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嬌離開後讓人隨時關注李氏那邊的動靜,果然沒過幾天,就正式定下了周巧怡入信王府為妾的事情。
陸雲菱聽說後繡錦囊的手一頓,差點戳到手指。
周巧怡的這個選擇還是讓她有些意外的,自從周巧怡被戳破意圖謀害自己後,就識趣的沒來找過自己,自己又忙著其他事,便沒有關注她的消息。
現在聽到關於她的事竟然是進王府做侍妾,陸雲菱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信王妃可不是好相與的人,就她那個性子,在王府可沒人護著,早晚害了自己。
陸雲峰知道此事後倒是規勸了幾句,雖然他也十分不喜周巧怡,但好歹親戚一場,但是李氏和周巧怡都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於是他也不管了,對此不聞不問,由著兩人折騰。
待這事定下來後,沒過幾天王府就抬著小轎來侯府接人了,許春嬌沒讓人從前門進,又不是正經嫁女哪裡值得開正門,因此只開了後門。
即使有李氏在一旁堅持要開正門也沒成功,最後只能不甘願的從後門上了花轎,帶著自己不多的嫁妝進了王府後院。
那些嫁妝大半還是李氏掏的自己的銀錢置辦的,周巧怡自己的錢幾乎都花費掉了,許春嬌也不會給她準備嫁妝,只添了幾件添妝表示一二。
周家接到她送回家的信,十分氣惱她竟然甘願入府為侍妾的事,只送了二百兩銀子,其餘是沒有的,可見家中父母對她也基本死心了。
最後沒有辦法,還是李氏拿出自己的體己錢,為她置辦了一些物件,讓她不至於太過寒酸。
待到了王府,下人領著她來到一個十分偏僻的小院,「王妃說,您以後就住在這個依蘭院。」說完便要離開。
周巧怡連忙攔住她,「你就讓我住這裡,這也太偏僻了!趕緊給我換個好點的地方。」
誰知那丫頭也不理會她的話,直接帶著人便走了,這人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鬟流螢,本想來看看讓王爺主動開口要納的人是怎麼樣,結果就看周巧怡的模樣,不足為懼,回去就告訴王妃。
看人走了,周巧怡對這王府又不熟悉,只能帶著茯苓和半夏兩個丫頭進了依蘭院。
幾人一進院,裡面伺候的下人便迎了上來拜見新主子。
打眼看去,只有兩個粗實婆子和兩個小丫鬟,其餘的便沒有了,比她在侯府時候伺候的人少多了。
周巧怡深吸了幾口氣才壓住破口大罵的衝動,這裡不是侯府,容不得自己撒潑。
她還想著等到晚上王爺過來自己這裡吹吹耳旁風,讓他給自己做主,換一個好點的院子再多配幾個伺候的人,誰知空等了一夜,都沒見人來。
「小姐,您休息一下吧,再等下去天都快亮了。」茯苓見她一臉倔強的坐在床邊,忍不住開口勸解。
一腔憤懣的周巧怡卻什麼也聽不進去,一心只想等信王來,直到天明。
半夏打聽到昨晚王爺一直在王妃院中,周巧怡便想借著去王妃院裡請安的機會見王爺。
可是等她洗漱好剛走出院門,昨天帶她來依蘭院的流螢就來了,「王妃有旨,近日身體抱恙,不喜人打擾,免了您的請安,讓您在這依蘭院好生養著。」
流螢傳達完王妃的意思後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周巧怡主僕三人面面相覷,這是要把她圈在這依蘭院了嗎?
之後幾日,信王一直沒來這偏僻的小院,周巧怡急的嘴裡起了個燎泡。
不行,必須想辦法見到王爺才行,她在院中籌謀半天,又散去了部分銀錢,終於在晚上時與信王在花園相遇。
一夜之後,周巧怡的待遇隱隱有了提高,王府僕從對她的態度要比以往好了一點。
可是信王留宿幾次後便又把她忘在一邊了,日子又難過了起來。
周巧怡不明白,明明入府前與王爺見面,他還體貼周全,怎麼這才沒幾天就忘了自己。
卻不知這一切都是註定的。
信王主動接近她,是因為在她謀害陸雲菱之事被侯府知曉後還能全身而退,他以為陸雲霆對這個表妹還是有感情的,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還能讓陸雲霆膈應和難受。
加上周巧怡為了自己面子,有意在他面前誇大了與陸雲霆之間的關係,兩人一來二去便勾搭上了。
後來發現陸雲霆對這個名義上的表妹並沒那麼在乎,對他沒有任何的價值,便也不再上心了。
可是周巧怡不明白,她不甘心,便想方設法的邀寵,銀子花的如流水,卻收效甚微,不過月余便憔悴了許多。
周巧怡看著幾乎空掉的錢匣子,心中開始恐慌起來,要想在這王府過得稍微好一點,可少不了銀錢打點。
現在她的一日三餐都是大廚房統一準備,她在府中沒什麼地位,飯菜也不過三菜一湯,待遇甚至還不如得寵的下人。
想要吃點自己喜歡的,就只能花錢打點廚房的人才行,她的這些錢財可經不起繼續大手大腳的花銷了。
看著僅剩的銀兩,她只能向李氏求助,哭訴自己在侯府生存有多麼的不易,到處都要花錢,自己又沒有來錢的門路。
李氏出於對她的心疼,給了幾次,可次數多了,李氏手裡的錢也不夠這麼敗的啊,於是周巧怡從李氏這裡能要到的錢越來越少,周巧怡信中也偶爾會出現一句抱怨之語,兩人之間的關係一時變得緊張起來。
與李氏的不順相比,府中其他人皆覺得最近日子十分順利。
陸雲菱的腳恢復的不錯,現在可以扶著人走幾步了,臉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疤痕幾乎淡得看不見,相信再過幾天就會徹底消失。
許春嬌也很開心,最近陸雲霆回來的頻率變高了,據他所說現在京郊大營那邊已經上了正軌,不需要他再時刻盯著,許春嬌為他感到高興。
隨著他在家的時間增多,與暖暖之間的感情也愈發地深,暖暖已經開始認人,每次看到陸雲霆都十分開心,纏著要和他玩,臨風居內隨處都可以聽到父女兩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