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存在。
甚至還變成了陣靈。
一個器靈到底經歷了什麼變成了與之毫不相干的陣靈，盛新月真的是摳破腦袋都想不到這中間到底經歷過什麼。
源源不斷的靈氣順著手腕，通過小蛇輸送到了自己的體內。
像是一股柔和的清泉從渾身的經脈撫過，連太陽穴不時傳來的刺痛都緩解了不少。
盛新月舒服地嘆息一聲。
小蛇巴眨著那雙眼睛，金色的瞳孔中顯出關切的光。
是一條單純的蛇蛇。
被它用這樣的目光看著，盛新月都不由得有些心虛了。
這片空間裡面雖然危險，但是靈氣卻是意外的充沛。
實際上就算小蛇不幫她輸送靈氣，以她的恢復能力也虛弱不了太久。
但小蛇還是幫忙了。
蛇好，人壞。
從地上站起來，盛新月用食指輕輕摸了摸它頭頂的犄角：「讓我留下來，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告訴我嗎？還是說，你有其他的目的。」
那雙金色的豎瞳定定地看了她半天，猛然偏頭，兩顆尖銳的獠牙閃爍著寒光！
「嘶……」
盛新月只覺得食指處驟然傳來一陣刺痛，她下意識地一甩手，小蛇直接被她甩到了地上。
但是與此同時，殷紅的血滴已經從食指冒了出來，隨著她的動作一併被甩了出去，落到了地上。
還不等她說什麼，一股厚重且古老的氣息陡然在空中盪開！
「這是……」
盛新月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眼睜睜地看著一扇幾乎高十米的巨大石門在虛空中緩緩顯現！
從它出現的一瞬間，便有無盡的古樸和滄桑感擴散而出，石門的外表極其簡單，上面只是雕刻著一些簡易的紋路，看上去其貌不揚，並沒有上面出彩的地方。
但是它卻又不像是一扇門。
歷史的塵埃覆蓋其上，恍惚間甚至能看到具象化的時間在上面流淌，凝固成了歲月的痕跡。
它倒更像是一部無言的史書，每一道裂紋，每一處斑駁都在靜默地訴說著什麼。
盛新月猛然扭頭，看向地上的小蛇：「你想帶我看的，就是這個！？」
小蛇點了點腦袋。
盛新月唇邊緊繃，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食指上被小蛇咬傷的傷口已經結痂癒合。
但是就是因為她一滴血滴在地上，這扇門才出現的！
更重要的是，這扇門的背後，她隱約感受到了之前便覺察到的那種熟悉氣息。
她嘗試著推了一下，石門紋絲不動。
「這後面是什麼？」
小蛇歪著腦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盛新月深吸一口氣，心頭思緒繁亂。
她知道這個陣法不是那老匹夫自己所制，應當是他不知從何處得來的機緣。
這個陣法既然已經誕生了陣靈——雖然這個陣靈也詭異的很，原本是器靈來的。
——就說明這個陣法一定是從上古時候傳下來的。
可是既然是上古時期的東西，為什麼她的血滴在地上，會喚醒石門？
這扇門，究竟是可以被自己的血喚醒，還是隨便一個人的血，都可以？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那倒還可以理解。
但是如果是第一種可能，她和這扇門，和這個陣法又到底有什麼關係！
石門後面的熟悉的氣息，又是來自於誰？
盛新月怎麼都沒想到，那老匹夫丟出來原本是為了困住他們的陣法中，竟然還藏著這樣大的秘密。
「如果是血的話……」
她一邊喃喃自語，拇指一邊在食指方才的傷口上輕輕一划。
原本已經開始癒合的傷口頓時又被撕裂。
血珠滲透出來，盛新月略微遲疑一下，然後便將沾著血跡的食指猛然摁在了石門上！
等了半天，石門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不行嗎？」
她皺了皺眉。
正欲收回手，卻隱約感受到一絲不同尋常的震動。
震動似乎是從石門後面傳來，剛開始的時候還只有一點點，但是到了後來，震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並且範圍也在不斷擴散！
「嗡——」
整個世界都開始了地動山搖！
盛新月竭力穩住身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蛇呲溜一下緊緊纏到她的手腕上，雙眼緊緊盯著石門的後面，眼中滿是激動的神色。
石門悄無聲息地開了一條縫，厚重的靈氣洪流在這一剎那傾瀉而出！
「開了……」
盛新月瞳孔一縮，神色微微一頓，毫不猶豫便閃身進入了石門的背後！
眼下這樣的情況，她便是不想進去，也不得不進去了。
一種奇異的包裹感傳來，就像是沾著肥皂水的手指從肥皂泡中穿過。
眼前一道耀眼的白光，盛新月下意識地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頓時被映入眼前的一切驚到了原地！
這裡看上去像是一片戰場，到處都是散落的白骨，但是最讓她驚駭的，還是這具幾乎綿延百里的巨大屍身。
——這是一具龍的骸骨！
單是龍頭，幾乎已達百米的高度，她站在這具骸骨的下方仰望，這一瞬間只覺得自己無比渺小。
龍，從古至今都華國最神聖的神獸之一，華國人更是對之有一種虔誠的信仰。
現在即便是變成了一具枯骨，也依舊有無盡的威壓瀰漫在上空，叫人下意識地想要屈膝膜拜，甚至像她這樣抬頭看一眼，都是一種對神明的褻瀆。
「真沒想到……」
緩緩邁動了腳步，盛新月一點一點地往前走著。
指尖撫摸在龍骨之上，即便是已經死去多年，但是這上面殘留的強大氣息，依舊叫人心悸。
心頭更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瘋狂叫囂著想要破土而出。
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盛新月目光恍惚，之前在玄學大陸的時候，她便和龍族打過交道。
甚至有一位至交好友便是龍族。
龍族雖然在華國人心中具有神聖不可侵犯的地位，但實際上，這一族也並非全是善類。
龍族性貪，天生喜愛光彩奪目的珠寶，它們喜歡四處收集寶物，每條龍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藏寶庫，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堪比博物館。
只是有些龍能扼制自己的貪慾，有些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