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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京都

2024-09-04 18:39:49 作者: 煙火也是火
  上官律在帳篷里伸胳膊踢腿,做一些伸展運動,柳將軍掀開帘子走進來,上官律拱手行禮,「伯父。」

  柳將軍示意他坐下,「我來是想問你,昔即日我們就要拔營回京都,你可願意和我們一起回去?」

  上官律知道自己尚小,還沒有和那對母子抗衡的實力,通過這幾天的相處,他也看出這一家人是和善的,於是點點頭,乾脆利落的說道,「想。」

  柳將軍將大手放在他稚嫩的肩膀上,「但你要隱藏身份,你的身份一旦暴露,對你和整個將軍府都是滅頂之災。」

  上官律又點點頭,柳將軍繼續說道:「我看你們是馬背上的民族,我把你安排在馬廄里當一個不起眼的馬夫,可好?」上官律再次點點頭。

  西禹益州

  街道上人來人往,商賈雲集,熱鬧繁華,販夫走卒,他們拉著貨,趕著驢子,販賣著他們的手藝,時時可以聽到他們口中叫賣各種商品的聲音,行人如織,衣花淡月,四面八方來來去去,有的來做買賣,有的看看熱鬧。

  柳將軍身穿銀色盔甲,外披黑色大氅,頭戴烏紗高冠,手執長槍,騎著高大的棗紅色戰馬走在回京的隊伍前面,後面是幾輛馬車,裡面坐著家眷以及隨身丫鬟們,再往後就是舉著「柳」字軍旗的將士。

  他們一到,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是柳將軍。」

  「哇,好英武呀。」

  「聽說是皇上下旨,讓他們回京定居。」

  「他們一家在關外生活了十來年了。」

  「柳將軍和當今皇上,還有皇上的同胞弟弟寧王是一同長大的,是他們的武伴當,親如手足。」

  「聽我在朝中的親戚說,柳將軍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

  「那就慘了,沒人繼承他的衣缽。」

  馬車裡的柳小蠻興奮不已,不時的掀開馬車帘子好奇的往外瞧,柳夫人拉下帘子,「小蠻,坐好。」接著對兩個女兒語重心長的囑咐著,「記住,在京中不比在塞外,一切要謹言慎行。」

  柳枝乖巧的應道,「知道了,母親。」

  柳小蠻翻著白眼,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知道了。」

  一行人在將軍府前停下,提前回京打理將軍府的鄭管家帶著眾奴僕畢恭畢敬的站在府前迎接主人,柳小蠻母女三人在丫鬟僕從們的攙扶下走下馬車,幾人同時抬頭看著眼前的將軍府,黑底真金牌匾上是皇帝的親筆題名「鎮國大將軍府」,從外面看,整個將軍府高大雄偉,氣勢恢弘,聽說是前朝的首輔宅邸擴建而成。

  走進大門,裡面是別有洞天,玲瓏精緻的亭台樓閣,清幽秀麗的水池走廊,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點綴其間。

  柳小蠻大呼,「哇,真大,我喜歡這裡。」

  柳夫人用手點點她的眉心,嗔道,「你呀,只要有玩的、吃的,你就喜歡。」

  柳小蠻朝母親做了一個鬼臉,跑開了。

  大家安頓好後,柳將軍換了一身朝服,進宮謝恩去了。

  皇上是在御書房接見的柳將軍,柳將軍低著頭,半跪著拱手道:「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吉圭,快快請起。」

  柳將軍站起身,看見寧王也正笑著看著他,出乎意料的殿裡還有兩個小孩,皇上指著離自己近一點的,大概七歲的男孩,「這是太子楚策。」

  柳將軍打量著太子,太子身穿石青色緞袍,金絲滾邊,繡著蟒紋的模樣,廣袖袖邊緙絲花紋,是暗雲花樣,月白色束腰,整個人透出與年齡不符的平靜和清冷。

  柳將軍拱手道,「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行禮,「柳將軍。」

  皇上指著太子旁邊的年齡稍大點的,八歲左右的男孩子,「這是寧王世子楚符。」

  大家都知道皇上對同胞弟弟寧王的嫡子嫡女甚是喜愛,寧王世子楚符小小年紀就封為義賢世子以顯示其身份的高貴,以及對他的寵愛,甚至不讓侄兒住在宮外的寧王府,而是在東宮和太子同吃同住,寧王嫡女楚嬋一出生就封為廣平郡主,柳將軍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寵兒,楚符身穿淺藍色的錦袍,領口袖口都繡著金絲流雲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玉帶,烏黑的頭髮被一頂嵌玉的小金冠束起來,一個男孩子卻長著一張翩若驚鴻的臉,那雙狹長的丹鳳眼裡有著桀驁不馴和玩世不恭。

