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這一下,讓顧寒宴心裡並不好受。
溫栩之同樣不算開心,可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只能反反覆覆下定決心。
絕對不能再被顧寒宴帶著走了。
每次和他說話都會讓溫栩之的心理產生極大的波瀾。
從前她就很抗拒這種感覺,因為這是她不能掌控的。
「顧寒宴,到此為止吧。」
顧寒宴神色晦暗難明。
看著溫栩之堅定的推開自己,顧寒宴心底的衝動也瞬間消失。
他知道眼前這個人現在沒有和他好好說話的可能,也沒有原諒他的可能。
他能做的,只是儘可能把自己的想法說清楚,可是就算是這一點,溫栩之好像也不願意給他機會。
想到這顧寒宴抿抿唇:「我們之間只能這樣了嗎?」
就連普通朋友都沒得做。
溫栩之點點頭:「關於這件事,我之前和你說的已經很清楚了,這個問題沒有必要再重複了吧?」
接連幾次說的都是同樣的事,溫栩之自己都覺得煩了。
「我承認我之前很在意你,也很喜歡你,可是那些都過去了,如今我只想過好自己的生活。」
「我們之間的確有很多糾纏,接下來或許也要在一起合作,甚至是要找很多的事情和線索,可是對我來說這些都不是很重要。」
溫栩之深吸口氣,望著不遠處的海面。
她知道,自己推開顧寒宴以後,就算是因為面子,對方也不會再重新抓住她的手。
溫栩之只是想,如果和他儘可能保持距離,那他們之間的邊界就能被確定下來,以後也不會再出現什麼越界的事。
「所有過去的就過去吧,如果你讓自己困在過去,就永遠不能擁抱新的幸福,至於我……我也有自己新的生活。」
說到這,溫栩之微微一笑:「希望我們之間的所有到此為止,可以嗎?」
海風吹拂下,溫栩之耳邊的頭髮輕輕搖動,有幾絲蓋在溫栩之臉上。
她美的驚心動魄。
在顧寒宴的視角中,不同於以往任何時候開會的樣子,反倒是全然放鬆自由的。
這樣的溫栩之,顧寒宴很少見過,也或許是在兩人相處的後期,溫栩之早就已經改變了。
溫栩之整理一下自己的頭髮,沒有再逃避的轉過來撞進男人的眼眸,「祝我們接下來合作愉快,但我們之間也僅此而已。」
「我不明白。」顧寒宴忽然開口。
「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是林染。這一點之前也溝通過,可現在林染已經消失了,我甚至從來都不是很喜歡她,對待她只是像一個擋箭牌……」
為什麼一切都結束的現在,溫栩之還是不肯回頭?
顧寒宴這麼說著,全然沒有注意到在自己一句一句的重複下,面前的女人神色變得越來越複雜和晦暗。
溫栩之搖搖頭:「顧寒宴,到現在你都不明白,為什麼我會這樣說。」
他們兩人之間的問題早就已經不是林染了。
或者說,僅僅是一個林染出現在他們之間,他們的關係就能受到這樣的影響,甚至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麼需要反思的,就絕對不僅僅是林染一個人。
還有他們之間的相處,是否早就出現了其他的問題,只是他們不清楚。
想到這裡,溫栩之的表情居然變得有些心疼和無奈。
從和顧寒宴劃清界限開始,溫栩之角一直在反思他們之間的事。
到今天卻發現,原來反思的只有一個人,顧寒宴卻一直在原地踏步。
看著眼前的男人,溫栩之認真的說:「顧寒宴,如果你一直覺得對你而言,林染是一個擋箭牌,那你就錯了。這就意味著,你從來沒有考慮過對我來說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那些因為林染而擔驚受怕,而徹夜反思自己懷疑自己的日子,溫栩之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
「或許對你而言,一切都得到的太容易了,所以你從來沒有體會過失去和得不到的感受,以至於當一個問題出現,你想著只要把問題挪走就行了,就像林染。你覺得她已經離開了,她帶來的影響也就不復存在,可對我來說並不是這樣的……」
那些因為林染的出現而自責而難過痛苦的日子,溫栩之一直都暗自忍耐著讓自己不要去想太多。
她讓自己能夠好好的,才能夠面對每一天。
當時她已經是身體狀態出了很大的問題,整個個人都近乎透支,還要去想著該如何和顧寒宴一起工作,要處理好自己的問題。
「如果不意識到這一點,就算沒有林染,也會有其他的人。你覺得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能夠經得起幾次意外出現?」
溫栩之苦笑。
她的臉在海洋的映襯下變得更是美麗,顧寒宴盯著她漂亮的臉龐,卻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顧寒宴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很在乎溫栩之這個人,他不想就這樣和她分開。
可是卻又在無形之中,早就和她之間隔了遠遠的距離。
這讓顧寒宴無奈也讓顧寒宴揪心,可他唯獨不知道的是究竟該如何解決。
「如果我們今天的談話對你來說哪怕有一點點的作用,能夠讓你意識到我們之間的問題,不僅僅是林染,那也是好的。」
「除此之外,我已經不想再和你說太多了,因為我覺得你並不會理解我。」
溫栩之往後退了兩步,腳尖帶起些許沙子。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印。
在海灘上,過一會兒如果漲潮,這些腳印就會被撲滅。
像極了她和顧寒宴之間的關係,所以只有潮起潮落,那些痕跡也都不會存在。
或許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如此。
溫栩之想,其實自己根本不用糾結那麼多。
顧寒宴對他們之間的感情,從一開始就沒有認真的反思,也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係。
他這個人,從小到大得到的東西都太輕而易舉了,而且也的確有能力。
想要追逐他的人不在少數,所以他也並不會在意,自己對他人來說是否真誠。
就連他提出的想要一個機會,恐怕也不過是如今他身邊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