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周以後的成品展示會上,組員們赫然發現,許文池小組的機器人安德魯,除了外觀展示不一樣以外,無論是功能還是創意,都和傅時寒小組的機器人瘋帽子異曲同工!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是創意真的想到一塊兒去了,但是他編程代碼參數千差萬別,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的仿似。
除非,許文池小組盜用了傅時寒機器人的編程數據資料。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出現這種事!」
辦公室里,沈遇然摸著自己的腦袋,來來回回在原地兜圈子。
「其他的什麼交流說話,或者清潔衛生這些基礎功能就算了,機器人定位取書絕對是咱們的獨創!他們那個什麼引路功能,完全就是抄襲!我要去學校舉報他們!」
他說完,朝著大門匆匆走去。
「回來。」傅時寒叫住他:「坐下。」
沈遇然又氣沖沖地走回來,氣沖沖地坐了下來:「媽的,好氣啊。」
「沒有證據怎麼舉報。」傅時寒看上去還算冷靜,面色如常:「我們能想到的創意,為什麼他們想不到。」
「創意是一回事,但是具體編程又是另一回事。」許明意難得開口說話:「負責四肢傳感,我剛剛仔細看了他們的機器人安德魯,很明顯,安德魯的動作精準度和我們的瘋帽子相似度達到百分之九十八。」
向南繼續說道:「也就是說,安德魯是我們瘋帽子的複製品。」
「沒錯!」沈遇然咋咋呼呼道:「我們先告訴丁老師,然後鬧到教務處去,逼他們拿出編程數據代碼對比,抄沒抄,一目了然。」
霍煙望向傅時寒,黑色的中性筆在他白皙蔥玉的指尖轉著,他眸子漆黑深邃,並沒有特別激動憤慨的情緒。
主控部分是傅時寒負責,可以說他投入的心血是最多的,然而出事以後,他同樣也是最冷靜的那一個。
「首先,我還是那句話,沒有證據不要輕易鬧大。其次,你們都能看出來的東西,一直參與指導的丁教授會看不出來嗎,但即便如此又能怎樣,僅憑猜測,便讓丁老師帶我們去討要說法,現在競賽還沒有結束,逼他們拿出屬於機密的編程數據給我們看?」傅時寒搖了搖頭:「不可能,學院也不會允許。」
霍煙知道傅時寒的考慮,他不想讓丁教授為難,一來丁教授和周岩教授是同事,平白無故說人家小組竊取自家小組的數據,這事傳出去了,兩位老師如何共處。
「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討一個說法,而是在瘋帽子身上加新的東西,爭取在剩下不多的時間裡,做一個升級版的瘋帽子2.0出來。」
霍煙弱弱舉手:「我...我同意組長。」
傅時寒抬頭望向組員:「你們呢,同意嗎。」
眾人還沒表態,李湛拿著牛奶麵包走了進來,沒理會眾人,徑直走到自己的桌前。
沈遇然一看見他這氣定神閒的模樣便來勁了,跑過去揪住李湛的衣領:「是不是你乾的!」
「你在說什麼!」李湛掙開他:「別冤枉好人。」
「那天霍煙看見你和許文池說話,肯定是你把我們組的編程信息泄露給了許文池!」
李湛也有些來氣:「你血口噴人,我跟他本來就認識,說兩句話又怎麼了,跟他說話的人多著呢,你怎麼不懷疑他們。」
「為什麼懷疑你,你自己心裡沒點逼數?這次做機器人,你不是拖拖拉拉就是敷衍了事,除了你,還能有誰。」
「你胡說!」
「夠不夠膽咱們去丁教授面前對質!」
「去就去,誰怕誰。」
「夠了。」傅時寒一陣呵斥,兩人都停了下來,乾瞪眼彼此看不慣。
「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胡亂猜測。」
沈遇然借著這陣膽子,對傅時寒也來了氣:「證據證據,你總說證據,他們又不是沒腦子,這種事能留下證據嗎!」
「你既然知道留不下證據,胡鬧有什麼用。」
「敢情這件事就跟你無關啊,創意被抄襲被偷盜了你也不在乎是不是!」沈遇然歇斯底里地吼道:「瘋帽子是我們的心血,就這樣被人盜取了,你就一點不著急嗎!」
傅時寒不想與他糾纏,站起身徑直出門,回頭冷道:「有時間說這些廢話,不如多做點事。」
霍煙追出去,見傅時寒一個人站在小花園的樹下,手裡拿著一包剛剛買的煙。
霍煙知道他是會抽菸的,但是從來不會在她面前抽,只是有時候能嗅到他皮膚間隱隱的菸草味道。
他壓力很大,霍煙理解,所以沒有說破。
行將入夜的天空陰沉沉,冬日裡的寒氣還沒有退散,樹梢枝葉濃密,呈暗黑色,間隙偶透一點光線,給人一種極壓抑的沉鬱之感。
他一個人的背影有些孤寂,寒涼的夜色平添了些許蕭瑟之感。
傅時寒將手裡的煙點著了,吸了一口之後發現霍煙過來,本來想要扔掉菸頭,又發現周圍沒有垃圾桶,只能往身後藏了藏。
