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手接上?」
李亞林聽到葉辰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整個人已經驚得目瞪口呆。
他知道葉辰有這個能力,可以幫助那個吳書航斷手重生,可他知道的辦法,便是神丹一般的重塑丹。
於是,他下意識的問葉辰:「葉先生……您……您是打算給那吳書航一顆重塑丹嗎?」
「對!」葉辰篤定的點了點頭,笑道:「只有重塑丹有這個能力讓他的斷手重生。」
李亞林忍不住問:「那……那是不是重生一隻手,也需要一顆昂貴無比的重塑丹?」
葉辰點了點頭,道:「哪怕只是重新長出一根手指,也需要一整顆重塑丹,你可以理解為只有一整顆重塑丹才能夠激活身體再生,至於再生多少,都是這一顆丹藥的範疇,類似自助餐的餐費,吃多吃少都一視同仁。」
李亞林下意識驚呼:「這也太浪費了……這人畢竟是吳飛燕的後輩,給他一顆丹藥也不可能收為己用,又何苦浪費呢……」
說罷,他又趕緊解釋道:「葉先生,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這麼昂貴的丹藥用在敵人身上,屬實有些惋惜。」
李亞林自己親身體驗過這種丹藥的神奇之處,別說讓一隻斷手重生,就算是像自己那樣渾身都被打成了篩子,也依舊能夠重塑一個完整健康的軀體,葉辰要是把它拿出去拍賣,恐怕價格要比回春丹還要高得多,用在一個敵人身上,確實暴殄天物。
葉辰卻是一臉淡然的笑了笑,說道:「這種丹藥雖然價值可能非常高,但是藥效確實有些驚世駭俗了,無論如何都不適合拿去售賣,可是這要我手裡還有不少,平時吃它也沒什麼功效,拿出一顆來讓吳飛燕鬱悶鬱悶還是值得的。」
李亞林一時間不知如何表達,只是嘆氣道:「哎……葉先生……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吳書航的左手,一定是吳飛燕讓人斬下來的,您又用丹藥給他續上,吳飛燕未必就會真的有什麼情緒波動。」
說著,李亞林又道:「還有那個吳書航,您幫他把左手重新長出來,他也不敢瞞著吳飛燕,肯定會第一時間告知她,吳飛燕,如果怕他有異心,很可能會直接把他替換掉,最後只怕白白便宜了那個吳書航……」
葉辰哈哈一笑,說道:「李探長你放心,我這個人不那麼容易讓別人占我的便宜,朋友和親人還好說,敵人是萬萬沒機會的,這一切我心裡有數,你就儘管放心吧。」
李亞林見葉辰如此篤定,便知道他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於是便不再多言。
由於那不勒斯的虎賁軍和奈及利亞的驍騎衛已經明著來了摩洛哥,他們的蹤跡對葉辰來說也就不再是什麼秘密,找到他們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吳書航此時正在摩爾貿易的一間辦公室內,與袁成澤商討接下來的對策。
吳書航知道,自己這次來摩洛哥肯定瞞不過敵人,如果對方真打算剷除自己,自己和身邊的袁成澤還有那些虎賁軍,也未必能夠敵得過他。
不過,吳書航也不敢不來。
本來摩洛哥的駐地被突襲就已經是一大失職,宋如玉還因此失蹤,就更是錯上加錯,英主雖然只是命三大長老斬斷自己的左手,但吳書航也怕這只是英主的緩兵之計,萬一英主餘氣未消,等過了這道坎,早晚還是要收拾自己。
自己主動請纓到最危險的地方來,其實就是想向英主表明衷心,好歹也為自己挽回點印象。
雖然這樣多少有些危險,但也總比在奈及利亞坐以待斃要強得多,要真是死在敵人手裡,一定比被英主處死要好多了,畢竟死在敵人手裡便是為破清會和英主盡忠,英主自然也會提醒繼任者照顧好自己的家人,不像自己的大哥,人死了屍體就地掩埋不說,妻兒老小全都被軟禁,而且是終生軟禁,哪怕是幾歲的孩子,也會一直軟禁到死,吳飛燕雖然不會下令殺了他們,但也不會讓他結婚生子留下血脈。
袁成澤此時多少有些擔心,他對吳書航說道:「大都督,我們在此地堅守,如果敵人尋上門來,三大長老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趕到,屆時恐將無力迎敵啊。」
吳書航不願對袁成澤說出心中真實想法,便一臉堅定的說道:「摩洛哥的事情,我本就負有直接責任,若再不全力彌補,有何顏面去面對英主。」
袁成澤道:「屬下也願為英主盡忠,只是擔心白白犧牲,若是大都督親自充當誘餌,三大長老若是能秘密趕來埋伏等候,才是最優的解決方案。」
吳書航搖頭道:「你不懂三大長老的意義,一旦他們出了任何問題,將來再面對這樣的敵人,就只能英主她老人家親自出馬了,所以對英主來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讓三大長老冒險,敵人明顯比想像中更狡猾也更強大,三大長老若是悄悄趕來,誰埋伏誰還是另一說。」
袁成澤點點頭,道:「那屬下暗中多埋伏一些虎賁軍,盡最大努力保證大都督您的安全!」
吳書航苦笑一聲:「袁參將費心了。」
袁成澤恭敬道:「都是末將分內之事。」
吳書航嘆了口氣,道:「袁參將先去忙吧,容我休息片刻。」
「好。」袁成澤道:「大都督有事儘管吩咐,沒什麼事,屬下便不來打擾了。」
見袁成澤轉身離開,吳書航猶豫片刻,還是叫住了他,開口道:「袁參將,辛苦你幫我一個忙。」
袁成澤立刻恭敬地說道:「大都督請吩咐。」
吳書航道:「你去卡薩布蘭卡市區一趟,看看有沒有能買到的假肢,幫我尋一個回來,左手袖口空無一物,感覺彆扭。」
「沒問題。」袁成澤立刻說道:「屬下這就去看一看,現在離天黑還有些時間,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大都督切莫出門。」
「好。」吳書航點點頭,待袁成澤走後,他下意識的擼起左臂的衣袖,那整齊的創面從衣袖中暴露出來,如醫學標本一樣的斷面,令他下意識一陣乾嘔。
他不由喃喃道:「不知此生還有沒有機會讓左手重新再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