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控制

  從監獄長到虎妞背後的神秘意念，都給了南心新的啟發，念力不僅能穿透物質看到內在，還能影響物質。

  從遙遠的星球控制虎妞這樣小的物體，那是非常高層次的念力。

  雖然遠未達到這樣的水準，但南心此時想試一試，試著控制虎妞。

  「你在說什麼？」虎妞一改方才的輕描淡寫，此時神情緊張萬分：「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另一顆星球的幕後操控者。」南心索性道破，看她的反應。

  虎妞愣了愣，突然哈哈笑起來：「有意思，有意思，你不是普通人，太有意思了。」

  南心制心一處，剎那間，他的心念的力量全部集中於虎妞，周遭的一切均化為虛無，如漂浮虛空之中，眼前只有組成虎妞物質結構的分子、原子，慢慢達到了量子級的微觀層面。

  南心心無雜念，卻沒想到一股更大的念力反撲過來，他的念力如同在翻湧的大海中不斷起伏的一葉扁舟，隨著巨浪上下顛簸。南心努力保持清醒和鎮定，多年的參戰經驗，讓他很快能保持冷靜，這是勝利的前提。

  念力大海洶湧澎湃，卻始終無法掀翻這葉扁舟，南心努力保持鎮定。

  他的腦海中突然閃出一句奇怪的話：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一切有為法，也包括妄圖吞噬他的念力大海啊。

  南心頓悟，連念力大海的感覺也捨棄不顧，意念沉入徹底的沉靜。

  念力大海消失了。

  南心的眼前又清晰起來，虎妞慢慢地朝他走來，南心清晰地看到她體內量子級的主晶片啟動著AI的程序：「請問您有何吩咐。」

  「告訴我，控制你的是誰。」

  「是我的主人。」

  「你的主人是誰？」

  「主人就是主人。」

  南心搜索不出虎妞身體裡的記憶，看來她只是一個新生產出來的AI。

  「你來自哪裡？」

  「主人將我派來，我不知從何而來。」

  主持人不耐煩起來：「二人不知何故，一直站著紋絲不動，我們看見他們只是在對話，難道他們在聊天嗎？這可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結果。剛才虎妞還占據上風，為何突然不動了呢？」

  南心不理會主持人的絮絮叨叨：「虎妞，努力回憶，你是從哪裡來的？」

  他通過念力驅動虎妞努力搜索，發現虎妞的晶片已經連接到了更遙遠的一個平台，在那裡超高速搜索著。

  這種強制命令顯然已經讓虎妞的內在資源全部調動起來，所有的能量都用於信息的搜索。

  是的，南心要用最大的力量搜索出她背後的控制者。

  虎妞臉色慘白，痛苦地哭泣起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就在南心一心操控虎妞時，那股強大的念力再度攻擊過來，將南心的意念剔除了出去。

  「我是銀河系的統治者，你若想找我，來銀河系中心吧。」虎妞開口說完，胸口爆裂，自爆的氣浪將南心掀飛。

  場地被炸出一個巨大的坑洞。

  南心全身被汗浸透，剛才使用的念力已經超出了自身的負荷。他顧不得渾身的疼痛，看著被爆炸成塵埃的虎妞，心裡唏噓不已。

  線索斷了。

  虎妞背後的「銀河系統治者」啟動了自爆程序，將虎妞炸成了塵埃。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兩人聊著聊著，虎妞為何突然爆炸了？」主持人大驚小怪的聲音再度響起。

  「但是，無論如何，二人奉獻了一場精彩的表演，南心選手勝出，勝出！」

  雖然主持人賣力吆喝，觀眾席上依然噓聲不斷。

  南心拖著沉重的身體，離開了場館。

  他一直回味著那個異世界傳導的念力，異常強大，鋪天蓋地，卻透著一股邪氣。

  這股邪氣與監獄裡遇到的那個不知名的中年男子的意念不同，後者的意念純淨溫和，而這股邪氣充滿了跋扈和欲望。

  下一場搏擊開始，南心回到休息區的個人隔間，癱倒在地。

  「剛才是怎麼回事？你使了什麼手段，虎妞怎麼死了？你怎能讓她爆炸呢？她公主般的面容，是觀眾們喜愛的類型。」

  南心瞥了一眼，一個小丑狀、短小精幹的男人站在他面前，聽聲音，就是那個主持人。

  南心不搭理他，小丑陰惻惻地說：「這是一場關乎生死的商業比賽，我不管選手們是死是活，我們的目的是創造更多的亮點和話題，博得更多人觀看。可是你這一場，為何不按我說的去做？」

  南心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你說了什麼？」

  小丑睜大他那雙詭異地雙眼，惡狠狠道：「與虎妞周旋，最好被她揍一頓，前半段你做得非常好，我不知道你使了什麼手段，虎妞竟然脫了個精光……呀，這實在是太好了，你知道嗎，就這個片段，觀眾們一下子增加了幾千萬，幾千萬哪！可是，你竟然把她給毀了，你怎麼可能打得過她？你這個基因改造人！你連鋼化骨骼都沒有，充其量結合了一部分人類的優點，或者是動物什麼的低等基因。你怎麼可能打敗一個四代AI？你為何要打敗虎妞，還讓她爆得連骨頭都不剩？觀眾們想看到她！」

  南心翻身起來：「總之，我勝了，我只是按照無限制的比賽規則來履行而已。」

  「放屁！比賽規則，你拿比賽規則來教訓我？我們要的是結果，結果！」小丑破口大罵。

  南心嘿嘿冷笑：「原來你們是要控制比賽。」

  「這樣的遊戲規則難道你不懂嗎？遊戲要的是雙贏、雙贏，我們控制比賽，安排觀眾愛看的情節、人物，它就像一部戲劇，有各種情節和衝突、巧合，觀眾愛看，我們的搏擊大會才有意義，難道你還希望有絕對公平的比賽，但是沒有人愛看，這種公平又有何意義？」

  南心懂了，但發生的一切他又不能說：「我知道，監獄長把我們幾個人送來，就是來送死的，送死還不算，還要死給全銀河系的人看！」

  小丑嘿嘿笑道：「你早知如此，還不如早點死。接下來，我會給你安排更爽的對手，讓你死得更加悽慘。」

  南心心裡沉下去了，原來他猜的都是真的。

  這就是監獄長所說的刑罰。

  在表面公平的規則下，就是要讓他和秦博士死在擂台上，這樣監獄長便可以推脫掉責任。可是，監獄長明明有處罰他的權力，為何還要用這種手段遮遮掩掩呢？

  正想到這裡，輪到秦博士入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