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們來做吧。」
楚寧的長睫毛掃過他的下頜線。
「幫我忘記那些事吧。你知道的,只有你能做到的。」
他軟糯的聲音黏糊到了極致。
江淮安低聲在晦暗的光線中罵了一句。
「小壞東西。」
……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淮安裹著浴袍,在黑暗裡抽起了煙。
「不准抽菸。」正靠在他胸膛間昏昏欲睡的楚寧突然睜開大眼睛。
小男妻閉著眼去奪煙,差點被燙到。
「別亂動。胳膊差點被菸頭燙到了。」
江淮安的喑-啞聲線里殘留著一股餘燼般的情-欲。
楚寧被他擁著,喉結上隱約可以看到密布著的齒-印。脖頸間留了許多。
「睡吧,老婆。」
他溫潤的氣息像是熱風般拂過楚寧前額,他氣息幽柔的在小妻子額間落下一個親吻。
「明天還要上學呢。再不睡,明天會起不來的。我會加派人手保護你。寧寧。你照常去上學,別擔心江程煬。」
「好。」
楚寧往江淮安懷裡縮了縮,閉上了眼睛。
江淮安給鍾濤發消息。
「查一下江程煬最近的動向。越細越好。不要驚動他。」
「主要查一下情感方面的動向。」
「查一下他幾年前受槍傷那段時間在鄉下修養的情況。」
「好。」
「找幾個看上去年輕點的保鏢,大學生樣貌的最好,讓他們去龍城大學保護小寧。」
鍾濤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聽他語氣凝重冷戾,也清楚有異常事態發生。
「速度快一點。」
「明白,江爺。」
江淮安縝密安排過保護楚寧的事,放下手機,抓起床邊拐杖,打算去洗手間。
楚寧的腿很霸道的從他的腿上橫跨了過去,把他的腿給壓著。
白-軟的腳踩在他腳上,白-嫩的腳趾去勾他的腳。
江淮安輕輕托起老婆綿軟的大腿,放在床單上。
他躡手躡腳的做完一切,還沒落地,就被楚寧從身後抱住了。「哥哥…你別走…我害怕…」
身上包裹著的那種溫潤氣息消失,楚寧幾乎是立刻就驚醒了。
「你要去哪裡?你不要我了嗎?」
他像迷失方向的動物幼崽,咕嚕嚕滾動的討喜圓眼珠里全是驚懼,他抱住江淮安的後背。
「不要走…」
「我不走。」
江淮安被背上驟然輕輕撞上的嬌-柔身軀勾得心神一盪,「我去上洗手間。寧寧。上完就繼續回來陪你。」
雖然楚寧睡前沒有再說害怕,但他心裡是害怕的。
江淮安打開床邊的夜燈,看見楚寧很努力的在壓制眼睛裡翻滾的恐懼。
江淮安看著他的眼睛,很快就想好之後要帶他去看哪個心理醫生。
「帶上我,哥哥。帶上我一起去洗手間。我扶你。」
楚寧的小腿率先觸地。
他扶起江淮安,往洗手間裡面走去。
江淮安像從前那樣靠著他的時候,透過單薄絲滑的睡袍,從那清瘦如玉的肩翼間摸到了一手濕-滑光-溜的冷汗。
楚寧的小臉上透著一股無精打采,在他看過去的時候,會勉強堆起精神對他露出討喜的笑和兩個圓圓的梨渦。
「寧寧出了好多汗。是做噩夢了嗎?」
「沒事的。可能是空調溫度太高了。有點熱。」
楚寧裝作沒事的把丈夫扶進洗手間,故意對江淮安開玩笑,「哥哥自己尿還是我給哥哥把-尿?」
他眼睫處沉甸甸的刻畫著一份對於過去的陰影和恐懼,穿著江淮安的睡袍站在男人面前,甚至有種形銷骨立的脆弱感。浴室的燈光落在他的眼睫上,像是玻璃雕刻出來的精美人像,美得有種失真感。
但可憐也是顯而易見的。
這股頹廢和憔悴叫他看上去更加孱弱漂亮。
能輕而易舉的勾起男人們心底對美人的憐惜與侵-占邪-念。
那纖細的身段與骨架簡直像是用白玉雕刻出來的,每處都透白靈潤。
頹廢的美人像是整副柔軟的軀殼都被抽離了硬質骨頭,變成了一具美-艷絕倫的美人畫皮,只能嬌-柔-綿-軟的依附在另一具強健的身軀上活下去。
「還是覺得害怕嗎?害怕為什麼不告訴我?」
江淮安聲線溫啞的詢問他。
「我不想打擾你。」
「下次害怕了記得告訴我。」
江淮安沒責備他。
「我上廁所你也要在這裡盯著我嗎?」
「那我轉過去。」
楚寧轉過去,背對背和他緊貼著,站在了他身後。
