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黎明前的黑暗

  夜幕降臨，樹林中的黑暗如同沉重的幕布，籠罩在林越一行人頭頂。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夾雜著腐敗的氣息。林越靠在一棵古老的大樹旁，手中緊握著匕首，耳朵捕捉著周圍的每一個細微聲響。這個夜晚，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我們輪流守夜，每人兩小時。」秦楓低聲說道，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能穿透黑暗。

  林越點了點頭，儘管身體疲憊，他卻知道此時絕不能放鬆警惕。他將第一班守夜交給阿瑤，自己則嘗試靠在樹上閉目養神。然而，心中的不安讓他無法真正入眠。

  「你累了嗎？」林越輕聲問道，雖然他知道陸婉清很少回應，但他依舊習慣性地關心著她。

  陸婉清靜靜地坐在林越身旁，微微搖了搖頭。她的表情依舊平靜無波，仿佛周圍的黑暗和危險對她來說毫無意義。

  夜晚的風吹過樹梢，發出低沉的沙沙聲。就在林越嘗試放鬆警惕的時候，樹林深處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響，那聲音仿佛是低沉的呻吟，又像是某種野獸的低吼。

  林越立刻睜開眼睛，感到心臟猛然一縮。他迅速站起身，目光緊緊盯著聲音的方向，手中的匕首閃爍著冷光。

  「有東西來了。」阿瑤也聽到了聲音，她的手緊緊握著槍，目光中帶著一絲恐懼。

  林越的神經緊繃到極點，他能感覺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壓迫感，仿佛某種恐怖的存在正在逐漸逼近。

  突然，一個身形扭曲的怪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它的身體高大卻畸形，皮膚上布滿了鱗片，但在那些鱗片下，依舊能看出人類的輪廓。怪物的面孔半隱在陰影中，露出的部分仍然保留著人類的特徵，但那些眼神卻充滿了瘋狂與痛苦。

  「天哪……這是……」阿瑤看到怪物的面容時，聲音中透著難以抑制的驚恐。

  林越的心臟仿佛被狠狠揪住，他瞬間意識到，這個怪物很可能曾經是人類。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哀，仿佛在無聲地向他們訴說著某種痛苦與絕望。

  「開火！」秦楓果斷下令，但他的聲音中也透著一絲複雜的情感。

  阿瑤立刻扣動扳機，子彈呼嘯而出，擊中了怪物的身體。然而，那厚重的鱗片仿佛鋼鐵一般，子彈只在上面留下了幾道淺淺的痕跡。怪物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身體劇烈扭曲，仿佛痛苦難耐。

  就在此時，怪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人類的意識，仿佛在無聲地請求林越解脫它的痛苦。那一瞬間，林越感到自己的心臟被深深刺痛，他無法想像這個曾經是人類的生物在變成怪物時經歷了怎樣的折磨。

  「對不起……」林越喃喃道，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他迅速揮動匕首，瞄準了怪物的頭部。

  然而，怪物似乎感受到了林越的攻擊，突然發出一聲悽厲的尖叫，隨即猛然撲向林越。它的動作極其迅猛，仿佛要用最後的力量結束自己的痛苦。

  林越迅速側身避開，但那股強烈的風壓依舊讓他感到呼吸困難。怪物的利爪在空中划過，差點擊中林越的胸膛。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陸婉清突然伸出手，地面上的碎石和枯枝在她的控制下猛然飛起，如同利箭般射向怪物。

  怪物的身體被碎石擊中，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身體開始劇烈扭曲。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的清明，仿佛在最後一刻恢復了人類的意識。然後，它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身體逐漸癱軟倒地，終於解脫了那無盡的痛苦。

  林越看著怪物的屍體，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他無法想像這個曾經是人類的生物經歷了怎樣的折磨才變成了現在的模樣，那種痛苦和絕望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個世界的殘酷。

  「它……可能曾經是人類。」阿瑤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顫抖，她顯然也被這一幕深深震撼。

  「我們不能停留在這裡。」秦楓冷靜地說道，但他的目光中也透著一絲無法掩飾的悲哀。「這裡可能還有其他感染者，我們必須離開。」

  林越點了點頭，他知道秦楓是對的，但他的心中卻依舊感到難以平復的震動。他轉頭看向陸婉清，發現她的目光依舊空洞，仿佛剛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謝謝你，婉清。」林越輕聲說道，雖然他知道她可能不會回應，但他依舊想表達自己的感激。

  陸婉清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再次安靜地坐回到林越身旁，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她日常的舉動。

  夜晚的空氣依舊冰冷，四周的樹林在微風中發出低沉的沙沙聲。林越握緊匕首，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心中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和對生存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