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命運的裂隙

  林越的心臟還在劇烈跳動，剛才看到的未來碎片讓他感到迷惑和不安。他嘗試把這些支離破碎的畫面拼湊起來，但眼前的現實讓他無法完全集中精力。他知道，無論那些畫面意味著什麼，都一定與他們當前的處境息息相關。

  實驗室的燈光依舊昏暗，周圍的設備發出低沉的嗡嗡聲，仿佛是某種遙遠的呼喚。秦楓和阿瑤看著林越，顯然他們都在等待著一個解釋。

  「剛才那些畫面……」林越猶豫了一下，終於決定說出來，「我看到了一些未來的碎片。秦楓，你在一片廢墟里，手裡拿著一張紙。而阿瑤……你在和某個人爭吵，好像很激動。」

  秦楓皺起了眉頭，臉上掠過一絲擔憂。「什麼紙？廢墟又是怎麼回事？」

  阿瑤的表情則變得更加緊張，她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武器。「我在和誰爭吵？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也不清楚這些到底意味著什麼，」林越坦誠地說道，「但我有一種感覺，這不是偶然的。這些畫面是某種預示，可能關係到我們接下來的選擇。」

  話音剛落，實驗室的一側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像是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上。四個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聲音的方向，陸婉清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她的手微微抬起，仿佛隨時準備迎戰。

  「那裡還有人。」秦楓的聲音壓得很低，充滿了警惕。他緩緩向那片陰影靠近，步伐輕盈，身上的戰術背心緊貼著他的身體，每一步都散發著沉穩的氣息。

  一個人影從陰影中慢慢走出來，是一個中年男人，身穿破舊的制服，頭髮凌亂，臉上布滿了風霜的痕跡。男人的眼神閃爍不定，看上去有些緊張，但同時也透出一股難以捉摸的神秘感。

  「你們不該來這裡。」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隱秘的威脅。

  「你是誰？」秦楓冷冷地問道，手指已經輕輕搭在了扳機上。

  男人微微一笑，那笑容裡帶著一絲苦澀。「我是這個地方的看守者之一。你們來這裡，是想找答案嗎？我可以告訴你們一些事，但你們也得告訴我，你們是為了什麼而來。」

  林越盯著男人的眼睛，試圖從他模糊的表情中看出什麼。「我們在尋找一個『救世主項目』，還有關於病毒和實驗的真相。你知道些什麼？」

  男人的笑容更加深了些，他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救世主項目……你們真敢問啊。」他搖了搖頭，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知道那些實驗背後隱藏了多少罪惡？」

  阿瑤忍不住插嘴：「我們不需要什麼秘密，我們只想知道真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這個世界會變成這樣？」

  男人盯著她看了片刻，仿佛在衡量她的誠意，隨後長嘆了一口氣。「好吧，你們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就有權知道一些東西。」

  他指了指實驗室內一台古老的投影設備，按下一個按鈕，設備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屏幕上開始顯現出模糊的畫面。畫面中，是一些穿著白大褂的科學家，在進行著某種看起來非常複雜的實驗。大屏幕上的數據不斷閃動，數字和符號迅速變換，仿佛是在描述某種正在發生的劇變。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男人低聲說道，聲音中透出一種沉重的痛苦。「曾經，這裡是一個實驗基地，科學家們在這裡試圖掌握一種新的力量……一種可以改變人類基因的力量。」

  林越感到一陣寒意。他曾經猜測這些實驗涉及基因操控，但沒想到竟然這麼直白。

  「然後呢？」秦楓追問，顯然不滿足於這樣一個簡單的解釋。

  男人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你們看到的這些不過是冰山一角。實驗失控了，病毒擴散，感染者開始出現。整個世界陷入了混亂和絕望。而那所謂的『救世主項目』，不過是一個掩蓋罪行的幌子……一種用來控制輿論的工具。」

  阿瑤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說，他們早就知道病毒會失控？」

  「當然知道。」男人的語氣中帶著憤怒和苦澀。「他們從一開始就清楚，這種實驗帶來的後果不可控，但他們不在乎。他們只在乎自己的成果、自己的權力。」

  林越感覺到體內的力量在躁動，仿佛這些話語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某個神經。「所以你是說，我們都是被利用的工具？」

  「可以這麼說。」男人回答道，「但你們並不是唯一的工具。你們和我一樣，都是這些實驗的犧牲品。」

  此時，陸婉清突然開口，聲音冷靜而清晰：「如果你是知道這些事情的那個人，為什麼你還在這裡？」

  男人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個苦笑。「我在這裡，是為了找到真相，為了讓這些罪行得到應有的懲罰。但我一個人做不到，需要更多的力量。」

  「力量？」秦楓問道，「什麼力量？」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轉身走向房間的另一端，示意他們跟上來。「跟我來，我會告訴你們更多。」

  林越、秦楓、阿瑤和陸婉清相互看了一眼，最終決定跟上。走過一個狹長的通道，他們來到一間更大的房間，這裡似乎是一個控制中心，牆壁上掛滿了複雜的設備和屏幕。男人指著其中一個屏幕，屏幕上顯示著一個巨大的網絡圖，圖中密布著無數的線路和節點，仿佛一個龐大的蜘蛛網。

  「這些，」男人指著圖說道，「是整個實驗基地的監控系統。每一個節點代表一個實驗室或者一個設施。你們要找到的『救世主項目』，可能就在其中的某個節點。」

  「這些節點……分布在哪裡？」林越好奇地問。

  「遍布整個基地。」男人回答道，「不過，這些地方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進入的。你們需要一份密碼，一個特殊的通行證……但這不容易得到。」

  林越陷入沉思，他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更加危險，但他也知道，他們沒有其他選擇。

  「我們必須找到它。」林越最終下定決心，目光堅定。

  男人點了點頭：「我可以幫你們，但前提是，你們要相信我。」

  秦楓微微皺眉，他顯然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盟友保持懷疑。「我們怎麼知道你不會背叛我們？」

  男人再次露出苦澀的笑容。「信任，從來都是雙向的。你們也可以選擇不信任我，獨自去面對這些未知的危險。」

  林越看著他，深吸了一口氣。「好吧，我們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