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惜之坐在副駕駛座上,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突然一輛失控的大卡車朝他們衝過來,她只來得及尖叫一聲便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得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時,蔣惜之突然回過神來,她茫然地眨眨眼,意識逐漸清晰起來。「嗯……」她發出一聲輕哼,慢慢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趴在課桌上。
她揉了揉眼睛,抬起頭,環顧四周,發現教室里一片安靜,同學們都在午睡。正當她疑惑不解的時候,目光突然落在了講台上。
只見記錄委員李君正坐在那裡,一邊瞪著大眼睛看著她,一邊在一個本子上快速地寫著什麼。
蔣惜之心裡一驚:她幹嘛呢?幹嘛看我?她下意識地想到,然後有些心虛地看向李君。
李君肯定在記我的名字!蔣惜之這樣想著,心中有些懊惱。她伸了個懶腰,渾身懶洋洋地想:「我這是在做夢嗎?」
這個念頭一出現,她立刻想起了之前那場可怕的車禍。
當時,她在車裡發出了一聲尖叫,隨後便感到全身劇痛難忍,仿佛身體被撕裂成了碎片。
她記得自己最後一次回頭看向了安全座椅上的寶寶……
寶寶在哪裡?她是否安好?
想到這裡,她的心猛地揪緊,恐懼和焦慮湧上心頭。
「這是一場噩夢嗎?還是我真的受了重傷陷入昏迷狀態?」她不禁自問。
如果是這樣,那她豈不是成為了一個沒有意識、只能沉睡的植物人?
她的思緒愈發混亂,心中充滿了不安和疑惑。
蔣惜之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她轉頭看向窗外,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微風拂過,小樹輕輕晃動,給悶熱的夏天帶來絲絲涼意。
她看到同桌半睜著眼睛睡覺,嘴角還流著口水,這讓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然而,當她低頭看到自己那雙縮小了好幾圈的手時,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呆立當場。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蔣惜之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的雙手,腦海里滿是疑問與震驚。
她深吸一口氣,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陣劇痛襲來,然而眼前的景象卻絲毫未變。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龐,觸感柔軟細膩,甚至有點嬰兒肥,仿佛置身於一場無比真實的夢境之中。
難道這真的只是一場夢?如果無法醒來,那該如何是好呢?我是不是已經死了?我的孩子該怎麼辦?
她年紀尚小,沒有母親陪伴,她父親是否能照顧好她呢?他會不會另覓新歡,給孩子找個後媽?天吶,如果真是那樣,孩子豈不是要受委屈?
都說後媽進門,親爹也會變成後爹,孩子肯定會過得很慘!不行,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我一定要想辦法回到現實世界!可是,究竟怎樣做呢?
蔣惜之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無情的手緊緊抓住,然後用力地擰扭著。
這種疼痛讓她幾乎無法呼吸,仿佛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她的內心充滿了焦慮和不安,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困境。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教室里的寧靜。同學們紛紛抬起頭來,伸了個懶腰,臉上露出輕鬆的表情。原來,午休時間已經結束了。。
就在蔣惜之還沒有想出來應該如何應對的時候,上課鈴聲再一次響起來了。可是她卻仿佛完全沒有聽見一樣,只是呆呆地站著,淚水不斷地在眼眶中打轉。
老師的聲音突然響起:"蔣惜之,你來站起來朗讀一下這一段吧!"蔣惜之仍然毫無反應,同桌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袖子。
蔣惜之才回過神來,慢慢地站起身來。同桌迅速將她的課本遞給她,並指了指書中的位置。
「那條白線很快向我們移來,逐漸拉長……」等到蔣惜之念完。
老師的聲音又響起。「蔣惜之的普通話算是比較標準的,你們要向她學習,蔣惜之同學也要再接再厲,不要驕傲自滿,更不要在上課的時候開小差。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先上課學習完了再說。好,我們接下來看…」
是啊,得先上完課,上完課再說。蔣惜之深吸一口氣,擦擦眼淚平復了一下情緒,拿起筆認真做起筆記。一下午的課很快就上完了,下課鈴響起。
王英站在教室門口催促道:「蔣惜之你還磨蹭什麼?快點,走不走?不走我可先走了。」
「來了」蔣惜之收拾好書包,走到王英旁邊,跟著王英一起回家。
一路上,王英嘰嘰喳喳地說著學校里的趣事,可蔣惜之一直沉默著,腦子裡亂亂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的心思仿佛飄到了很遠的地方,也不知道王英嘴巴一開一合的一直在說什麼,她像完全被水球包圍著似的,聽不見別人在說什麼。
周圍鬧哄哄的都是放學回家的孩子,歡笑聲、打鬧聲交織在一起,可這一切都與蔣惜之像是分離開來,陌生又熟悉。
快到家時,蔣惜之跟王英分開了,他們兩家就隔了幾戶人家,不算遠,走個兩三分鐘就到了二伯家。
蔣惜之望著那熟悉的大門,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她緩緩地推開大門,走進院子。
果然家裡沒有人,她回到二樓二姐蔣敏的房間,把書包放下。蔣惜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靜靜地思索著該怎麼辦。
突然,二姐的聲音響起來,「你這麼快到家了怎麼不做飯?躺那裡幹什麼?又想偷懶是不是?…你怎麼在哭?幹嘛了你?喂!問你怎麼不說話?…算了,我去把飯煮上,明天你煮飯掃地啊!可別想我幫你!今天我做了明天你要全包!」說完二姐又出去了,聽著聲音像是下樓去了。
蔣惜之翻了個身,想來想去絲毫沒有頭緒。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