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安突然發問。
「我沒事。哥哥。只要他能幫你看好病,其他都無所謂的。我只在乎你的健康,其他的都是小事。」
楚寧又不是瞎子,他看出來了,陸河醫生喜歡江淮安。
「小寧,你受委屈了。要不我們換個醫生吧?」
鍾濤開口了。
「江爺,陸河是龍城最好的骨科醫生。之前一直都是他給你看的,您的病史他最清楚。
而且之前一直都看得挺好的。」
鍾濤勸說道。
「而且,江爺,現在江氏集團正在領導換屆的這個節骨眼上。
現在貿然換醫生,萬一仲總和陳總他們給您弄過來一個有問題的醫生,影響您競選,那問題可就大了。」
「就是。」
楚寧也著急的跟著附和道。
「江爺,你就聽鍾濤的吧。等到江氏集團的董事會換屆結束,你再考慮換醫生的事吧。
那位陸河醫生挺好的,我不覺得他有什麼問題。」
「那好吧。」
江淮安性格成熟,睿智開明,是個很能聽勸的上位者。
「看在你們兩個都勸我的份上,可以暫時不換醫生。但如果我發覺陸河有問題,那必須立即換掉他。」
「好好好。」楚寧答應。
鍾濤:「江爺,這次董事會他們和我們是一個陣營的。他應該不會這麼蠢,在這種時候害人。
他要是害您,那可就是連帶著把陸總也一起害了。」
「派人看著他。應該不會。他畢竟不是個傻子。」
江淮安語氣涼薄。
「是。」
等了一會,拿到全部報告單,楚寧帶著江淮安回到了陸河的門診診室。
「這是江爺的報告單,陸醫生,麻煩你幫他看看吧。」
陸河的辦公室里多了兩個穿白大褂的實習生,把拍的片子掛了起來。
「我看看。」
「怎麼樣,陸醫生?江爺的腿應該有很大的希望治好吧?」楚寧等他的視線從片子上移開,才開口問他。
「本來我應該說的委婉一些,這樣應該對你們比較好。」
陸河推了推眼鏡片,眼底戾色轉瞬即逝。
「但是我覺得,說的委婉了,給江爺製造一些虛假的泡影,只會讓江爺越來越痛苦。」
「你什麼意思?」
楚寧生氣了,「小陸醫生,你說一些雲裡霧裡的悲觀的話,有意思嗎?」
鍾濤也生氣了,「是啊小陸主任,你怎麼說話呢?」
「讓他說。」
江淮安深邃沉靜的黑眸,波瀾不驚的看向陸河。
「我能理解家屬們痛苦的心情,但是再怎麼痛苦也要面對現實,我這邊給的診斷結果是,江爺的腿因為荒廢治療太久,基本上沒有治癒的可能了。
即使勉強江爺站起來,那種狀態對他的身體傷害也是很大的。除非出現奇蹟,否則江爺的後半生應該就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陸河一口氣說完,把目光轉向那兩個實習生,「打開系統,準備開藥。」
「好的,陸主任。」
「不用開了。」江淮安直接叫停了對面開藥的動作,他目光輕緩溫柔的落在楚寧臉上,「我們回家,小寧。」
楚寧上前把江淮安的片子、病歷那些全部都搶了過來,裝在了袋子裡,「好,我們回家。」
鍾濤此刻也對陸河感覺無語。
「什麼庸醫。有這樣式兒說話的嗎?江爺你別聽他的,我回頭再幫你找好的專家。」
自從離開那間診室,江淮安再沒有說一個字。
楚寧心疼不已。
「江爺,你別聽他的,我覺得你的腿能好。我們看病選醫生,選合適的,不迷信權威。他幾年沒給你看了,現在看不准了也正常。」
鍾濤也連聲附和。
「就是,我才不信你的腿好不起來。江爺,我看那小癟犢子就是故意給你憋著壞水呢,就是知道你結婚了,他沒機會了,因愛生恨了,所以就想著乾脆把你毀了算了!
要不然就是他哥,姓陸的,反水兒了,故意在這搞心態呢。」
江淮安照舊一言不發,楚寧沒說什麼,坐進車裡之後,直接從身後抱住了江淮安。
「江爺,別放棄。就算是為了我,也再試一試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鍾濤嘆息:「嫂子,那個陸河給江爺看病有些年頭了。之前看得也准。江爺也挺信任他的。
就,就怎麼說呢,都經年累月的積攢出了信任了,江爺就算想不受他的話的影響都難。就讓江爺緩緩吧。」
回家的路上,楚寧問鍾濤,「鍾濤,你有那個陸河醫生的生辰八字兒嗎?要具體到出生時辰的那種。」
「嫂子,你要那個幹嘛?」
「我算算他的八字,看看他到底對江爺存的是什麼心。鍾濤,我要他準確的八字,證件上的不一定準確,你們不是朋友麼,最好再問問他的家人。不要驚動他。」
「好的,嫂子。」
楚寧一直抱著江淮安,直到回家。
「嫂子,好好陪陪江爺吧。那個醫生給他說的那些話,比死亡宣判都扎心。對江爺來說,這種軟刀子割肉比直接來個痛快都可怕。」
「我會的,你也儘快去查陸河的八字,知道嗎?越快越好。我覺得陸河一定有問題。越快找出問題,就越能幫江爺解開心結。」
「嗯!」
楚寧推著輪椅走進空蕩蕩的別墅,關上門,他俯身去親吻江淮安的薄唇。
男人唇間一片冰涼。
楚寧就像小貓咪舔人似的,里里外外,翻來覆去,親了很久。
直至那薄唇上重新泛起一絲熱度。
「哥哥。」
楚寧很低聲的喚他,「別難過了好不好。」
楚寧摸到他的手也很冷,一狠心,拉開衣襟,把他冰冷的手捂在了胸膛上。
小男妻被冰得連續顫了好幾下。
「哥哥,在查出真相之前,就把陸河的話當成一個屁,把他放掉吧?不要再回味那個屁的臭味讓自己難受了,好麼?」江淮安凝結沉鬱的眉頭因為楚寧的話,沒那麼緊鎖了。
但那張英氣逼人的面孔依舊肅穆。
「寧寧,我…」
楚寧知道他想說什麼。
小男妻用一個吻打斷江淮安的話。
「去床上嗎?」
楚寧問他。
「要繼續說那些沒用的喪氣話,還是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