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汪主管，我只不過是讓新員工多少有個心理準備，畢竟你們市場部光加班，就已經累跑四五個年輕人了。」賀韻捂嘴偷笑。
汪學聞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神情頗為無奈，「沒辦法，公司也需要業績。」
電梯門在五樓悄然打開，賀韻率先走出電梯，又偏頭看向愣在一旁的齊姿。
「跟我走吧，實習生。」
齊姿聞言，忙跟上她的步伐。
賀韻腳踩著銀色細高跟走得飛快，「我們公司並沒有要求員工上班要穿工作制服，下回上班記得把制服換掉。另外……」
她停頓一秒，又接著補道，「你不覺得這身制服太老土了嗎？」
齊姿瞥了眼身上淡藍的立領襯衣和菸灰過膝包臀裙，心中一萬個贊同。
「好了，以上就是我們公司的優缺點。」賀韻綻開一抹老成持重的笑，「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齊姿立馬會意，「沒有。」
齊姿跟著她來到一間整潔的辦公室，引入眼帘的是辦公桌上擺放的金色亞克力牌，上面寫著HR助理幾個大字。
「隨便坐吧。」
齊姿找了一處沙發坐下。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賀韻，是公司的HR助理。」賀韻邊說眼睛邊盯著電腦屏幕。
「你什麼時候來得公司？」賀韻驚訝於自己作為HR助理竟然毫無印象。
齊姿回想起齊海俊當初痛斥自己的那一番話，語氣透著幾分遲疑。
「一個月前？」
賀韻盯著電腦屏幕，手動輸入了幾個字符。
她張了張嘴，突然像發現了新大陸，「你竟然是東大公共關係專業畢業的。」
「……」
斯內克你個粘貼怪，老子十年前的簡歷都被你翻出來了！
「是的。」齊姿擠出一抹假笑。
「王牌專業畢業，你很優秀嘛。」賀韻眼底帶著幾分欣賞。
「不，您誤會了，傳播學才是東大的王牌專業。」齊姿硬著頭皮向她解釋。
「是嗎。」賀韻眼中的光淡了去，用一種非常遺憾的口吻說道。
「好可惜，以你的專業來看，最終歸宿似乎只有市場部。」賀韻伸出手指默默指向別處。
齊姿心口一咯噔，笑容有些勉強。
「先前市場部還有兩個年輕人頂著，後來紛紛辭職了。」
「現在的市場部尤其缺人手。」賀韻的話落在她耳邊，仿佛惡魔囈語。
齊姿臉上再也掛不住笑。
「放心，你只不過是個實習生，我犯不著主動把你報上去，但如果市場部來要人的話……」賀韻向她投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明白。」
「對了。」賀韻忽然想到了什麼，低頭打開手機，「我加你微信吧。」
這麼突然……
「不是你說有Aileen的活動生圖嗎？」賀韻對上她詫異的目光。
「呃，有。」
賀韻掃了眼齊姿的微信，一時沒憋住，噗嗤一聲笑開了。
「好可愛的微信頭像。」
「……」
你最好真這麼覺得。
倏忽，一名身著格子紋帽衫的胖子員工抱著一大摞海報沖了進來。
「小韻，昨天在製作部幫忙的那個實習生來了沒？」
「在這呢，怎麼了？」賀韻疑惑。
齊姿順勢站起身。
胖員工愣了一眼，像是看到了救星，原本眯縫的眼瞬間睜大了。
「來來來，跟我走。」他將手中死沉的海報一股腦地遞給她。
他走在前面，一眼不眨的瞧向她，不滿地皺眉。
「今天一上午怎麼都沒看見你？」
齊姿正要開口解釋。
胖員工一臉不耐煩的接著道，「以後不用去其他部門，打完卡直接來製作部幫忙，現在製作部正是緊要關頭。」
齊姿抱著海報，艱難點頭。
「您怎麼稱呼？」
胖員工抹了把虛汗，「叫我宋胖子就行。」
「喏，庫房裡還有好多海報，把這些幹完你就可以下班了。」
齊姿看著庫房滿地堆積的海報，只覺眼前發黑。
溫煦的陽光下，導演一眼不眨地審著特寫鏡頭，緩緩拿起對講機。
「Ok，收工！」
小助理連忙給Aileen披上毯巾，Aileen狠剜她一眼，隨後拿掉毯巾，走到導演跟前甜甜一笑，「導演辛苦啦。」
「我們的美女也辛苦了。」導演樂呵呵回道。
「那導演我先回去啦。」
Aileen伸手與導演擁抱告別，轉身又朝不遠處的粉絲揮手比心，粉絲再度沸騰起來。
劇組保鏢見狀只好拉起警戒線，攔住瘋狂圍堵的粉絲，Aileen最終在小助理和工作人員的雙重保護下鑽進了保姆車。
隨著車門緩緩關閉，Aileen撂下臉，將毯巾甩到小助理臉上，語氣不悅道，「說過多少遍了！看見鏡頭移開要先給我打傘！」
工作助理見狀，慌忙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提醒她關掉腰上的收音麥。
「你慌什麼？我還能犯同樣的錯誤嗎？」Aileen斜他一眼，臉上儘是不滿。
工作助理卡卡跟了她三年，也算對她知根知底。
「小劉這才剛來，不熟悉你的工作流程，她下次准能記住。」卡卡耐心哄勸她。
「Aileen姐，對不起我錯了。」小劉見有人替自己說話，趕緊低頭道歉。
「接下來什麼行程？」Aileen咬著冰美式的吸管，低頭刷著短視頻。
「一新家居品牌的GG拍攝。」卡卡打開iPad上的行程表，讀著黃色重點標註的地方。
「之後還有一個義賣會的微訪談。」
「義賣都過去了，還訪談什麼？告訴他們取消，我今天太累了，想早點收工。」Aileen煩躁得揉了揉太陽穴。
「Aileen，這次訪談是上頭要求的，薇姐已經就近安排好了媒體。」卡卡偷瞄她的臉色。
「放媒體鴿子，可是要被掛上熱搜的。」
「李薇不是跟媒體很熟嘛，幾句話就能應付的事。」Aileen不死心。
「這次訪談是由咱們集團旗下傳媒公司負責，薇姐讓你多少去捧捧場。」
Aileen沉默半晌，對著化妝鏡照了照，「妝發由誰負責？」
卡卡抿嘴，「是這樣的，應品牌方要求，妝發方面要符合他們的品牌形象，所以不能私自帶妝上鏡。」
「所以，到現場後你需要乖乖配合定妝。」
Aileen並不理會她的話，徑直朝嘴裡倒了兩粒口香糖，隨後迅速撥通經紀人的電話，異常乖巧的聲音響起，「薇姐，咱們公司的訪談我不想去，可不可以幫我退掉。」
電話那頭似乎說了很久，Aileen一臉委屈的模樣，「你知道的，我身體不舒服，要定期去醫院。」
庫房內，齊姿閉眼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真想腳底抹油一走了之……
「喂，斯內克。」
「我什麼時候能卷完這些？！」齊姿坐著小馬扎手上不停地卷著海報，臉色越來越差。
[提示，預計兩個時辰起步，當前NPC進度25%…]
「……」
好啊，好啊，跟我玩文字遊戲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