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掛斷電話後,蕭然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大門口的大祥古,心中喃喃嘀咕著:「真沒想到堂堂的大祥集團,居然也淪為了佐藤財團的走狗。如果創辦大祥集團的大祥啟太知道此事,非得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不可。」
在想明白大祥古的態度為何轉變如此之快後,蕭然的心中也在思量著應對之策。
既然對方都已經出招了,他也不可能不接招,否則破壞自由貿易、將外籍客人拒之門外等等,這些冠冕堂皇的罪名扣下來,不僅會有損陳氏集團的聲譽,更是會讓炎國的顏面受損。
畢竟現在雙方所代表的,已經隱隱涉及到國際層面。
想到此處後,他便轉身往樓下走去。
此時,烈日之下,大祥古是真的快扛不住了,頭重腳輕,腦袋一陣眩暈,並且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給浸透,並且汗水順著衣角往下淌,那張臉如同煮熟的螃蟹一般,格外的紅潤。
咕咚!
他有些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剛想要轉身讓屬下給他拿一瓶水來時,他那模糊的視線之中,居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當他看見那道人影正在朝著他走來時,如霜打茄子的他立即將背給挺直,努力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
「大祥先生,你這是幹啥嗎?曬日光浴呢?怎麼不去沙灘,偏偏來我們陳氏集團的門口?是這兒的太陽曬得比沙灘上舒服嗎?」
蕭然走上前來,先是一陣的陰陽怪氣。
在他看來,如果對方在自己的刁難之下,還能夠咽下這口惡氣,那就說明對方此次針對陳氏集團和他的計劃至關重要,這也讓他不得不小心戒備。
大祥古見蕭然總算是出面,懸到嗓子眼的那顆心這才落到了地上,努力張了張那乾涸的嘴唇,艱難道:「蕭然先生,我是來向陳董和您賠禮道歉的,早上是我冒昧了,還請您海涵。」
說完這話後,他身體一晃,好似要栽倒在地。
但最後還是被他給穩住了身形,朝著蕭然九十度鞠躬致歉。
他身後的六名隨從也不例外,也跟著齊刷刷的朝著蕭然鞠躬。
看見這一幕,蕭然並沒有覺得心中暢快了許多,反而臉色變得無比凝重起來。
與此同時,所有陳氏集團的員工們,紛紛來到落地窗邊查看情況。
對於大祥集團,他們可都聽說過,那可是扶桑的千億企業,滿世界尋找項目進行投資,財大氣粗,聲名遠播。
可如今大祥集團的二把手竟公然來到陳氏集團門口認錯鞠躬,這也讓眾人以陳氏集團員工的身份而感到無比的自豪,同時也讓他們意識到,陳氏集團的強大背景已經遠超他們的想像。
這牛皮,足夠讓他們吹上一陣子了。
「你確定你是來道歉的?」
蕭然輕笑了一聲,反問道。
大祥古點頭如搗蒜,聲音略顯沙啞,道:「蕭然先生,我回去之後做了深刻的反省,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還請蕭然先生替我在陳董面前美言幾句,我定當感激不盡。」
說完這話後,他顫巍巍的從兜里摸出一張已經被汗水浸得濕潤的支票,遞到蕭然面前:「蕭然先生,一點兒小小心意,還望收下!」
蕭然低頭瞥了一眼那張濕嗒嗒的支票,眉頭皺成了川字。
大祥古還以為蕭然是對支票上的數額並不滿意,急忙扭頭對隨從道:「趕緊去我車上取一張新的支票來,快點兒...」
隨從也不敢怠慢,急忙轉身回到車內,取出空白支票和一支筆。
大祥古接過來後,顫顫巍巍的在支票上寫下了七位數的金額,再度笑臉相迎的遞到蕭然面前。
「三百萬?」
這一次,蕭然是對金額有些不滿意了。
大祥古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能不能進入陳氏集團,關鍵就在蕭然的身上。
所以他把心一橫,再度寫下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遞到蕭然面前。
