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糰子見了還不舍,乾脆眼不見為淨。
轉頭邁著那不太協調的的鵝步繼續搜羅自己的寶貝。
薄時郁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副情景。
奶糰子屁顛顛的一趟趟的連手帶腳的往樓上爬。
還不用人幫忙。
「這系珠珠最稀飯嘟枕頭,因為枕著它碎覺覺每次做夢都能夢到吃肉肉,可系每次桃子姐姐幫珠珠換了枕頭,珠珠就不會在夢裡吃肉肉嘞。」
她苦惱又疑惑的抓了抓自己的小啾啾自言自語的嘀咕:「這系腫麼回事嘞?珠珠不明白~」
但現在也不用思考這些問題啦,因為!
她要把寄幾嘟小枕頭,給呸嘟鍋鍋啦!!!
奶糰子耷拉著嘴角板著臉,狠狠的將自己那粉色骨頭的小枕頭往裴渡懷裡一塞:「鍋鍋...鍋鍋拿去叭!」
她苦著小臉,十分不舍又十分捨得的一步三回頭,第一次回頭,她淚光閃現。
第二次回頭,她淚眼汪汪。
第三次回頭,她直接嗷的一下哭出聲,撒腿連滾帶爬的往樓上跑。
裴渡:「.........」
小少年看著手裡那小到一個手就能拿過來的骨頭形的娃娃枕,一言難盡。
又過了三分鐘,小糰子紅著眼,手裡費力的拖著寄幾的粉色荷葉邊的被子。
候在一旁的桃子一看,當即覺得不妙,生怕珠珠踩著絆著再從樓梯上摔下去,連忙跑上前將她那小被子奪進懷裡。
被「搶」了小被子的奶糰子下意識回頭,瞪著汪汪的大眼,一臉疑惑的望著她,仿佛在說「桃子姐姐,你腫麼搶窩嘟被子呀?窩寄幾可以抱起來噠,珠珠很厲害哦~」
方才自家小小姐一頓收拾桃子是看在眼裡的,知道她要「疼」她的裴渡哥哥,於是眼珠一轉清清嗓子解釋:「小小姐不是要給裴少爺送被子嗎?」
「要是小被子髒髒了,裴少爺還怎麼蓋呀?」
奶糰子覺得她說的有道理,當即點了點頭,跟在桃子身後撅著小屁股一登一登的往下爬。
到了樓下,她接過桃子手裡的被子,費力的拖著走到小少年面前:「這系珠珠最稀飯嘟被子,因為躺在裡面就和躺在棉花糖裡面一樣~」
她十分堅決:「鍋鍋拿去叭!」
所有的好東西都送完了,崽拉吧著小短腿走到裴渡身旁,手腳並用的打算爬上沙發,但因為來來回回跑了太多次,直接給崽子累的沒勁了。
所以半卡不卡的撅著小屁股趴在沙發邊上,搖搖欲墜的小模樣看的裴渡居然還有點不忍心。
小少年頓了頓下意識伸手托著她的屁股把她往上推了推。
成功爬上沙發的奶糰子攥著爪爪,看一眼裴渡就悄悄的往他那兒挪一點。
看一眼,挪一點。
看一眼,挪一點。
那花痴的小模樣恨不得立刻馬上的貼了裴渡身上去,直接將不遠處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的薄時郁看的眼皮子一跳。
剛蹙了蹙眉打算過去教育教育這小崽子,只見,下一秒。
珠珠側仰著腦袋一臉害羞的看向身旁的小少年,爪爪攥在一起樂嘿嘿的傻笑了兩聲,從身後掏出個丑娃娃,塞到裴渡懷裡
薄時郁看著那個娃娃臉上才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
終於不是送最喜歡的了。
那個丑娃娃,珠珠平時討厭的要命,送就送了吧。
就這麼想著,下一秒...
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給鍋鍋娃娃抱抱,珠珠最稀飯抱著娃娃睡覺覺嘞,但是珠珠沒有好看嘟娃娃哎~」
就這麼說著,她頓了頓,突然張著大嘴用她那極其劣質的演技「善解人意」的嘀咕:「可系這麼丑嘟娃娃萬一嚇到鍋鍋腫麼辦嘞?」
她突然出爪,一把將那丑娃娃從裴渡懷裡薅出來,熟練的扭著屁股趴到裴渡懷裡:「要不鍋鍋還系抱著珠珠碎覺覺吧~」
剛揚起唇角的薄時郁:「???」
這熟悉的一幕!???
他驀然沉下臉來,邁著步子,不疾不徐的走過去。
渾然不知危險來臨的珠珠還在繼續叭叭:「窩鍋鍋說過,珠珠長嘟可愛,是世界上最可愛嘟小寶寶,鍋鍋你抱著珠珠碎覺覺一定不會害怕嘟!因為珠珠會保護你!」
裴渡面無表情,手裡拿著她塞進來的一堆東西,神色複雜至極。
她居然說要保護他??
明明上一世他是被她害死的!
「幾個小時不見,珠珠還真是長大了,以前都是離了哥哥不行,現在長膽子了都敢去保護別的哥哥了!」一道略帶著不悅的熟悉聲音傳來。
珠珠和裴渡下意識往聲源處望去。
面前的小少年,身著紫荊學院的黑色立領西裝套裝,那張與薄宴州相似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外泄的情緒,唯有那微微睨著前方的黑眸中明顯帶著幾分不悅。
裴渡眸光微閃。
這就是那個足以和裴憐皙媲美的薄家天才薄時郁。
上一世見他,他便對薄珠珠寵愛有加,這一世,不知為何,總覺得他哪裡變了,但又說不上來...
不過寵薄珠珠這件事倒是沒變...
難道…薄珠珠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故意裝模作樣給她哥哥看,因為薄宴州是大人不方便對他一個小孩出手,所以就要讓「小孩」來對付「小孩」嗎?
裴渡斂了斂眸子,笑眯眯的揚起一抹虛偽的假笑。
方才他微低著頭沒看清。
如今一見。
薄時郁微微挑了挑眉。
裴家的小兒子?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一番,眯眯眸,腦子瞬間就轉了起來。
先且不說時間對不對得上,他記得上一世裴御之第一次帶他來的時候,他還有些許拘謹的不自在。
現如今...
舉手投足沒有一絲一毫不自在...臉上端著和裴憐皙一樣的假笑...
嘖。
是和他一樣,重生了嗎?
薄時郁隨意將書包一扔,朝著珠珠揮揮手:「過來。」
小糰子仰著腦袋瞅瞅呸嘟哥哥再瞅瞅自家親哥哥。
崽子縮了縮啵唧,將腦袋往裴渡懷裡埋了埋,然後朝著自家哥哥露出個傻笑:「嘿嘿~」
很顯然,是想萌混過關。
她這點小心思薄時郁能不知道?
小少年見狀唇角微笑,不疾不徐的解釋道:「男女授受不親,珠珠還不撒手是想讓哥哥直接把提你下來背詩嗎?」
「啥哇?」
奶糰子眯眯眼,歪歪頭,奶聲奶氣的跟著重複:「男女手手不親?」
她瞪著無辜的大眼,一臉好奇的扒拉著自己的爪子:「可系,可系珠珠手手上沒嘴嘴呀~」
薄時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