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們不斷的搜查著證據,在整個過程裡邊都承受著一種極大的憤怒。
特別是搜查觀察哥電腦的警官,更是每隔一會兒,就要強忍住胃裡湧上來的噁心。
大哥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警員們的情緒起伏,他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那些社會對他的不公。
檢查觀察哥電腦手機的警官幾次都難以控制的情緒。
一張張照片,
一個個視頻,
還有那一張張網貸單子,讓整個案件更加詳盡無比的呈現出來。
哪怕是曾經多年的老警員,此時也難以維持表面的淡然和從容。
案子牽涉太廣,太深,他們已經找到了幾十,上百個女生的照片視頻了。
他只要想到自己必須要一個一個的聯繫這些女孩,到局裡問詢。
很可能其中有的女孩已經被逼著做了傻事,他們就覺得腦子發暈。
案子太新了,無法有一個確定無疑的罪名。
該怎麼判呢?
詐騙嗎?還是洗錢?或者傳播淫穢物品罪?
好像沒有一個確切的罪名能夠適用於「人間觀察者」。
他們還要確保不能引起社會的恐慌。
從那間屋子裡走出來的李警官,點了根煙,狠狠的抽了幾口,吸菸入肺,嗆得他想要咳嗽。
似乎只有這種辛辣的煙味,才能消去他心裡的憤怒和憋屈。
僅僅是為了欲望,一條鮮活的人命就在觀察哥的手中斷送了。
還有那個女研究生,她孤注一擲,備考多年,大好的前程幾乎也要斷送在觀察哥的手中。
而犯罪嫌疑人心心念念的只是讓警官不要動他的絲襪。
林清酒的手指,因為用力而骨節發白。
聽著觀察哥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的絮絮叨叨,她臉上淡然的神態有些維持不下去了。
心底升起的煩躁情緒籠罩了她,不知何時淡淡的血色,從她的眼眸之中暈染開來。
她垂下頭,揉了一下眼睛。
就在林清酒垂下頭的一瞬間,剛剛還站在他身後的王招娣消失了。
下一秒,屏幕里多了個女孩。
女孩渾身滴著水,慢慢的向還在喋喋不休抱怨著的觀察哥走了過去。
目光交匯的一瞬間,觀察哥覺得自己渾身如墜冰窖。
緊接著。他什麼都不知道了。
「警官。」
帶著討好笑容的觀察哥抬起了頭。
「警官,我內急,想去上個廁所可以嗎?」
「我不會跑的,你可以把我銬在水池邊。」
雖說是犯罪嫌疑人,但最基本的人權還是要保證的。
警官不疑有他,帶著觀察哥走進了衛生間,留他一人待在廁所,關上了門。
觀察哥走進衛生間的一剎那,四周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他發現,自己似乎出現在了一輛人潮鼎沸的地鐵上,應該是早高峰。
穿著高中校服的女生,拿著手裡面的單詞背本,在刻苦的背著單詞。
睡眼朦朧,疲憊不堪的社畜們,拖著虛弱的身子扶著地鐵欄杆,隨著車廂的移動慢慢的擺動著身子。
腦袋斜靠著欄杆,似乎快睡著了。
車廂里人很擠,像是塞得滿滿當當的沙丁魚罐頭。
這環境讓他覺得熟悉安心。
很快觀察哥就想到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狩獵!
是的,地鐵車廂就是他最好的狩獵場。
這裡人挨人,人擠人,就算碰到別人,大家也不會在意的。
他從地鐵車廂的門口看向車廂角落。角落裡站著幾個從鄉下來的高中生。
女孩扎著馬尾辮,有一張青澀純潔的小臉,背著個破破爛爛,但洗的乾淨發白的書包。
他腦子有些迷迷糊糊的,但依舊靠著多年的經驗積累,迅速的鎖定了獵物。
像他這樣的老手,在自己的狩獵場,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規矩。
首先,他有三不摸。
其一,染黃毛,粉毛,紫毛,綠毛的小菇涼,他不摸。
其二,身上帶著紋身,花臂,穿著皮衣的機車小妹,他不摸。
其三,敢往自己鼻子上打孔,唇上打孔,帶鑽的小妹,他不摸。
這班特立獨行,我行我素的女人,可不是好惹的,摸一下,能叫的整個車廂的人都回過頭來。
他上次大意了,摸了個粉毛的,小姑娘不僅不要臉的大聲嚷嚷,還反手就給了他一個大逼斗。
這都不算完,居然還死死的拽著他,要拖他去警察局,說什麼都不鬆手。
從此他就明白了,這幫老娘們暴躁,易怒,武力值太高。
惹不起。
他又背了一個猥褻婦女的罪名,為這事還在局子裡邊蹲了三天。
從此以後,他就給自己立下了規矩。
三不摸!
像列車牆角那個青澀的馬尾辮小姑娘就不一樣了,一看就一臉純白。
簡直就是為自己準備的上好的羔羊。
作為獵人,他能夠迅速地識別獵物的氣息。
這種純白懵懂,挨了欺負也不敢聲張的女孩子就是他的最佳獵物。
觀察哥慢慢的移動過去,一步步向女孩靠近,用肩膀頂住了女孩的肩膀。
女孩垂下頭,臉色變得緋紅,趕緊向旁邊退了一步,讓出一塊距離來。
他會那麼輕易的讓她躲開嗎?
觀察哥又逼近了一步,用手虛虛地扶著女孩的腰。
就是這個味道!
洗衣液的味道,乾淨純粹。
趁著有人下車,車廂裡邊發生了晃動,人擠人的一瞬間,他手指輕輕一挑,從女孩的兜里把身份證給摸出來了。
王招娣,
是個好名字,一聽就旺夫。
他努力的感受著女孩身上的芳香,髮絲的味道,瑟瑟發抖的樣子,以便他能夠在下次寫文的時候清晰回憶起今日的場景。
他拿著手裡的身份證,看向身份證上的照片。
女孩瞪著兩個烏溜溜的大眼睛,定定的看向自己。
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照片上的女孩雙眼突然間開始滴下兩行血淚,不停的流淌。
滴答,
滴答。
他握著身份證的手上沾滿了血跡,男人被嚇得猛的抬頭。
不知何時,被他攏在身前的女孩,回過頭來了。
她臉色蒼白無比,渾身上下都在滴水,雙眼流出血淚,一步步朝著男人逼近,簡直恐怖的讓人頭皮發麻。
「這是怎麼回事?」
「你你,你是誰?」
觀察哥嚇得連連後退,說不出完整話來。
僅僅退了一步,他就發現了不對勁了,腳下傳來了嘩啦嘩啦的水聲。
他低下頭,驚恐的發現水已經漫到了自己腳踝的位置。
那些水似乎都是從這個女孩身上流淌下來的。
她身上在不斷的朝外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