「看在你認錯態度這麼誠懇的份上,我們陳氏集團也就不再追究此事了。」
蕭然說著話的同時,不動聲色間,將那三張支票一併收了過來。
大祥古沒想到蕭然胃口這麼大,三張支票加在一起,那可是一千萬。
他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將支票給搶回來,卻被眼疾手快的蕭然順勢伸手扶住了他的手,並笑嘻嘻道:「大祥先生,熱壞了吧,走吧,我扶你進去喝杯茶,有什麼事兒,我們慢慢聊。」
「我...」
大祥古眼睜睜的看著蕭然將三張支票揣進兜里,他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任由蕭然攙扶著自己往集團裡面走去。
當進入集團裡面後,當中央空調的冷風吹在身上,徹底祛除了身上的熱氣,這讓大祥古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爽與暢快。
特別是在進入接待室後,他也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抱著茶壺便咕咕的喝水,快要冒煙的嗓子這才感覺好受了許多。
「大祥先生,我們董事長正在接待幾位市裡的領導,一時走不開。不知此番你來我們陳氏集團,除了道歉賠罪之外,還有什麼事情嗎?你不妨說出來,我也要替你去轉達。」
蕭然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道。
大祥古見自己已經成功將蕭然給收買,這才笑呵呵道:「此番我是代表大祥集團前來考察陳氏集團的,同時也有意想要與陳氏集團進行合作投資項目。既然陳董有重要的客人需要接待,那我也不強求了,這樣吧,蕭然先生,你帶著我去你們集團裡面轉一轉,讓我感受一下你們集團員工工作時的氛圍,如何?至於投資合作之事,容日後陳董抽出空來,我們再詳談,如何?」
蕭然自然是不會錯過試探對方的機會,爽快的點頭同意了下來。
隨即,他便帶著大祥古在集團內部轉悠著,不過他也不傻,對於一些重要的部門,他可沒有將其公布出來的意思,只是帶著大祥古視察那些普通的部門。
大祥古也明顯感覺得到蕭然對自己有防備之心,所以他也並沒有再提出其他的要求。
在轉了近三個小時後,大祥古便隨便找了一個藉口離開了陳氏集團。
「你說他真的是來投資合作的嗎?我感覺不太像。」
大祥古前腳剛走,陳欣怡便來到了蕭然旁邊詢問著。
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她都從秘書劉憶那裡得知了,不過礙於早上對方的表現,她卻並沒有選擇露面,而是前往監控室,查看對方的一舉一動。
蕭然聳了聳肩膀,道:「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想要搞什麼貓膩,但這一次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這個麻煩是你招惹來的,你負責去應付吧,至於大祥集團的投資合作啥的,我看也就算了。」
陳欣怡很果斷的給出了答覆。
她本來就對扶桑人沒什麼好感,結合早上所發生的事情,她也不太情願跟對方合作。
與此同時,大祥古已經回到下榻的酒店內。
在回來的第一時間,他也顧不上休息,立即跑來向福源一刀匯報情況。
福源一刀得知大祥古已經得到陳氏集團的原諒,並接收到蕭然的親自接見後,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接下來,他也可以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晚上,夜深人靜之時,在大祥集團人員下榻的酒店之中,一道黑影快速竄出後,便與黑暗融為一體,酒店內外的數十名巡邏的安保人員竟沒有絲毫的察覺。
那道黑影並不是別人,正是福源一刀的侄孫福源致和。
此番他潛逃出酒店,就是為了完成福源一刀交給他的任務,去見一個人。
