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高中

  「阿湛少爺，您看您還缺少什麼？」這是男孩第一次被陌生人叫名字，他的新名字。

  江湛戰戰兢兢的在江爺爺家待了一個星期，雖然老爺爺說不圖他什麼，但他還是有些害怕，他白天儘量在花園裡坐著，以防萬一可以快速逃跑，晚上回到房間則把門反鎖，然後他會躺在窗戶邊的地上，就這樣，他在江宅過了一個星期。

  「阿湛少爺？」陳姨再一次問道。

  「陳姨，我什麼都不需要。」

  「不必太拘謹，老爺是很好的人，他只是很孤單，所以需要有人陪而已，你安心在這待著，慢慢的你就知道了。」陳姨解釋道。

  「陳姨，老爺爺這麼有錢，什麼不多雇點人，這樣家裡就熱鬧了。」江湛好奇道。

  「老爺不喜歡亂鬨鬨的，他挑人都是要合眼緣的，這個家裡，只有我住在這裡，別的工作會有家政公司定期上門的。」

  「也就是說，這個家裡只有我們三個人住麼？」

  「是的，所以你不需要太緊張，我看你最近幾天都沒好好睡吧！」

  「我從來沒住過這麼好的房子，所以有些不習慣！」

  「慢慢來，會好的，有什麼事直接和我說就好，有什麼喜歡吃的也可以和我說，我給你做。」

  「謝謝陳姨。」

  晚上，江湛難得睡了個好覺，他想他真的是遇上好人了，他不求別的，只要有地方睡，有飯吃就好！

  江爺爺給了他充分的適應時間，這一天，江爺爺把江湛叫來了書房，「阿湛，我打算送你去上學，你覺得呢？」

  「上學麼？」江湛有點不敢相信。

  「你還年齡小，不上學是不行的，我已經託了人給你辦理了入學，等九月份你就可以去了！」

  「我可以麼？」他太久沒有得到肯定了，一時間竟覺得不安和迷茫起來。

  「如果你想改變自己現在的現狀，上學是唯一的路。」

  「好，我知道了！」是啊，經歷了這麼多，也該知道了，想要活的好，必須的有能力，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好好上學！

  「不必太擔心，有什麼事，爺爺會幫助你的！」江爺爺看著眼神逐漸堅定的江湛鼓勵道。

  就這樣，江湛初步融入了這個給他希望的家庭。

  九月，江湛穿著嶄新的校服邁進了他初中。

  江湛每天除了學習就是陪江爺爺在花園裡修剪植物，日子過得很快，他考上了一所還算不錯的高中，他和爺爺的關係也變得異常親切，高中三年，他沒有別的想法，就是學習，通過學習，他也變得越來越自信，越來越成熟，這三年裡，他在陳姨的投餵下，個子「蹭蹭蹭」的往上竄，身體變結實了，皮膚也變得白皙細嫩，任誰看都認不出他是三年前那個在街頭露宿的男孩了！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餐桌上，江湛正坐在那裡吃著早餐。這時，陳姨端來了一杯熱牛奶放在他面前，笑著問：「阿湛少爺，馬上放暑假了，您有什麼計劃麼？」

  江湛抬頭看了一眼陳嬸，無奈地說：「陳姨，說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少爺，叫我阿湛就行。我暑假準備在家複習，還有一年就要高考了，我不想浪費時間。」說著，他拿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牛奶。

  陳姨看著他，眼中滿是慈愛，「阿湛，別太累了，學習也要注意身體啊。」

  江湛微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吧，陳嬸，我心裡有數。」

  這時，江爺爺從樓梯上慢慢走了下來，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笑眯眯地說：「阿湛說得對，年輕人就是要有鬥志，不過也不要太緊張，這三年裡，我和你陳姨都看到了你的努力，該休息還是要休息的，勞逸結合才能更好的達成目標。」

  江湛放下手中的牛奶杯，站起身來，走到江爺爺身邊，笑著說：「爺爺早！」

  江爺爺拍了拍他的肩膀，滿意地點點頭，「嗯，阿湛，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理想的大學。」

  江湛笑了笑，「謝謝爺爺的鼓勵，我一定會努力的。」

  江爺爺笑著點點頭，「好啦，快去上學吧，路上小心。」

  江湛背上書包，走出了家門。

  「老爺，自從阿湛來了，您這幾年精神都好多了！」陳姨一臉欣慰地說道，眼中滿是笑意。她看著眼前這位年事漸高的老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溫暖之情。

  老人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是啊，我很喜歡阿湛，這幾年也多虧了阿湛，我才有點盼頭！」他的目光落在遠處，似乎回憶起了什麼。

  陳姨輕輕嘆了口氣，安慰道：「老爺，慢慢會好的，少爺不是說，成年之後會讓小少爺們回來麼？」她知道老人對孫子們的思念之情，但同時也明白現實的無奈。

  老人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一絲無奈：「他們回不回來，我已不再奢求，只要在我有生之年，有阿湛在身邊，我就知足了。希望我可以多活幾年，這樣阿湛應該能好好照顧自己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不舍。

  陳姨聽後，忍不住紅了眼眶，她緊緊握住老人的手，輕聲說道：「老爺，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老人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說什麼長命不長命的，我能找到阿湛已是上天對我的眷戀，我不奢求什麼了！而且，阿湛是個好孩子！只可惜，時間過得太快了……」他默默地望著窗外，思緒漸漸飄遠。

  陳姨靜靜地陪在老人身旁，沒有再說話。她知道，此時再多的言語都是多餘的，她默默地看著老人，心中充滿了感慨和無奈，他明白，對於老人來說，時間是最無情的東西，它帶走了太多的美好和希望，然而她也清楚的看到了老人眼中的堅定和樂觀，這讓她感到敬佩和感動。

  「不要告訴阿湛！」江老爺的聲音帶著一絲傷感。

  「是，老爺。」陳姨輕聲回答道，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讓他好好備考，還有一年，等他上了理想的大學再說。」

  「老爺，您放心，我會把阿湛當成自己的孩子照顧的！」陳姨認真的說道。

  「謝謝你。」

  陳姨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老爺，這都是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