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燃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你自己也知道丞相府高手如雲,怎麼可能不被人發現。」
顧九卿聞言抬眸看向她,「那可有驚動官府的人?」
「這倒沒有。」
面對顧九卿疑惑的眼神,蕭燃淡淡道:「他們還來不及叫,就被我殺了。」
顧九卿聞言心中一凝,蕭燃啊蕭燃,你到底是什麼人,明明是殺人這樣十惡不赦的事,可從她口中說出來,卻像是沒事人一般,仿佛這樣的事早就習以為常。眼中沒有害怕,沒有不安,就是什麼都沒有。
顧九卿自認為不是什麼好人,手上難免也沾了不少人命,可他自認也無法做到像蕭燃這內心毫無波瀾。
「你在想什麼?」眼看顧九卿一直盯著她,眼神卻有些飄忽不定。
顧九卿趕緊收回思緒,道:「沒什麼。」
蕭燃見他那樣嘴角扯出一絲譏誚,隨即走了出去。
顧九卿心裡頓時後悔,他想叫住蕭燃,可對方速度很快,很快消失在自己的小院當中。
時間過得很快,自那天后蕭燃再沒進過攝政王府,顧九卿憑藉著蕭燃偷回來的帳本,還有一些別的證據成功扳倒丞相。
可讓顧九卿意外的是皇帝只判了他流放,就連許多受牽連的大臣也只是小懲大誡。降職的降職,關押的關押。皇帝對他的解釋是牽扯太廣,害怕動搖國家的根基。
顧九卿氣的幾天沒有朝,每天在家中吃喝玩樂。
而蕭燃的生活也很平靜,每日在家裡種種菜,養養花,監督蕭若風練練武。卻不想,這日沈沐晴突然找上門來。
蕭燃再次見到沈沐晴,見她臉上已然沒了前些日子的從容不迫,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
蕭燃不由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沈沐晴聞言眼眶微紅,眼淚霎時流了下來。她拉住蕭燃的胳膊,語氣里滿是哀求,「蕭燃姐,你救救我。」
蕭燃聞言眉頭微皺,趕緊將她安坐在凳子上,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出大事了,柳氏她要殺我。」
「柳氏怎會突然想要殺你?」蕭燃心下不解,按理說柳氏如果真想殺沈沐晴,沈沐晴只怕早就死了千百回了。蕭燃如此想著,就聽沈沐晴緩緩道:「我無意之中撞破她與自己表哥苟合的事,柳氏甚至已經懷了她表哥的孩子。」
「那你怎麼出來的?」
「我拼命跑出來的,陳家我是不敢回了,現在我該怎麼辦?」
「如果對方有必須殺你的理由,你躲是躲不掉的,」蕭燃看著著她,雲淡風輕道:「那就先下手為強。」
一個時辰後,沈沐晴離開了蕭燃家,眼中已然沒了來時的慌張。她找了個客棧休息,暗暗思索,自己應該找誰幫忙。想到自己認識的人,她一個個的開始認真篩選。
在自己受難落魄的時候,整個陳府幾乎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欺負過她,只有廚房的劉大娘母子,一直將她當成空氣,從來不將她當回事。思及此,沈沐晴瞬間仿佛明白了什麼,原來有些人什麼都不做,已經是對她最大的善意了,或許自己可以找他們試試。
深夜,當蕭燃敲響劉大娘家房門的時候,是她兒子冬子開的門,對方一臉詫異的看著她。
「沈姨娘,怎麼會是你?」
沈沐晴一臉苦笑道:「冬子,你母親在嗎?」
「誰啊?」
不等冬子回答,只見李大娘披著件外衣已經從裡屋走了出來。在看見沈沐晴的瞬間,神色不由一凝。
「沈姨娘,你怎來了?」
「大娘,我有件事想和你說。我可以進去嗎?」
「進來吧。」冬子聞言,淡淡開口道。。
蕭燃瞧了眼冬子,她並沒有聽冬子的話進去,而是扭頭看向劉大娘。
眼見對方開口,她這才抬腳走了進去。
沈沐晴進去後,冬子這才將門關上。一轉身,卻見沈沐晴直直跪在了自己母親跟前。
只聽她聲音顫抖道:「求大娘救命。」
沈沐晴這一跪瞬間將劉氏母子嚇得不輕,劉氏趕緊去扶沈沐晴,急道:「姨娘這是做什麼?老婆子我可受不得你如此大禮。」
沈沐晴跪在地上不起來,一個勁的哭道:「求大娘可憐,救救我吧。」
眼見沈沐晴哭的梨花帶雨,冬子心裡莫名的難受。他走到沈沐晴身邊,沉聲道:「你有什麼話快起來說。」
劉氏也道:「快起來吧,你才是主子,哪有主子跪下人的道理。」
沈沐晴聞言不由自嘲一笑:「別人不知,大娘也不知麼?我算什麼主子,陳家的一條狗只怕也活的比我自在。」
劉氏聞言一臉複雜的看向她,這些年沈沐晴的遭遇她一直看在眼裡,可自己不過是陳家的下人,人微言輕,又能幫上什麼呢,不給人添亂,惹禍上身就不錯了。
冬子卻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說啊,你不說我們怎麼幫你。」他說著硬將沈沐晴拽了起來。
沈沐晴聞言滿臉感激的看向母子二人,這才可憐兮兮的將柳氏要害她的事說了出來。
劉氏母子聽後,也不覺心裡氣憤,這大夫人如今是越來越不成樣子了,自己丈夫生病,她偷偷偷人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想著殺人滅口,當真是心思歹毒。自己雖是下人,可跟著這樣的主子,以後又會落得什麼好下場。思及此,劉氏開口道:「你想要我們如何幫你?」
眼見劉大娘答應,沈沐晴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隔天,柳氏收到沈沐晴請她和張永去忘憂樓吃酒賠罪的消息。頓時不由冷笑出聲,「那個賤人,這個時候居然還敢見我,她就不怕我殺人滅口嗎?」
「既然她上趕著送死,那咱們就成全她好了。」開口之人正是柳氏的表哥張永,柳氏肚子裡的孩子便是他的。
忘憂樓,當柳氏和張永趕到的時候,卻沒看到沈沐晴的身影。小廝將他們帶到預訂好的房間,隨後上了一桌酒菜就退了下去。
「那賤人怎麼回事?自己約我們出來,自己卻躲著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