「都看見了。」
「不抽了。」傅時寒說:「破壞我在你心目中的男神形象。」
霍煙鬆了一口氣:「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事情還沒很糟糕。」
「這次成品展示會之後,還有幾周的時間用於調試,抓緊些,應該能趕得及升級瘋帽子2.0。」傅時寒故作輕鬆地說:「還沒有輸。」
霍煙知道,他說的輕鬆其實只是安慰她,幾周的時間,重新升級機器人,並且還要研發出安德魯沒有的新功能,哪兒這麼容易。
「我們真的不要爭一爭嗎,雖然沒有證據,可是我看到李湛和許文池私底下有來往,而且他們的機器人的確和我們的一樣...」
「許文池既然用了我們的東西,肯定已經想好了後招,我敢斷定,只要我們告他,他勢必反咬一口,說我們抄襲他,兩方都沒有證據,鬧大了難堪的是課題小組的兩位老師。」
霍煙往深了一想,還真是這樣,沒有證據的事情鬧開了,要麼抄襲要麼碰瓷,無論是哪一種,都會讓兩位老師顏面掃地。
傅時寒做任何事,都是有自己的考量和深思熟慮,這也是丁教授如此信任他,讓他當組長的緣故。
「至於李湛。」傅時寒眉心蹙了蹙:「他很有可能做這件事,但是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我不能因為有可能,就對一個人妄下定論,那樣不公平。」
被人冤枉和懷疑的滋味不好受,傅時寒不想因為自己的錯誤判斷,讓人蒙冤,不管那個人與自己有沒有過節。
霍煙重重點了點頭:「你做得對!沒有證據的事情我們不能隨便懷疑別人。你放心,寒哥哥,我也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幫你的!」
傅時寒看著她,鉛華洗淨的臉蛋泛著自然的潮紅,眉宇間全是堅定之色。
「霍煙。」他薄唇間捻出的這兩個字,淡淡磁性的嗓音,仿若萬千的寵愛都傾注在這兩個字上。
霍煙情不自禁停下了表決心的話,抬頭望向他。
「霍煙,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
霍煙立刻站直了身子,仿佛他要說什麼特別重要的話,一定要認真傾聽。
「你是一個從來不會盯著結果的人,你的心很小,目光放在當下,用心做好手裡的事情,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安心。」
霍煙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手,撫到了她的鬢間,順起一縷烏黑的髮絲,輕輕搭在耳後,溫熱的指尖無意間觸碰到她柔軟的耳廓,她的身體跟著顫了顫。
傅時寒帶著目光前所未有的溫柔:「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踏實。」
霍煙目光一直追隨他修長玉潤的指尖,聲音略帶了顫慄:「寒哥哥也會感覺不安嗎?」
「會啊。」
傅時寒面向天外,稀稀疏疏的星辰點綴著夜空:「沒有誰會永遠堅定,沒有弱點。」
只是這樣的弱點和不安,他不會輕易在旁人面前展露。
霍煙心裡泛起感動,她牽起了他的手,像小時候一樣,抓著他的食指說道:「你放心,在你害怕的時候,我會陪在你身邊,就像你以前總陪著我一樣。」
傅時寒嘴角微微揚了起來:「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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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丁教授召集小組開了緊急會議,對於傅時寒勸阻大家的決策,丁教授是認同的:「沒有證據之前不要輕舉妄動,如果你們找到證據,我一定會帶你們討回公道。」
沈遇然不服氣,說道:「他們的機器人跟我們的瘋帽子一模一樣,這就是證據。」
「不要無理取鬧。」丁教授說:「如果要告,我一定支持你們,瘋帽子是你們共同的心血,但是有一點,我要看到證據。」
沈遇然嘟嘟囔囔說:「證據證據,有證據咱們還會坐在這兒麼。」
丁教授搖搖頭,說道:「小孩子哭哭鬧鬧就能解決很多事情,如果成年人坐在地上哭鬧不起,沒人會來遷就你,最終難堪的也只會是你自己。」
沈遇然還有些不服氣:「那我們要打落牙齒和血吞嗎?」
「不會。」這次說話的是傅時寒:「既然做了,肯定能夠留下蛛絲馬跡,但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這個,明白嗎。」
