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本章為郭文韜單人故事,時間線與前文不銜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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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移世界線A】
【2023年】
自2021年11月起,郭文韜與蒲熠星漸行漸遠。
蒲熠星並沒有責怪郭文韜,他從來不會怪罪於他。
聽到那條消息時的蒲熠星,也只是苦澀的笑了一下,說自己早就明白,隨後便悄無聲息的退出了他的世界。
他曾以為這是自己想要的結果,但越來越無法確定。
他寧願蒲熠星與他爭吵,與他對峙。
偏偏蒲熠星什麼都沒有做。他只是躲閃著他的目光,在他靠近時後退。
這反而更讓他難過。
他只能配合著接受。畢竟,是自己先選擇離開的。
可,
今天又是極晝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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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晝也要錄節目。
他像往常一樣留在最後,等待著蒲熠星第一個走。
蒲熠星卻遲遲不來。他正和火樹齊思鈞兩人商量著什麼。
他無法坦然的看過去,只能聽到模糊不清的聲音。
「我和小齊趁今天就會去……」蒲熠星像是要去往哪裡。
……
「等等也不是不行。」齊思鈞應允後,聲音又逐漸壓低,「下次……?」
火樹點點頭。
「那行。」齊思鈞答應了。
「好。」蒲熠星似乎也被迫同意了。
協商好的三人重新回到隊伍,他也裝作不經意的跟著轉頭。
可視線的還是不自覺的停留。他的餘光分明看到蒲熠星的口袋裡,有什麼東西正在發著光。
他知道這是什麼。
這玩意兒,他有七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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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公館】
極晝之日。
迷霧散去,公館顯現。
說是公館,但更像是廢墟上升起的城邦宮殿。
郭文韜站在門外,自己也覺得這舉動過於荒謬。
只是不確定的一眼,便出現在了這裡。
「蒲熠星,你本打算來這裡嗎?」
雖有迷茫,可來都來了。
郭文韜手握著碎片,輕輕叩響了大門。
「你好,我是這裡的管家。」
一個衣著怪異的人出現了。
「你今天還上班?」
郭文韜當然記得他,也記得不久前在這裡的錄製。
他只是不明白這個人為何還停駐於此地。
「我說過了。這裡,是獨立於時間之外的時空縫隙。我是這裡的管家,當然會在這裡,等待時空航行者入場。」
莫名其妙。
但既然蒲熠星想來,自己也該進去看看。
「那我能入場嗎?」
郭文韜問道。
「落日公館的遊戲,只能參與一次。一次過後,將會在新世界的同一時間重複出現。唯有碎片,才是這裡的通用貨幣,已使用過的碎片,無法再次離開公館。身為時空航行者的你,已經準備好開啟這次全新的旅途了嗎?」
傲慢的管家自顧自的說著話,提問後才終於舉目望向他:
「……不對,你的選擇是基準時間線。」
管家的臉上分明閃過一絲錯愕,但隨即正色道:
「踏出這片迷霧森林,你將會忘記我所說的一切。現在,就請回吧。」
果然不對勁,說的好像確有其事。
管家退後一步,雙手已經觸碰到了門閂。
直覺告訴郭文韜這些話不應被遺忘,但也來不及多加思考,他抬手按住了即將關閉的大門:
「你剛才說,碎片是通用貨幣。」
管家面露不快,但依然給予了回應:
「是。」
「那我們,能不能做個交易?」