小男妻站定,就立刻鬼鬼祟祟的去碰江淮安垂落在身側的指尖。
那讓江淮安想到了小貓咪用毛絨絨的小軟肉墊親熱的去搭主人的手指。
他比小貓咪還要貓貓祟祟,可愛萬分。
「剛才是不是一直都沒睡著?」
江淮安神情自若的上完了洗手間,被老婆扶著去洗了個手,回到床上,關了小夜燈。
「一直在裝睡?」
「嗯…」
楚寧很低的應了一聲。
「也沒有故意裝。就是睡不沉。你忙完了嗎?」
楚寧很小心的抱著他的胳膊,窗簾被夜風吹開了一點,窗外夜幕深沉盛大,空曠神秘的穹頂之間正在上演彩雲追月的戲碼。
月亮皎潔的光芒時而被遮住,時而綻出,那聖潔流淌的純白光華像是條亮色緞帶似的,也緩緩在小妻子漂亮的大眼睛裡流淌。
小妻子小巧的頭顱微微陷入柔-軟的床鋪間,雙臂如同開著花的藤蔓似的,散發著淡香,輕巧的攀附上了丈夫結實有力的臂膀,像是海妖的頭髮纏緊來往的行人,一身皮-肉在月光的浸泡下雪白綻放,得像是高山軟雪。
「忙完的話,你可不可以抱著我一起睡?我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江程煬。
如果你抱著我,我想應該可以慢慢的把他從腦子裡驅趕出去。」
「當然可以了。」
江淮安望著柔柔貼上來的小妻子,感覺心臟像是被他從胸口剖出去,拿在手裡隨意把玩拿捏,最後在一隻名為愛意的手掌之間,輕而易舉的被捏爆。
「別胡思亂想,寧寧沒錯。寧寧只是生得太漂亮了而已。這不是你的錯。」
極致的美貌,需要極致的權勢與財富才能護住。
否則,這樣的美貌只會惹-火燒-身。
「睡吧,寧寧。」
江淮安把楚寧攬入臂彎,看著他瞳孔里流轉的光芒,就像浩渺宇宙間的玫瑰星雲般迤邐旖旎。
有種炫目的迷離感。
他的小妻子在看喜歡的人時,目光總是酥酥-柔柔的,纏纏-綿綿,蜿蜿蜒蜒的用一種惑人而不自知的容易引人迷-亂的纏-柔目光,去看對方。
就像用眸光綿綿軟軟的裹住對方。
這是天生的,也是很容易被人誤會的一種特質。
其他男人因為這種特質叫他婊-子,只有江淮安把他當成寶。「不准用這種眼神看其他人,好朋友也不可以…」
早在結婚當晚,江淮安就這樣教過他稚-嫩單純的小妻子,小妻子也沒有在其他人面前展現出這樣的靡-麗-情態。
其他人叫他小男-狐-狸-精倒也不是空穴來風,但給其他人這樣的印象,卻真的並非楚寧本意。
夜風裹著一股令人煩躁的熱氣,攜著別墅後院裡的玫瑰香氣幽幽縷縷的細細的鑽入了鼻腔。
然而,江淮安根本不會把半分注意力分給這些開得如同火焰般熾盛的玫瑰。
他的注意力全在小妻子身上。
在一些影影綽綽的朦朧光線中,美艷動人的小妻子的面容被這種虛幻無邊的打光又送上了一層樓。
然而,世人都只喜歡這幅嬌-艷魅惑的麵皮,並不喜歡這幅麵皮下裹著的那顆可愛靈魂。
只有江淮安,喜歡這顆可愛靈魂勝過這副嬌-軀。
「寧寧,睡不著嗎?」
江淮安看著精靈般空靈絕美的小妻子,無法想像自己的表弟怎麼捨得傷害這麼可愛的小傢伙。
「有點,哥哥。」
「是明天上學緊張嗎?」
「嗯。」江淮安摩挲楚寧手腕上被他弄出來的一圈薄-紅。「我知道我現在其實不該去龍城大學讀書了。
不是不該,是不能。江程煬如果知道我和他最最敬重、愛戴的表哥搞在一起了,他一定會怪我,而不是怪你。」
楚寧強忍著痛苦,強迫自己回溯了那段不堪又痛苦的記憶,從那段麻痹至混沌的記憶里艱難的找出了一點點有用的信息來。
「他是個真正的變-態。有反社-會人格的那種。可能有時候他想控制住,他也控制不住。」
楚寧語氣溫吞的對江淮安說道,「但他確實把你當成偶像了,私下裡很敬畏你。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震住他,或者說能壓制他一會,那必然是你,哥哥。
要是見了面,他應該會大罵我這個婊-子,玷-污了他心目中的男神吧。
他會想方設法的把我從你身邊帶離,或者,必要的時候,把我這個和你不相配的東西,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