣,反而只是對於顧太太說的那些話有些情緒。
「我想你說的對。這樣一來,我覺得明天還是有必要帶著她去醫院探望一下老夫人。」
如果那個幕後的大boss依然像幽靈一樣注視著每個人,那麼對於現在故事的發展,他應該想要知道最後的結果。
相應的,他既然希望溫栩之把這個真相告訴顧家,或許早就在期待林染出局。
……
此時,醫院。
陸遙接到電話匆匆趕來,看到顧寒宴一臉陰沉的從病房裡出來。
「顧總發生什麼事了?老夫人怎麼突然就暈倒了?」
陸遙看了一眼身後的病房門,視線又重新落在顧寒宴陰沉的臉上。
顧寒宴煩躁不已:「你之前有調查過嗎,其實當年老夫人還和那個恩人買了兩枚戒指?」
這個真相讓陸遙搖搖頭。
「我不知道……我只能依靠你給我提供的線索去找。」
顧寒宴垂眸,「也是。」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自己要找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