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們還查了附近的情況，確定那天晚上周圍根本沒有奇怪的人路過，這更證明是他們爺倆搞的鬼了。
雖然方雲鶴和方青雲一直喊冤，但無人相信，直接被關進大牢。
如果不是今天柳瑤兒跑來作證，只怕他們父子倆還在大牢里關著呢。
方木舟摸了摸身上的汗毛，「祖父，我怎麼聽著心裡有點毛毛的，不會真的鬧……鬼了吧？」
「這事兒不好說。」
方雲鶴的臉色很嚴肅。
他突然起身走到方兮兮跟前跪了下來。
方兮兮微微皺眉，並沒有起身上去扶。
她是方家的老祖宗，任何人跪他都是應該的。
只不過方雲鶴的年紀確實比較大，跪她一個五歲娃娃，這畫面怎麼看怎麼違和。
方木舟嚇得趕緊去扶他，「祖父，您這是怎麼了，快起來！」
「不要扶我。」
方雲鶴推開他的手，神色凝重：「老祖宗，我想這事兒肯定跟髒東西脫不了關係，也不知道那髒東西盯我們到底多久了。」
「但我認為，也只有老祖宗才能將這髒東西趕走，所以才讓方舟請你老人家出山。」
「我已經把前因後果說清楚了，不知老祖宗有何感想？」
方木舟心中五味雜陳，也跪了下來。
「老祖宗，先前是我口無遮攔冒犯了您老人家，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計較。」
「請您看在我祖父和父親被人陷害了的份上，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們方家，我在這給您磕頭了！」
他可不是做樣子，每一下都磕得很用力，頭上沾了一層灰。
方兮兮輕咳一聲，「還有沒有其他沒說的，一塊兒說了吧。」
方雲鶴和方青雲不知方兮兮是何意，努力回想半天，方雲鶴眼睛一亮。
「那日夜裡我很犯困，平時守夜已經習慣了，按理說不可能犯困才對。」
「可那天我的確很困，眼皮不停的打架，我想跟旁人說說話提提精神，可這個辦法完全不奏效。」
「還有嗎？」
爺倆又想了半天，輕輕搖頭。
他們確定已經把所有消息全部都說出來了，沒有一絲遺漏。
方兮兮點點頭，閉上眼睛，「你們碰到的是五鬼搬運術。」
「五鬼搬運術？」
祖孫三人大眼瞪大眼，「這是什麼東西，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
但很快，方雲鶴臉色變了。
他聽說過，那是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太祖父講給他聽的。
可這是好幾十年前的事兒了，他一直以為這是人們瞎編的，世界上根本沒有鬼神一說，所以壓根就沒往心裡去。
可現在這種話卻從方兮兮嘴裡說出來，那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老祖宗，還請您仔細解釋一下，什麼叫五鬼搬運術？」
「你們確定要聽？」
方兮兮一挑眉頭。
這話反而把眾人好奇心都勾出來了。
「好，那我就說給你們聽。」
方兮兮擺弄著手裡的桃木劍，那巴掌大的小臉上還帶著嬰兒肥，可眼神卻很銳利，莫名讓人有種想要臣服她的衝動。
「這五鬼搬運術，顧名思義，就是來偷東西的。」
「不同的是，他們是用小鬼來偷東西，人是看不見的。」
方木舟眼裡掠過一抹驚恐，可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聽下去。
「五鬼搬運術，是有人暗地裡飼養了五隻小鬼。」
「這五隻小鬼都是已經成型卻沒能生下來的胎兒所化，一般孕婦死後胎兒沒能平安降臨，就會產生怨氣，久久不願離世。」
「這種胎兒的鬼魂被收集起來，僅靠這一絲怨氣就能化無形為有形，再由飼養者以自己的鮮血餵養七七四十九日，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小鬼。」
「這種小鬼只會聽命於自己的主人，讓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五鬼搬運術是由五隻小鬼一起行動的，缺一不可。」
「人們肉眼凡胎，看不見他們，大大方便了他們行動。」
「他們會用會按照主人的意思去偷東西，所偷來的財物都會歸主人所有，偷的東西越多，就需要用更多的鮮血來飼養。」
「到最後主人無法供給他們足夠的鮮血，就很容易被反噬，一旦反噬成功，小鬼就會把主人當成敵人，給他帶來厄運。」
方木舟倒出一口涼氣，「這也太可怕了……」
「可怕的還在後頭呢。」
方兮兮輕輕一哼，「偷財物不過是最低級的小鬼，最可怕的是偷氣運的小鬼。」
「氣運？」
方木舟一皺眉，「氣運是什麼方？」
兮兮略一沉思，「用你們的大白話說就是運氣，一個人是否順利全靠運氣，如果有的人生來運氣不好，頻繁倒霉，就可以藉助小鬼改運。」
「所得方法和上述差不多，只不過小鬼偷來的氣運是有數的，一旦到達頂峰，主人就要想辦法把小鬼超度送走，否則也會被反噬。」
「原來如此。」三人恍然大悟。
方雲鶴皺緊眉頭，「到底是誰和我們方家作對，竟想出這麼陰毒的法子，真是太可惡了！」
「老太爺稍安勿躁。」方兮兮擺擺手，「只怕那幕後之人並非是沖你們來的，而是另有其人。」
她很想說是自己，但又覺得不太好，便遮過去了」
可即便如此也攔不住方木舟的罵聲。
「這人腦子是不是有毛病，老祖宗，你也不必替他遮掩了，那人必然是看向上了我們方家的錢財，這才想出那麼陰毒的辦法來陷害我們方家！」
「一旦方家真的倒了，所得銀錢必會充公……啊！」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嗷的叫喚一聲，「如此說來，應該是某個當官的和我們方家過不去，一旦錢財充公，他就會趁機撈點油水！對，一定是這樣的！」
方兮兮嘴角一抽，很佩服方木舟的想像力。
這五隻小鬼大概率是她的死對頭派來的，偷方家的看守的金條也不過是個吸引自己的幌子罷了。
他的真實目的是為了對付自己，方家只是個計劃中的一環而已。
但說到底，終歸是自己連累了方家，方兮兮心裡是很過意不去的。
而且這次又是方木舟親自請自己下山，那她理應為方家避開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