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房內,
肉肉被關進了一間小小有些昏暗的地下室,底下的人都在罵她不知廉恥還有人拿東西要砸她,
肉肉腦海里多出了一小段不一樣的記憶,她稍稍理解了一些這個世界但是又不是那麼理解,
「右柚,右柚你還好嗎?」
身旁的是一個自稱她娘親看著她一臉著急擔憂的女人,她幫肉肉擋了好些扔過來的東西,
她不是肉肉的娘親,但是是這副軀體的娘親,
不過現在肉肉已經把她當作自己的娘親了,因為在肉肉最餓的時候她給肉肉拿了一個白花花的…饅頭,對,就是饅頭給肉肉吃,
肉肉吸收了一些腦海里能接受並理解的記憶,乖巧回應著顧氏,「肉肉很好,娘親不要擔心。」
砰!
一個臭雞蛋往右柚身上砸,右柚不喜歡這種臭臭的東西,
但是她還未完全適應這副軀體還用不了她會的妖力,所以只能任由著那些丫鬟欺負她和她娘親,而不能把她們送到其他地方去,
「右柚你個賤人好大的膽子呀,竟然敢爬世子爺的床?!」右綿拿著一條帶著倒刺的銀鞭,面上混雜著嫉妒與惡毒,
「右綿你想做什麼?!」顧氏一臉緊張把右柚護在身後,
「做什麼?!」
右綿一鞭子直接甩在了顧氏身上,一聲悶響顧氏疼得面色發白,「右綿我往昔可待你不薄,你為何…」
右綿直接承認,
「我和我娘就是白眼狼,誰叫你技不如人如今還年老色衰不得爹爹寵愛落得這番田地?」
「你,你…」
一腳踩在顧氏被打得出血的背上狠狠踩了踩,手指不自覺又捏緊了手中的鞭子,右綿嫉妒得面目猙獰,
「我恨爹爹自小寵著右柚長大,有她在的地方爹爹好像就處處偏袒,從不把視線落在我身上我恨她恨不得她立馬去死!」
右綿眸底掠過一抹得意,
「不過你和右柚也快死了你們得罪的可是當朝世子,若是你們不死世子不定還會遷怒整個右府,右柚這個賤人是要害死整個右府的惡魔!」
「不是,我們右柚不是。」
一口發黑的血自顧氏口中吐出,肉肉眸色稍變是這副身體自身的情感,似是有一隻帶著荊棘的大手狠狠揪著肉肉的心臟,眼淚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落下的,
「娘親,」
肉肉掙扎著手腕處被一根大麻繩緊緊綁著,綁在了她身後的巨大鐵架子上,
鐵架子隨著右柚的掙扎止不住作響,
右綿冷笑著朝右柚靠近,一鞭子直接甩在了肉肉身上,好痛…
肉肉之前在狐山摘桃子吃不小心掉下樹都沒那麼痛。
是疼得宛若扒皮抽筋,倒刺打下去還會回勾勾得一陣鮮血淋漓,肉肉好看的眉頭緊蹙一張小臉全然失去了血色,身子是疼得止不住顫抖,
右綿終於尋到了這個機會自是不願意輕易放過肉肉,她揮舞了幾十下鞭子把被綁著的肉肉打成一動不能動叫也叫不出的血人這才放下了鞭子,
若不是她娘親再三叮囑別把人打死先,她定然會把她打死,
接過一旁丫鬟遞過來擦汗的帕子,右綿擦完額頭上沾滿的汗水,「上些止血的藥,別讓人死了去。」
「是。」
顧氏在地上艱難地爬著,淚水沾滿了她整張臉,「右柚,右柚,」
右綿一腳踏入了大廳正要給她娘親藺氏報喜,不料前廳來了一群腳踩粉色皂底長靴,身著金絲纏腰月白色太監服的太監,
右綿嚇了一跳,她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
「跪下,綿兒快跪下!」
藺氏面色稍稍泛白身子稍顫,跪在她身前的右棟天也沒好到哪裡去,
她們怎麼能想到世子爺要下令誅九族的速度如此之快?!
「是世子爺叫你們來的嗎?」右棟天仰頭開口看著身前的大太監蔡公公,聲音控制不住稍稍發顫,
還未等那蔡公公開口,右棟天身後跪著的藺氏便率先磕頭開口,
「我們已經把右柚教訓了一番關在柴房裡,還望公公告之世子爺讓世子爺大人有大量放過右府上下,我們願意無條件把右柚還有右柚的親娘親交出去任由處置。」
右棟天也跟著磕頭,連連附和,「望公公告訴世子爺,讓世子爺息怒…」
一旁的嬤嬤在藺氏的示意下站起,快速從懷裡掏出一沓厚厚的銀票,「右府小小心意,還望公公笑納。」
蔡公公的視線自嬤嬤手上的一沓銀票上淡淡掠過,不接反問,「你們是如何教訓她的?」
右綿一臉興奮開口,「用帶上鋁製倒刺的鞭子狠狠抽打,打得她奄奄一息皮開肉生不如死!」
慈寧宮,
太后面容稍動,「可有性命之憂?」
蔡公公搖了搖頭,「太醫說並無性命之憂,只是傷勢過重大概會留疤。」
「留疤,」太后眸底不無心疼,「皮膚對女子何其重要,這右府的人為了脫罪也實在是下手太狠了些。」
是呀,實在是太狠了。
那右三小姐被抬出來時,那一片血肉模糊的模樣還有那慘白的小臉他看了都覺得瘮人可憐,
「把人都關起來沒有?」
「都關起來了,就等太后您發落了。」
「嗯。」
衡平王府,
景式安坐在紅木雕花椅上看著身前的侍衛眸色止不住發冷,
「那女人當真是個好手段的。」
侍衛三七開口道,
「爺,聽說那右三小姐是真的傷得很厲害。」
「你第一日認識她?」
右三小姐的名聲不怎麼好自家爺對她的印象也不好,是出了名貪戀榮華富貴一心想要攀高枝的女子,還曾膽大包天到光天化日給自家爺下藥意圖剝光衣服勾引,當然這事沒成。
還曾用計謀設計大將軍府上剛及弱冠的三公子逼得他不得不納自己的忘年交老姐妹江嬈兒為妾,一個弱冠男子娶一個年近半百的老女人為妾...
眼下,
「定然是那個該死的女人想要讓皇祖母逼迫本世子娶她。」
景式安一口喝下面前的冷茶,眸色發冷,「這女人倒是想得美,」雖然他是沒忍住碰了她,但是他半點娶他的想法都沒有,這一輩子也不會有。
「你說那女人現在在慈寧宮?」
「世子爺你想做什麼?」
手上銀色匕首被擦得泛起了一陣極其駭人的寒光,做什麼?自然是揭開她的真面目生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