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魚魚連忙將手機架在了桌子上。
「現在好了嗎?」
「林醫生,我遇到非常非常恐怖的靈異事件了!」
「我百分百確定不對勁。」
「今天早上一起來,我就一直守在直播間祈禱著主播你能和我聯繫。」
她笑的十分勉強。
觀眾們也能看出小美女的精神狀況很不好,眼圈下面是一圈重重的黑眼圈。
整個人氣色很差,臉色泛著灰,兩眼無神。
完全不該是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應該有的精神狀態。
林清酒耐心的點了點頭,安撫對方。
「別擔心,問題不大,可以解決的。」
「別緊張,把你遇到的事情簡單描述一下吧。」
鍾魚魚瞪大的眼睛裡布滿紅血絲,眼裡充滿了恐懼。
像是回憶起了某些讓她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是個留學生,在櫻花留學。」
「大家應該都知道的,這邊凶宅特別的,好多老人孤獨死,爛在房子裡的。」
「都市傳說什麼的也特別多。」
「就挺邪門的,我們留學的同學多多少少都遇到過點事。」
此話一出,激起千層浪。
大家都熱烈的討論了起來。
「這是真的,噼里啪啦站知名的up主在櫻花國就遇到過神隱事件。」
「她從銀行取完錢出來後,走著了一條每天都走的路。
同樣的義大利麵店,同樣的小別墅區,
可走著走著,就走進了一座從未見過的寺廟。
建築,祭台,神像腐朽了,蓋著厚厚的一層灰,像是很久沒有人來打掃過。」
「她從寺廟裡轉出來就,發現這寺廟四面圍全是的墳墓。」
「墓碑密密扎扎,陰森恐怖。」
「根本無路可走。」
「自然也沒法出去。」
「她走了很久,直到了遇到了一個怪人,受人指點才走出來了。」
「出來之後,寺廟就不見了。」
「回到家後,在錢包里發現了一張從未見過的,奇怪的葉片。」
「聽說那邊有好多時空裂縫。」
「《千與千尋》也是這樣,走進了奇怪的空間。」
「走回來的還有後續,走不回來的就神隱了」
「如月車站不也是嗎?進去就出不來了。」
「那邊這種事情好多啊!」
鍾魚魚連連點頭,「對對,這邊好多小小的神廟。」
「拜什麼的,也不太知道。」
「我平常也不敢亂走。」
「說回原題啊。」
「林醫生,我……我昨天晚上被鬼壓床了。」
「我看見他的臉了,好像……好像是個老頭,而且………」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臉色一陣白,一陣青。
像是有些難以啟齒。
林清酒接過話頭。
「他摸你了,是嗎?」
「對。」小姐姐拼命點頭。「而且我全身都動不了,想逃跑都做不到!」
「太很嚇人了。」
昨天晚上,她回來以後就睡了。
空寂的房間中,只有她自己的呼吸聲在迴蕩。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
一聲輕微的咳嗽聲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咳咳。」
「咳咳。」
鍾魚魚猛地抬起頭,環顧四周。
小小的榻榻米,小小的房間,一覽無餘,這么小的屋子根本什麼都藏不住。
那咳嗽聲似乎是從房間的某個角落傳來的。
可是,
不可能啊。
難道是隔音不好?
鍾魚魚的心跳瞬間加速,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
她試圖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巧合。
或許是風吹過窗戶的聲音,
又或許是隔壁房間傳來的聲響。
然而,
那咳嗽聲卻再次響起,比上次更加清晰,更加接近。
好像,
好像,
就在自己腳邊……
那一刻,她感到自己的心臟仿佛要跳出胸膛。
整個人都呆住了,
一動不敢動,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在深夜的寂靜中,她只能聽見自己心跳如鼓的聲音,急促而沉重。
窗外,月光被烏雲遮擋,屋內只剩一片漆黑。
她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襲來。
像是有一隻冰冷的手在觸碰自己的肌膚。
她想把自己的腳縮進被子裡。
畢竟被子能百分百防禦鬼怪。
鬼怪是不可以掀被子的!
這似乎是每一個華國小朋友深入骨髓的信念。
卻驚慌失措的發現,自己的身體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束縛,根本無法動彈。
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那是一個老頭的聲音,沙啞,艱澀,像是嗓子眼裡卡了一口三十年的老痰。
「死過一。」
「卡哇伊……」
鍾魚魚:「!!!!!!」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語句!
和地鐵上色眯眯盯著她。
趁下車的時候,摸一把的電車痴漢的語氣一模一樣!
鍾魚魚想要尖叫,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發不出聲音。
她驚恐瞪著眼,身體卻無法動彈。
汗水從鍾魚魚額頭滑落,浸濕了枕巾。
床角似乎站著一個身影。
鍾魚魚這下真的成魚了,她努力地翹起腦袋,睜大眼睛,想要看清那是什麼東西。
然而當她看清的那一刻,她幾乎要被嚇暈過去。
站在床腳,一臉痴漢,捏著她腳的,是一個面色蠟黃、枯瘦無比的老頭。
皮膚像是被風乾的樹皮,皺皺巴巴的緊貼著骨頭。眼睛深陷在眼眶裡,大張著嘴,
頭髮稀疏而凌亂,像一把乾枯的稻草。
他緩緩地彎下腰。
咧嘴一笑。
朝著鍾魚魚就過來了。
這一刻,鍾魚魚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無比後悔,
後悔自己為什麼不老老實實裝死。
不就是摸個腿嗎?
讓他摸!!!!!!
鍾魚魚一陣的窒息,
老頭磕磕絆絆的摸過來了,他湊近鍾魚魚。
猛吸一口氣,
滿臉的陶醉之色。
鍾魚魚已經可以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腐臭氣息了。
讓她幾乎要嘔吐出來。
他的嘴唇乾裂外翻,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和乾枯發黑的牙床。
對著鍾魚魚露出了猙獰無比的笑容。
鍾魚魚想要尖叫。
想要掙扎。
想要拍案而起,狂奔出去。
但那股無形的力量卻像是一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老頭越來越近。
心中的恐懼達到了頂點。
老頭鬼緩緩地向她靠近,從她的腳開始摸起。
他的手冰冷而粗糙,像是曬乾後的牛皮。
摸到她的每一寸肌膚,
都讓她感到一陣陣的寒意。
老頭鬼的手逐漸向上移動,摸到她的腿、腰、背……
每摸到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就變得冰冷無比,仿佛被寒氣侵透,坐在萬丈冰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