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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念安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

2024-08-24 08:15:05 作者: 千里溶溶
  此時雲渠已單方面跳過這茬,對上首兩人道:「今日在外險些受傷,女兒深感身手不足,決意自明日起與外祖父一起習武,外祖父也已同意。」

  祝太傅下意識皺眉:「姑娘家習武成何體統?!」

  三腳貓功夫就已將他製得不能動彈,叫她學成還得了?

  祝母則有人情味多了,忙急亂地拉過她打量:「受傷了?哪裡傷了?何人竟膽敢傷你?」

  雲渠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母親放心,我只是險些受傷,並無大礙,傷我之人也並非有意,我不怪他。」

  聞言,祝母神色震驚。

  「你……不怪他?」

  「那人飽受饑寒,傷人實為被逼無奈,我怎能怪他?」雲渠眼裡的柔光幾乎能照亮整個屋子。

  祝母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什麼來。

  倒是祝太傅有些陰陽怪氣:「難得你竟肯學你妹妹這般寬容胸懷。」

  雲渠一笑:「我們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在身,便更該寬容體恤他人,處世之道,與人為善才是準則。」

  聽到這話,祝念安也張了張嘴,卻頭一回詞窮了。

  換做從前,這也該是她的詞。

  祝太傅被堵得心口直疼,一通鬧騰的最後,這樁事卻不了了之,說好的懲戒也沒了下文。

  饒是祝念安覺得心裡不得勁,也改變不了雲渠並未受罰的事實。

  只因後者提起的外祖父乃當朝鎮北侯,大胤戰功赫赫的老將軍,雖如今卸了兵權,可他在朝中的聲望與人脈卻不弱,連當今正元帝都禮讓三分。

  祝太傅如今的位高權重,一半因他有真本事,一半因老岳父提攜。

  朝野內外目光睽睽,在鎮北侯府無錯前,他對鎮北侯都只有敬重再三的份兒,所以輕鬆就被雲渠堵上了嘴。

  祝母戀愛腦願為丈夫遮掩那是她的事,從前的祝雲渠渴望父愛,被PUA傻了願意無辜受罰也是她的事,但云渠卻覺得不該灌輸給家人可以隨意拿捏旁人的認知,以免日後出門無狀引來災禍。

  雖然父親妹妹似乎都對她感情不深,她卻也不願以縱容為名害了他們。

  同祝母道了別後,她便回了原主住的瑤光院。

  初來乍到,她先熟悉了一番,回憶了一遍原書,這才上床歇息。

  她在現代時孑然一身,自幼於孤兒院長大,剛完成學業,成了醫學界小有名氣的後起之秀,就穿來了這裡,但她平日獨來獨往,想來不會有人因她的死而傷心太過,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一夜無夢。

  翌日一早,她坐在梳妝桌前,一邊任司墨為她梳妝,一邊打量著鏡里的自己。

  容貌與她現代時一般無二,只是原主尚才十六,這張臉瞧來比二十二歲的現代雲渠更稚嫩些,饒是如此,她也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

  不過自祝念安懂事起,原主跋扈自私的性格便與這張臉一樣出名了。

  梳妝完,她去正院請過安後,便先去了城外施粥。

  不過她到時,祝念安已經在那裡了,周圍還多了好幾位貴女。

  長陽郡大旱,災民逃荒,朝廷暫時沒反應,但城內的貴人們卻不能視而不見,昨日雲渠施粥善名傳出,又有太子表態,她們自也坐不住了。

  「姐姐。」

  看到她,祝念安眼睛微亮,走上前道:「昨日是我不好,一時犯渾竟做下錯事,如今我只想彌補一二,便自請來了這裡,你……不會怪我吧?」她神色不安地看著雲渠。

  因為昨日雲渠出了頭,災民百姓們都認得她,下意識便跟了過來,但沒打擾兩人說話。

  「你有心為百姓盡心,我怎會怪你?」雲渠聲音溫柔。

  但她話落,一旁卻傳來一聲嗤笑。

  一位容顏俏麗的姑娘眼神不屑:「說得好聽,好似昨日給念安姐姐沒臉的不是你一般!沒得叫人噁心!」

  「婉妹妹,你別這樣說。」祝念安輕拉了拉她的袖子,「姐姐也不是故意的,也的確是我做得不對,我沒關係的。」

  「念安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

  雲渠看了那姑娘一眼,靖安伯之女韋婉,也是女主身邊最堅定的擁護者。

  貌美如花,沒有腦子。


  她正想說什麼,卻見鎮北侯府的侍衛拉著五車東西往這邊而來。

  看到雲渠,為首的侍衛抱拳開口:「侯爺與夫人聞得姑娘行善,心甚慰之,特命屬下再添一二,成全姑娘善舉。」

  「鎮北侯府的東西不是早就到了麼?」韋婉疑惑地看向那邊的三車東西,上頭還標著鎮北侯府的徽記。

  祝念安輕聲回道:「是表哥早間送來,托我一起帶給災民們的。」

  「原是鎮北侯府的公子。」韋婉恍然,又輕蔑地看了眼雲渠,「自己的親表哥不與你來往,反托念安姐姐行事,想是也看透你真面目,真是不得人心!」

  「只是偶然。」祝念安忙解釋道,「我心下掛念災民,今日來得早些,正好遇上表哥的人,便一起帶來了,並非姐姐的原因,婉妹妹別這樣說。」

  韋婉冷哼一聲,看在她的面子上沒再說什麼。

  雲渠沒理他們,只對侍衛含笑點頭:「勞安侍衛代我謝過外祖父與外祖母。」

  安侍衛定聲應下,隨後遞給雲渠一沓厚實的單子:「此外,夫人得知姑娘開了自己私庫,已命人為姑娘補足,此為清單。」

  雲渠散出去的私庫不是小數目,鎮北侯夫人竟一朝為其補足。

  這叫在場人俱都震驚又羨慕。

  雲渠也驚訝一瞬:「怎能勞外祖母為我添私庫……」

  「夫人決意如此,望姑娘莫要推辭她老人家一片好意。」

  雲渠一時有些猶豫,她決意救災民時,只盤算著快些做生意賺錢,可沒想過要旁人為她添財。

  「想是外祖母心疼姐姐。」祝念安柔聲開口,笑容中帶著一抹失落,「姐姐安心收著便是,得長輩如此疼愛,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

  她如此模樣,叫韋婉頓時心疼極了。

  「不就是得了些金銀之物麼,有什麼可得意!」她狠狠瞪了雲渠一眼,冷笑開口,「惹了念安姐姐傷心,且看回去太傅如何罰你!」

  「婉妹妹……」祝念安拉了拉她,低低道,「不關姐姐的事,是我……是我太羨慕她了,我一向畢恭畢敬承歡外祖母膝下,只是……」她勉強笑了笑,「只是姐姐卻更得她老人家喜歡,想來是我不討喜。」

  「念安姐姐何必妄自菲薄!」韋婉恨鐵不成鋼道,「她慣會在長輩跟前裝乖賣巧,還不知使了什麼手段,你為人淡泊名利,與世無爭,不屑於使她那般手段,自要落了下乘!」

  祝念安不贊同地搖頭,卻似乎不知該說什麼,最終只失落地嘆了口氣。

  雲渠眼見這兩個顛婆一樣的女主女配自說自話,心下難得升起一抹無奈。

  「我與外祖母血脈相連,她自要疼我更多,還是妹妹忘了,你與你姨娘曾給過我母親多少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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