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果兒聽忠伯提起房管所的女幹事,瞬間就聯想到昨天在房管推三陰四,就是不給她們辦理產權手續的女人!
難道那女人就是王家人?那她阻礙她們辦手續難道......
藍果兒越想越覺得蹊蹺,向忠伯確認道,
「您說的王家小女兒是不是眼角有顆痣,下巴尖尖,披散著頭髮的女人?」
「你們認識?」
忠伯眼睛微睜,疑惑地看向藍果兒。
見忠伯肯定了藍果兒的表述,一旁的三爺和伍爺對視一眼,眼中均閃過暗芒。
今天一早,他們已經派人前去調查那女幹事和房管所領導了,沒想到陰差陽錯,竟讓他們意外得到了這麼一個消息。
「不!我們並不識識!」
看忠伯這副表情,藍果兒擔心他想歪了,解釋道,「我們昨天去房管所辦手續,被那女人刁難了而已。」
忠伯表情明顯一松!
「那就好,那就好!那這房子......」
忠伯現在最急得就是將這房子出手,只要將其換成錢,他王家手裡的居住權也就沒了載體,若是還敢來找事,那他就敢跟他們拼命!反正他這把老骨頭也活夠了!
藍果兒本無意淌兩家這趟渾水,只是不想余蕾為難,才過來這一趟!沒想到自己不想入局,卻離入局也不遠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將這個大漏給它撿了!
而且藍果兒已經大致看過這座房子,雖說不比得林大爺那套維護得好,但主體結構仍堅固完好,在老洋房中也算得上上乘之作了!
修繕一番就能恢復原有的樣貌。
一萬九千塊,在這年代雖說都夠買二十套百平米的樓房了,但這樓房,能跟獨門獨院兒的老洋房比嗎?
別人或許不太理解,但藍果兒心裡卻很清楚,她這次又賺大發了!
「這房子我要了!不過......」
忠伯聽藍果兒說「要了!」懸著的心剛剛落地,聽到這聲「不過」又迅速提了起來,一上一下間,整個人的氣息都亂了,
「不......不過什麼?」他忐忑問道。
「不過,這過戶手續怕是有些麻煩!」藍果兒蹙了蹙眉道,
「你既說了那王家的女兒在房管所工作,想必早跟所里的同事都打好了招呼,只要看到要過戶的是這座房子,怕是......」
藍果兒後面的話雖沒說完,忠伯也已經明白她的意思。
他一心只想著將這房子快速出手,卻沒想到還會被卡在這一環!
他垂頭思索良久,沒想到什麼可行的辦法,最後無奈地拍了把院子裡的石桌,眼中滿是憤慨!
「這......這跟舊社會的地主強盜有什麼區別?!強取豪奪,官官相護!老天爺,還有沒有地方給老百姓說理啦?啊?」
藍果兒既然早已想到這個問題,自然也想到了變通之法。
「忠伯您也別急!這房子既然我說要了,就自不會誆您。
這樣,咱們先列份字據,我先支付您兩千的定金,等這房子過戶後再一次性支付剩餘的,您看如何?」
「好!那當然好!」
忠伯見藍果兒並沒有因此而不買這房子,瞬間多雲轉晴!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痛快回道。
「那......那要是......一直都沒法過戶呢?」
稍加思索,他還是不得不面對這個很現實的問題。
「放心,總會有辦法的!」藍果兒語氣肯定!
心裡卻在暗暗嘀咕,王家既想以權謀私,打她藍府的主意,那就別怪她不講公德,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不就比權勢嘛!像是她家沒有似的!
與忠伯簽好購房協議,付完定金,藍果兒幾人再次回到大院,阿明帶著手下已經等在門口。
「都查清楚了?」三爺見他迎上前,率先開口道。
「查清楚了,那女幹事名叫王玲玲,其父親是本區革委會王主任......」
阿明將探查到的消息做匯報似的一一講給大家,最後才道,
「還有一件事,就是外面都在傳,說這位王玲玲正在和副市長家的公子處對象,聽說好事都將近了!但也只限於傳說,目前還不知真假!」
藍果兒已經從忠伯那裡打聽到了不少王家的消息,正漫不經心端著茶杯品茶,聽到這句,一口熱茶全被嗆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咳!」她大喘著氣,猛拍兩下胸口。
「你說你這孩子,都多大了個人了?咋喝口水還給嗆了呢?」
余蕾趕忙上前給她輕撫著後背,滿目關切,嘴裡不停詢問著,「怎麼樣?有沒有燙著?哪兒不舒服?」
緩過氣來,藍果兒擺了擺手,「沒......沒事了!就是......」
她看向阿明,跟他確認道,「你剛剛說,這王玲玲跟誰在談對象?」
三爺和伍爺顯然也對這個消息很是震驚,都直勾勾地看向他,等著他的回覆。
「副......副市長家公子呀~」
阿明並不知道與他們一起下火車的就是他口中的公子本角,見大家看向他的眼神都不太正常,回答得都有些心虛。
藍果兒只覺自己的算盤都被打亂了!
剛剛她還想著憑藉花家的權勢給王家點教訓呢,畢竟是這斗地頭蛇,還得更大的地頭蛇出手嘛!
沒曾想 ,人家兩家竟還有這層關係!這真論起來,她還是個外人了?
「這王家的權勢還真是不能小覷呢!」藍果兒嘀咕一句,輕咬著下嘴唇,琢磨起新的對策。
「我瞅著花家那小子可不像是能看上王家女的樣兒!」
伍爺琢磨了一會兒,開口道,
「別看那小子年紀輕輕的,眼光可賊著呢!就王家女那品性,那小子要是能看上,那可真是白瞎了他那對眼珠子!」
藍果兒不由回想起那剛上任沒兩天的花家小哥哥。
就憑著小哥哥在火車上的一言一行,那腦瓜兒靈光得可以說是一點就透,行事也算得上雷厲風行,確實也不像眼睛有毛病的。
那外邊這傳言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