郭文韜舉起手中的七個碎片。
七個,這數量確實太多了。
「交易?」
管家的眼睛微微一亮,表情也有了些許變化。
他側過身子,為郭文韜讓出了進入會館的通道。
—
「那麼,你想做什麼交易呢?」
管家坐在郭文韜的對面,眼睛緊盯著他手中的碎片。
「改變我的選擇,選擇偏移時間線。」
郭文韜思忖良久,終於開口。
「有趣的提議。但很可惜,我說過了,遊戲只能參與一次。一次選擇,次次選擇。」
管家似乎覺得他的提議很荒謬,暗中嘲諷。
「那麼,記憶呢?」
郭文韜說出了他的plan B。
「什麼記憶?」
管家的身體微微向前傾斜,顯然對此也有興趣。
「我用碎片買記憶。把這個世界線的記憶,留給將會偏移的世界線。」
郭文韜補充道。
「買記憶?」
「對。」
「可以。但我的收費……」管家一頓,臉上露出了狡黠的表情:「可不便宜。」
「你要幾個?」
郭文韜把碎片放到桌上。
「一個字,兩個碎片。」
管家幽幽地開口,爆出了昂貴的價格。
「我們還能再……」
「不能。這筆交易,我也有風險。如果不願意的話,就請回吧。」
管家打斷了他。
寂靜吞噬了一切,空氣就此凝結。
「請回吧。」
管家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已起身,擺出了驅客的姿態。
「交易。」
眼見對峙無用,郭文韜做出了妥協。
「那麼,你想記住什麼呢?」
管家重新坐下,笑容也隨之浮現。
「蒲熠星。」
郭文韜輕聲道。
他將其中一個攥回手心,餘下的朝前推去。
「交易成功。」
管家喜笑顏開的拿起碎片。
待他全部收好,郭文韜再次開口:
「確認一下。我剛才說的是,所有偏移世界線。」
畢竟蒲熠星有兩個,不確定他用沒用過,也不確定其他人的碎片會不會有所影響,郭文韜不願多做冒險。
管家終於意識到坐在對面的人並不簡單,但碎片已納入囊中,說出的話也覆水難收:
「聰明。但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你是怎麼能篤定,世界線一定會偏移呢?」
郭文韜緩緩開口,神色晦暗不明:
「我只知道,那個人,喜歡賭。」
管家的眼裡閃過一絲懷疑:
「只憑這個?花六個碎片?」
「如果,他的賭注是我的話,我不能讓他輸。」
—
【偏移世界線B】
【2019年】
結束一天工作的郭文韜,終於回到了家中。
「叮咚。」
微信的提示音。
他拿起手機。
「火羽白日生:
韜韜,我收到了一個節目組的錄製邀請,好像是密室遊戲明星版的測評。他們問我有沒有別的推薦人選,我推薦了你。他們好像對你也很感興趣,製作組的工作人員應該很快就會聯繫你,你願意來嗎?」
韜韜?郭文韜看著這兩個字起了疑心。
這人?什麼時候跟我這麼熟了?
他向上翻著聊天記錄。
只是寥寥無幾的隻言片語,很快便劃至頂端——
添加好友時,那人留下的自我介紹:
「蒲熠星。」
他的呼吸卻突然滯了一瞬。
為什麼?
他仔細回憶起這個人:
確實一起錄過幾期腦綜,可此後並沒有太多交集。
但為什麼?
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嗎?
他放下手機,為自己倒了一杯熱水。
「蒲熠星。」
「蒲熠星。」
「蒲熠星。」
這三個字依然盤旋在他腦中。
像是有魔力在召喚他,一杯熱水並不足以讓他平靜。
他深吸一口氣。終於不再抵抗,拿起了手機:
「謝謝。但我最近有點忙,只剩兩天年假了。」
發送鍵遲遲沒有被按下。
聊天記錄的頁面又一次被上滑,那三個字也在他的眼中持續停留。
他再次調整呼吸,刪掉已碼好的字,重新輸入:
「好,謝謝,我會儘量去。」
發送成功。
總感覺這個人很特別,他該去看看。
公司那邊,應該能多請幾次假。
—
「那你的愛好是什麼?」
邵明明的聲音。
「是蒲熠星是蒲熠星是蒲熠星。」
沈語鳶在碎碎念。
郭文韜的心臟隨之跳動,但他只朝攝像機的方向輕瞥一眼:
「打球。桌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