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先前若是再糾纏片刻,說不定就要露出破綻了。」
聽得此話,通天還是一臉的懵逼,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緊接著,他便面色一動。
就在此時,通天清楚的感應到,顧長青的身上,發生著某種神異莫名,不可言說的變化。
此前已經完全「消失」的命格,眼下,竟然又逐漸顯露而出。
那般感覺,就像是驅散了無盡迷霧,這才能夠顯出顧長青真正的命格一般。
一瞬間,通天只覺得頭皮發麻,雙目不可思議的看向顧長青。
這一刻,他完全明白了一切。
什麼命格消失?
什麼天道接納?
這一切,統統都是假的。
此前,顧長青不過是實戰了某種鬼神莫測,不為人知的強大手段,暫時隱藏了他的命格罷了。
因此,他才發出先前那般「好險」的感嘆。
原因無他!
這種遮蔽自身命格的手段,顯然有著極大的限制。
若是沒有及時抽身,鴻鈞必然會發現其中玄妙。
到那時,顧長青焉有活路?
「你......」
「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通天徹底無語了,半晌,只能發出這樣的感嘆。
這並非是訓斥,而是真正發自心底的驚嘆。
敢在道祖的面前,玩這種瞞天過海的把戲。
即使是換做聖人,都未必敢。
顧長青的膽量,可謂是無人能及啊。
聽得通天的話,顧長青卻依舊淡然。
「嘿嘿......」
「只是不知道,若是道祖得知了一切,會不會氣得吐血呢?」
他頗為惡趣味的如此說道。
可以說,今日顧長青能夠再一次安然無恙的脫身,皆是因為鴻鈞的多慮。
後者若是沒有那麼多的顧慮,直接痛下殺手。
那麼,縱然會沾染因果,但也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可怖。
聽得此話,通天也不由得一陣苦笑。
而明白了其中緣由,通天也不由得感到些許的失望。
原本,他還想著,顧長青若是真有讓眾生命格消失的手段,那麼大可用在十幾萬截教弟子身上。
如此一來,也就算是真正的明悟截教教義,獲得那渺茫的一線生機了。
但現在看來,卻是要落空了。
當然,儘管如此,顧長青的這種手段,也已經足夠強大絕倫、深不可測了。
這麼一想,通天又轉而釋然了。
一路無話,二人回歸到截教之中。
二人剛一進入金鰲島,偌大的截教之中,便頓時爆發出山呼海嘯一般的話語聲。
「長青師兄回來了!」
「哈哈,我就知道,長青師兄無所不能,這一次定然也會安然無恙的。」
「長青師兄無虞,太好了,太好了!」
「長青師弟,你先前真是讓我等好一番擔心啊。」
眾弟子迫不及待的圍在顧長青的身旁,七嘴八舌的開口說道。
男弟子,皆是一臉的敬畏與尊崇之色。
此時在他們的心中,顧長青儼然是不亞於神明一般的存在了。
而金靈、三霄等一眾女弟子,也是泫然欲泣。
顯然,先前那般道祖發難的景象,還是讓眾人心有餘悸。
感受著眾人的推崇備至,顧長青也不禁心中涌過一股暖流。
不過,他臉上並沒有絲毫的表露,依舊是那般醉意朦朧,眼神迷離的模樣。
「呵呵,諸位師兄弟。」
「此行地府之中,我又尋得了頂級地道靈根,彼岸花。」
「呃...今日便開始釀酒。」
「待到酒成之時,我與諸位師兄弟,再痛飲一番。」
顧長青並沒有提及先前算計西方,硬剛鴻鈞之事。
不知不覺中,他與其他截教弟子,早已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了。
因此,縱然是說了,眾弟子也不可能明白。
哪怕是多寶等人,也不例外。
因此,顧長青只是道出即將釀酒之事。
而這,也才是真正關係到截教弟子的事情。
畢竟,那彼岸花釀成的美酒一旦出世,乃是足以造福所有截教弟子的。
果然!
聽得此話,截教弟子頓時面露驚喜之色。
無需多說,他們也知道,顧長青每一次邀全部的截教弟子共飲美酒,就是在賜予他們一場難得的大機緣。
換句話說,就如同於一場傳道一般。
眾人都不禁心生期待,神往不已。
而一旁,看著眾弟子有說有笑的景象,通天卻並未感到絲毫的欣慰。
「好了!」
「你等速速各自散去,回自己的洞府之中修行去吧。」
「切莫再為我截教招惹麻煩了。」
通天沒好氣的訓斥一句,直接驅散了眾弟子。
不用多說,通天都很清楚。
經過了先前的事情,眼下的截教,必然是眾生關注所在。
而顧長青被如此推崇,若是被鴻鈞等聖人目睹,豈不是在他們的傷口上撒鹽麼?
想到此,通天也不禁滿是無奈。
遙想他身為堂堂聖人,昔日也是意氣風發,在眾生面前大出風頭的存在。
但如今,也被逼的,不得不「低調」了。
無奈!
實在是顧長青太秀了!
驅散了眾弟子,通天轉而看向顧長青。
「你小子,自今日起,就好好在你的洞府之中修行去罷。」
「不達聖人,絕不許出世了。」
「哼,這一次能夠瞞得過鴻鈞道祖。」
「下一次,或許就是天道意志親自出手了。」
通天不由分說,直接做出了這般「懲戒」的決定。
正如先前所說的一樣,他要將顧長青禁足在截教之中。
而且,還不容質疑的為其設下了一舉證道成聖的期限。
這一切,依舊是為了保護顧長青罷了。
話音未落,通天當即大手一揮。
霎時間,一股聖人偉力激盪而出,直接裹挾著顧長青,將其「鎮壓」在了自己的洞府之中。
對此,顧長青也不再以,只是依舊自顧自的暢飲著美酒,面露古怪的笑意。
見狀,通天也不再多說,當即轉身,便準備回歸碧游宮中去了。
但就在他轉身的一剎那。
突然,顧長青的洞府之中,一道夢囈一般的呢喃聲,卻突然傳出。
「呵呵...天道麼......」
「我...呃...我命由我不由天!」
這道話語極輕,像是顧長青已經喝的大醉,神志不清之下的一句毫無意義的話語,含糊不清。
但聽得此話,通天卻面色一滯。
隨即,露出一抹深深的無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