向南也道:「老四說得對,現在重新升級瘋帽子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散會之後,沈遇然攔住了李湛:「雖然現在找不出證據,但是你小子別得意,遲早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李湛憤聲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懷疑我,無所謂,反正咱們也不對頭,我已經想好了,等這次機器人的事情過去了,我就退組,我還不跟你們玩了。」
沈遇然咄咄逼人:「要退為什麼不早退,要等結束以後在再退,還想給許文池通風報信嗎。」
「呸,幹了小半年,付出了那麼多心血,我得拿到獎勵金和操心分啊,不然我現在還留在這兒幹嘛,早就退了。」
「你這臭小子,你給敵人通風報信你還惦記獎勵金,我看你是想拿雙份獎勵金吧,許文池那裡一份,我們組一份,你都不吃虧,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李湛氣得臉頰通紅:「我不想跟你這不講道理的人說話。」
「看樣子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說實話了。」沈遇然挽起袖子就要揮拳頭,讓身後的傅時寒握住了手腕。
「老四,他出賣我們,到現在你還要幫他說話嗎。」
傅時寒將沈遇然扯開,沉聲道:「要我說多少遍,沒有證據,不要瞎猜。」
「可事實擺在眼前,因為之前打架的事,他對我們耿耿於懷,藉機報復。」
「什麼事實,你所以為的事實,看似合情合理,也不過是你的推測。」傅時寒伸手理了理沈遇然的衣領:「我知道這件是你氣不過,這會兒有力氣,就該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而不是一味發泄情緒。」
沈遇然知道傅時寒說的有道理,只是他面子擱不下,不願意承認罷了。
「行,老子不管這件事了,後面你讓他繼續參與,他繼續通風報信,我也不管了!」
他說完,氣沖沖地離開了辦公室。
傅時寒回頭睨了李湛一眼,見他衣服被沈遇然抓得狼狽,頭髮也凌亂不堪,只說了聲:「代他跟你說聲抱歉。」
李湛突然笑了笑:「真奇怪,之前動手打人,你無論如何也不說抱歉,我還以為你骨頭有多硬氣呢,這會兒倒是跟我抱歉了。」
傅時寒淡淡道:「之前你挨打一點不冤,但是這一次沈遇然憑空生疑胡亂猜忌,是他不對。」
李湛心裡莫名湧上來一股暖意,他知道所有人都在懷疑他,的確,他之前私底下見過許文池,所以有洗不清的嫌疑。
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種時候,傅時寒竟然肯相信他。
「實話告訴你吧。」李湛憤懣地說:「他是來找過我,說你們跟我有矛盾,留在項目組裡將來也會被排擠,讓我到他的組裡去,我當時只說考慮考慮,沒有立刻答應。」
傅時寒挑挑眉,問道:「為什麼不答應。」
「你以為我想留下來啊,還不是以為丁老師,他是我的授業恩師,幫過我不少,之前的助學貸款還是他幫我弄下來的呢,這時候是關鍵時期,我要是跳了,還算個人嗎。」
傅時寒看著他,言辭激烈倒也不像作偽,或許這件事,真的跟他沒有關係。
李湛這人雖然沒什麼風度,但是好歹做不出來背信棄義的事情,丁老師平時一直很關照他,他也非常尊敬丁老師。
傅時寒說:「不管你將來是走是留,現在既然還在組裡,就做好自己的分內的事情吧。」
李湛悶不吭聲,沒有答應,算是默認了,只是礙於面子不好說出來。
第二天早上,霍煙拎著給大伙兒買的早餐,剛到辦公室,便發現李湛早已經到了。
他翻閱著厚厚的資料書,一邊拿著瘋帽子的半截手臂,若有所思。
見霍煙一直盯著他看,他感覺很不自在,背過了身去,操著前輩的調子,悶悶地說:「你很閒嗎,來了就做自己的事。」
霍煙也沒和他計較什麼,只「哦」了聲,便獨自坐到電腦邊查閱文獻了。
那幾天組員們幾乎廢寢忘食,所有的時間都磨耗在了課題組,開闢新的思路,重新升級瘋帽子2.0,儘可能在原有的基礎之上,做出能讓人眼前一亮的東西。
晚上,霍煙躺在寢室的床上進行蹬腿運動,腦子裡還想著機器人的事:「圖書館裡你們遇到過最麻煩的事情是什麼,一人說一件。」
洛以南:「冬天太冷夏天太熱,空調跟擺設似的。」
蘇莞:「不僅僅如此啊,圖書館的製冷系統簡直跟成了精似的,領導不來,它就一直是壞的,領導一來巡視,它立刻自動修復。」
霍煙:==
這個好像有點超綱了。
林初語說道:「就...圖書館的書架對矮個子的人很不友好啊,有些書放在頂層根本夠不到,椅子又很少,有時候根本找不到。」
這個問題,霍煙之前也碰到過,書架其實也不算太高,但是對於一米六五以下身高的女生來說,拿書的確是有困難的。
對啊!其實不需要特別大的改動,更不需要推翻之前的部分重做,只需要在四肢的執行部分,增加升降的功能,豈不是就能解決同學們取書困難的問題嗎!