  柳將軍拱手道,「參見義賢世子。」


  楚符站起來行禮道,「柳將軍。」

  寧王指著兩孩子,對柳將軍說道:「他倆是專程來拜你為師的。」

  皇上附和著,「這兩潑猴聽到你要回京,早就激動不已,嚷著要跟你學功夫,」

  皇上轉頭看向兩男孩,「去拜見你們的師父吧。」

  兩孩子躬身抱拳行禮,「徒兒拜見師父。」

  柳將軍手足無措,慌忙扶起他倆,「這如何使得?折煞微臣了。」

  寧王笑道:「如何使不得?你既是他們的長輩,現在又是他們的師父。」

  皇上示意大太監把兩孩子帶出去後,「傳膳。」

  寧王拉著柳將軍坐下,「今天我們三人不醉不歸,皇兄把他珍藏了多年的酒也拿出來了。」

  柳將軍聽到有酒喝,馬上來了興致,「那微臣就捨命陪君子了,哈哈——」

  將軍府,柳夫人對站在眼前一排排的僕從婆子們安排各自的工作,柳枝站在旁邊崇拜的看著母親得心應手的處理府里的大小事務,柳夫人問鄭管家,「鄭管家,上次我提到的在京中開一家藥鋪的事,如何了?」

  「回夫人,奴在城東看中了一個鋪子,以前也是開藥鋪的,因為掌柜的兒子要外任,就想讓出這間鋪子,奴已經盤下來了。」

  「行,你準備一下馬車,我去看看。」

  「是,夫人。」

  柳夫人對身邊的許媽媽說道:「你去準備一些禮物,再給宮裡遞一個帖子,我打算明天去拜見皇后。」

  「嗯,好的,奴婢這就去。」

  這時一個大丫鬟進來,「夫人,剛剛宮裡來消息,皇后娘娘讓夫人明天進宮一敘。」

  許媽媽說道:「夫人和皇后娘娘不愧是閨中好友,兩人想到一塊去了。」

  「是啊,有十年沒見了,不知道娘娘現在怎麼樣?」

  「唉,不是奴婢多嘴,皇后娘娘那軟綿性子在宮裡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難!」

  「不可胡說,現在不比以前在塞外,京中到處都是耳目。」

  「是,夫人,奴婢失言了。」

  「好啦,去準備明天的禮品吧。」

  「是,奴婢告退。」

  柳夫人問剛剛進來的大丫鬟,「二小姐現在在何處?」

  「奴婢剛才看見二小姐和綠葉她們幾個在荷花池邊逗弄池中的金魚。」

  「唉,這孩子整天不見人影,也不到跟前來請安。」

  柳枝適時開口,「母親,妹妹還小,等她大了,自然就懂事了。」

  「小?!你只比她大兩歲,卻能事事想得周到,做得周到。」

  「娘,其實我蠻羨慕妹妹能活得那麼瀟灑,自由,但枝兒心裡清楚,父親和母親只有我和妹妹兩個女兒,必須有一個要撐起這個家,不能讓外邊的人瞧不起。」

  柳夫人動容的抓起柳枝的手,「我的乖女兒,委屈你了。」

  柳枝趁勢撲進柳夫人的懷裡,撒嬌道:「女兒能一直在母親跟前盡孝,是幸福,不委屈的。」

  屋子裡的眾人皆露出讚賞之色。

  柳夫人撫摸著女兒烏黑的秀髮,「枝兒啊,你記住了:你和小蠻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你一定要好好的護住她。」

  「嗯,枝兒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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