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都快被嚇崩潰了。
「所以,林醫生剛才解釋了那麼一大通,什麼蛇腦袋掉了,隔了一個小時,還能咬人。」
「原來,真的是要給我們表演趕屍新郎!」
「科學太科學了,不愧是林醫生,這都能用科學解釋!」
「你們剛剛沒看見嗎?死人真的動了啊!啊啊啊啊啊!嚇死寶寶了!」
「上帝,佛祖,三清,菩薩,保佑!惡靈退散!」
但受到最大衝擊的正是等在大屏幕前,想親眼看著林清酒死去的林家人。
林箐皺緊了眉頭。
「怎麼回事兒?」
「這死女人怎麼還不乖乖去死。」
「她想幹什麼?」
「什麼叫我給她準備好了原材料?」
「她還要謝謝我?」
此時,房間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別攔著我,你們林家做的這是什麼事?」
「你們不是說林清酒這小姑娘,從小體弱多病,性格溫柔恬靜,是出了意外,才給我們家辭雪配冥婚的嗎?」
「她明明是個活人!」
「你們林家這不是坑人嗎!」
聽到外面吵鬧聲的林箐,愣了一秒鐘,但很快就笑了起來。
「打開門,讓他們進來。」
外面怒氣沖沖趕來討個說法的,正是殭屍新郎顧辭雪的父母。
兩人氣急敗壞地沖了進來,毫不客氣地開始質問起了林家。
「你們林家這不是坑人嗎?」
「怎麼能狠到把小姑娘給活埋了呢?」
林箐冷笑。
「下葬的時候,你們自己沒好好檢查,這能怪誰?」
「林清酒被下了假死藥,進棺材的時候確實是沒氣了,你們不也檢查過了嗎?」
「現在,就算後悔也沒用了。」
「咱們已經是一根船上的螞蚱了。」
「你們現在也只能祈禱,她乖乖去死。」
「沒有屍體,就沒兇殺案。」
「就算留下這麼一段沒頭沒尾的直播片段,頂多就是報個失蹤而已。」
「你們在急什麼?」
顧老爺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雪白。
原來他們林家打的是這種主意,怪不得找他們家顧家聯姻。
顧家很長時間都在海外發展,祖墳都埋在海外的一個小島上。
那是個連地圖上都沒有標記的小島。
林清酒就算從墓地跑出來了,也無處可逃!
顧夫人此時已經淚水漣漣。
指著大屏幕上的林清酒,手指顫抖不已。
「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你們在棺材內壁上用硃砂寫滿了符咒,為的就是困住棺材裡的靈魂。」
「讓他們無處可逃,永生永世困在原地。」
「那我們家的顧兒怎麼辦!!!」
顧夫人想上去撕扯林箐,卻被自己丈夫給攔住了。
她哭的癱軟如泥,站都站不穩。
顧家此時才發現,自己被林家坑了。
可就算被坑了,也無話可說。
要不是他們想找個高門貴女冥婚,又怎麼會上這種當呢。
說起來,他們也有錯。
顧夫顧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林清酒在自己兒子的屍體上塗塗畫畫,毫無辦法。
「她想做什麼?」
「她到底想幹嘛?」
「顧兒已經死了,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她為什麼要去折騰顧兒!」
林箐眼睛赤紅,面容猙獰。
「我怎麼知道,她想做什麼,林清酒她本來就是個心理變態。」
「我們林家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才會選擇,大義滅親。」
「這丫頭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林箐巧言令色的解釋著。
林清酒已經知道了他20年前殺人的秘密。
她一定得死。
突然,顧夫人激烈的反應打斷了林箐的話。
她的臉上充滿了驚愕與恐懼,雙眼瞪得大大的。
臉色蒼白如紙,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瞬間被抽離,雙手緊緊握住,指尖的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動了!」
「顧兒動了!」
屋子裡,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安靜得讓人不寒而慄。
四周一片死寂,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滯了。
林箐,林華臉上都寫滿了震驚與不可思議。
盯著大屏幕的眼神空洞無比,像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抽走了靈魂。
林箐的嘴唇微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仿佛被恐懼和驚訝緊緊扼住了喉嚨。
剛剛的他還在得意洋洋,運籌帷幄。
等著欣賞林清酒死亡過程。
而現在,他的心跳聲成了唯一的聲響,咚咚咚地敲打著他的耳膜。
恐懼淹沒了他。
他一動不能動,血紅的雙眼緊緊盯著屏幕,生怕自己看錯了。
屏幕上的林清酒還在一本正經的在胡說八道。
「總之,都是生物電的原因。」
「人在死後,如果進行一定的電刺激的話也會動作的」
「比如說………」
林清酒的聲音很輕,在黑暗裡低不可聞。
按照「趕屍法」的最後流程,在在死者頸項上敷滿辰砂並貼上符咒後,要用五色布條紮緊,再給死者戴上粽葉斗笠。
可此地並無五色布條。
林清酒便從自己的血紅嫁衣上,隨意撕扯了幾塊布條下來,扎在顧辭雪的頸上。
一手拽住了顧辭雪頸上的紅布。
諸事辦妥,一身紅衣如血的林清酒,開始念起了「追魂咒。」
「……十殿羅豐皆歷遍,攝上魂魄不能停,三魂攝來歸本體,七魂追聚復神庭………急急如律令。」
(為避免大家誤學,本書書寫的符咒都是不完整版,玄學愛好者請向專業人士學習。)
林清酒也不清楚顧辭雪死了多久了,只怕三魂七魄早已散盡。
只能用「追魂咒」將其魂魄追回,才能驛使屍體,靈活如生人一般。
她念畢咒語,手握顧辭雪頸上紅布,輕輕提拉。
輕喝一聲「起!」
顧辭雪慘白的屍體突然間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
瞳孔放大,眼球渾濁,像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迷霧。
那是一雙死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