很快,他來到一條僻靜的街道上,街道的拐角處,一輛本田轎車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在上車之後,本田轎車快速啟動,朝著遠處駛去。
過了大半個小時,本田轎車在一個幽靜的公園旁停了下來。
車內的福源致和警惕的望了一眼四周,確定周圍沒有人跟上來後,這才打開車門快速往公園裡面走去。
此時,公園內的一個涼亭中,一名身高超過一米八,滿臉絡腮鬍,身材魁梧高大的金髮男子正靜靜看著面前的湖泊發呆。
突然間,他眉頭微皺,好似察覺到了什麼,淡然一笑道:「既然來了,何必鬼鬼祟祟的?出來吧。」
「看來我家的家主說得不錯,你的確很強!」
福源致和從旁邊的花壇旁走了出來,毫不吝嗇的誇獎道。
可金髮男子卻並不領情:「你們身上有一股味道,隔著很遠我就能聞到,你能隱匿自身的氣息,卻無法掩蓋那種氣味。」
「什麼氣味?」
福源致和走入涼亭中,好奇的詢問道。
金髮男子緩緩轉過身,邪笑一聲,那雙藍色的眼眸緊盯著福源致和:「老鼠的味道!」
「你...」
聽見金髮男子如此羞辱自己,這讓福源致和勃然大怒,瞬間便爆發出化勁大圓滿超級宗師的氣息,那強大的威壓直逼金髮男子而去。
面對如此強大的氣勢威壓,估計就連那些化勁巔峰的宗師都不一定能輕鬆應對。
可金髮男子的臉上卻未見絲毫害怕和緊張之色,依舊面色如常,走上前拍著如同發狂野狗般的福源致和的肩膀,寬慰道:「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別那麼較真兒嘛,大家都是一條戰線的盟友,我怎麼可能看不起你呢?」
「道歉!」
福源致和可不認為這是在開玩笑,敢侮辱他這位扶桑最崇高的武士,如果不是看在對方背後有強大靠山的份上,剛剛他已經出手與對方以命相搏了。
金髮男子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行行,我道歉行了吧,趕緊說吧,計劃什麼時候能實施?而且下次你們能直接打電話嗎?非要大晚上把我約出來,我不睡覺的?」
聽見對方那輕飄飄的道歉,福源致和心中雖然萬般不服氣,但也不敢繼續與對方較真兒。
因為他可是帶著任務來的,萬一把事情辦砸了,他可承擔不起後果。
他在深吸一口氣後,埋汰道:「我們住的酒店周圍全部都是炎國人,萬一他們監聽了我們的通話,那一切不都全部暴露了嗎?炎國有句古話,小心駛得萬年船。你不要忘了,上次你們神殿針對常家的計劃失敗,就是因為太自以為是。」
值得一提的是,這名金髮男子是神殿的殺手,康納德。
上一次神殿派遣八名化勁大圓滿的超級宗師以及數十名精銳,在聯合佐藤財團的強者實施針對常家的行動,就是為了能夠得到常家的秘密。
卻沒想到最後任務失敗,八名化勁大圓滿的超級宗師,沒有一個能活著回去的。
後來神殿暗中調查得知,原來是龍家在暗中幫助常家,所以這一筆血債,神殿便算到了龍家的腦袋上。
他們打算與佐藤財團合作,先幹掉龍家之後,再圖謀常家的秘密。
此時,康納德聽見福源致和拿上次的事情來嘲諷自己,這讓他臉色很不好看:「這還不是要怪你們佐藤財團廢物,沒有把口袋給紮緊,讓援兵潛入到了常家內部。我們神殿沒有追究你們的責任,就已經是很大度了,你還敢舊事重提,你是打算破壞神殿和佐藤財團的友誼嗎?」
「我...」
面對這麼一頂黑鍋扣下來,福源致和頓時啞口無言,如同烏龜一般龜縮著腦袋。
見對方被自己輕鬆拿捏,康納德冷笑一聲,道:「行了,少在我面前說這些廢話,此次針對龍家的計劃,什麼時候能實施?」
福源致和見對方岔開了話題,他深吸一口氣,平復心中的怨氣後,這才道:「三天之後,我們家主的意思是先拿下龍家家主龍博的女兒龍靜瑤,以此來束縛龍家。」
康納德立即問道:「計劃的可行性有多少?我們可打聽到了,龍家至少有兩名化勁大圓滿的超級宗師,強攻的話,可行性可不大!」
福源致和接著道:「你還不知道吧,龍博的獨女龍靜瑤並沒有居住在龍家,而是居住在陳氏集團董事長陳欣怡的家裡。那裡的守衛很薄弱,不過陳欣怡的老公蕭然卻是一個很難纏的對手,我們在他手底下吃過不小的虧...」
「誰?你說誰?蕭然?」
剛剛還一臉平靜的康納德,在聽見這個名字後,如同貓被踩著尾巴般尖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