霍煙立刻興奮了起來,匆匆爬下床,穿了拖鞋正要出門。
「這麼晚了,你去哪啊?」
霍煙說:「我有事跟傅時寒商量,給我留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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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宿舍樓下僻靜的草坪邊,傅時寒遠遠望見女孩單薄的身影,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鼻尖被凍得紅撲撲的。
他三兩步跑上前去,脫下自己的外套將霍煙一整個裹住,然後捻著衣領將她拉近自己,彈了彈她的額頭,責備地說:「這麼冷,不多穿點衣服就跑出來。」
霍煙很激動,什麼也沒想便跑下了樓,顧不得冷不冷的,只想立刻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傅時寒。
「...不需要動大框架,只要在肢體部分伸縮槓,就可以解決部分同學取書困難的問題了。」
霍煙一股腦將自己的想法全倒了出來,條理有些亂,不過她覺得傅時寒應該是能夠明白自己的想法。
最後,她希冀地看著傅時寒:「你覺得呢?」
傅時寒目光柔和,凝望著她,看了很久。霍煙有些不好意思,微微頷首:「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傅時寒展眉一笑,手落到她的額間,霍煙以為他又要「攻擊」自己,連忙躲開,不想傅時寒輕輕拍了她腦門一下,柔聲說:「想法不錯。」
得到了認可,霍煙鬆了一口氣:「是吧,我也覺得,就剛剛靈機一閃,突然想到的...」
她話音未落,卻被傅時寒拉住手腕,重重撞入了他的懷中。
「都快變成凍豆腐了。」他感受著她身體的體溫:「我記得某人一到冬天,格外怕冷。」
小時候,冬日裡與他出門,總要將手揣進他的口袋裡,男生的體溫比女生要高許多,傅時寒的身體隨時隨地都跟炭火似的,散發著熱量。
還是小女孩的霍煙,格外喜歡挨著他取暖。
「早點告訴你,這樣你也少熬點夜,能睡個好覺。」霍煙伸手摸了摸他鬢間的細茬:「你看,你才多大呀,都有白頭髮了。」
對於數據被盜的事情,傅時寒好像是最淡定的那一個,但實際上,他比所有人都更焦慮。
他是組長,所有的責任,都是他一個人的責任。
最近霍煙都能嗅到他身上的菸草氣息,更重了,只是她從來不說,不代表她毫無察覺。
她環住了他的腰,情不自禁地抱緊了他,柔聲說:「時寒,雖然我能力不如你,但是我會緊緊地跟在你的後面,幫你分擔。」
傅時寒將臉埋進她柔軟的髮絲間,緩緩閉上了眼睛:「突然感覺,很幸福。」
好像真的輕鬆了很多。
「有你在身邊,我覺得很幸福。」
霍煙捏了捏他腰間的肉,**的,全是肌肉:「你還是第一次對我說這樣肉麻的話。」
傅時寒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肉麻的話,他的確不怎麼愛講,不過女生好像都很喜歡聽,怎麼辦。
他鬆開霍煙,替她理了理衣領,又將自己的圍巾圈在了她的脖子上:「今天大爺心情不錯,你還想聽什麼。」
「咦,寒總今天要情話大放送了嗎?」霍煙沉吟片刻,說道:「你愛我我愛你這種話,好像說起來有些難為情哦。」
傅時寒牽起霍煙的手,揣進了自己的衣兜里:「你如果想聽,那也不是不可以。」
「您可千萬別...」
這麼肉麻的話,聽起來多害臊啊。
「霍煙,我愛你。」
哎呀!
霍煙捂著臉跑開了幾步,回頭,透過指頭縫看他:「你別說!」
傅時寒被她害羞的樣子逗笑了,揚著調子,放大了音量,對著整個宿舍大樓喊了聲:「霍煙,我愛你!」
霍煙連忙跑過去,踮腳捂住他的嘴:「你還這麼大聲,羞不羞啊!」
傅時寒握住了她的手腕,長睫毛覆著眼瞼,幽黑深邃的眸子凝望著她:「這段時間太忙了,很多時候我可能顧不上你。」
「我知道的。」霍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管我,反正我一直跟在你身後。」
「等項目的事情過去,我們就真正在一起吧。」
霍煙沒由來地突然心虛:「我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嗎。」
傅時寒凝望著她,那漆黑如墨的眸子裡,深流涌動:「你知道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