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備做棉服這事兒也第一時間通知到珍繡坊,畢竟招人建廠也是在有大量供貨需求以後,前期她仍舊打算讓珍繡坊來做成品。
再就是這樣的禦寒衣物不僅僅是一個商機,也可以作為戰備物資。
邊疆苦寒,能讓守在邊疆的將士們都穿的暖和又輕便,也能提高戰力。
林晚硯想以此搭上珍繡坊背後真正的東家這條線,拿這個做投名狀正合適。
果不其然,齊玥拿著林晚硯準備好的計劃書去見了太子。
「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做出來樣衣?」燕雲溯也的確想到關鍵之處,每年一到冬季下大雪都會凍死不少人,若是能有這樣的禦寒衣物,能很大程度的減少傷亡。
齊玥搖搖頭回道,「未曾。」
「也不必催得太緊。」燕雲溯壓下心中悸動,沉思片刻後又說,「你回去後和她約個時間,本宮想見她一面。」
「這樣會不會不太穩妥?」齊玥也知道林晚硯曾當過長公主的伴讀,怕會暴露了真實身份。
「本宮就是要試探一下。」燕雲溯在這兩年一直都用的是兄長留給她的人,她自己也一直沒有再去培植新的人手,林晚硯的出現剛好讓她起了這個念頭。
她很期待這位曾經的伴讀還藏著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林晚硯這邊的賺錢計劃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謝沉淵那邊也沒閒著。
憑藉著前世的記憶,有許多事情可以早做安排。
前世他沒少替二皇子和秦家擺平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這些把柄都可以提前拿捏住。
但其中最重要的還是二皇子在京外豢養私兵的事情。
這支私兵也成為後來聯合謝家鎮北軍一同逼宮讓位的關鍵。
「公子,劉家安排的人都已經順利進府,但秦家那邊……」侍衛余淮是負責府外的事務,近日裡為往這兩家安插眼線也是費盡心思,只是秦家不似劉家那邊篩子一般四處漏風。
劉家是秦績正妻的娘家,在青州當地是富商,一早就相中當時在書院裡功課最好的秦績,將女兒嫁過去,又出錢資助他考取功名。
秦績也不負所望金榜題名,帶著妻子外放做官三年後升遷回京,後又有其妹秦念進宮選秀,不僅被留下,還一舉得子。
秦家在京中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只是秦績在回京後納了自己在青州時的白月光為妾,從此夫妻便離了心。
於是劉氏讓自己親弟一家也搬來京城,並且出錢給弟弟謀了份差事。
但在青州橫行霸道慣了的妻弟怎會安生?給秦績惹出不少麻煩。
「秦家那邊不著急,若是可以,找個機會搭上秦家庶女秦墨雪。」
「好,屬下這就去安排。」
「等等,還有一事。」
謝沉淵想起秦墨霜在前世曾同他說過家中庶妹可憐,因長相貌美而被她那個不學無術的紈絝表弟相中。
庶妹為不嫁人親手劃傷自己的臉,可即便是如此還是沒能擺脫嫁去劉家的命運,只不過從一開始許的正妻之位變成了妾。
「秦家庶女若是最近有議親的動向,立刻來報。」
余淮喉頭一哽,有些為難的說,「公子,這不好吧……您不是都回心轉意了嗎?怎麼又看上秦家那位庶女?」
謝沉淵聽罷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核桃砸過去,「我何時有說看上她?」
余淮一個不落的接下那兩個飛向不同方位的核桃,得寶似的揣進懷裡,嘴上不忘調侃道,「那您還打聽人家議親……」
「不是你想的那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打發走余淮,謝沉淵特意換了身雪青色紗衫偏襟直裰。
林晚硯前日裡派人送來一些西域帶回來的特產,他正愁找不到什麼藉口去林府見人。
不多時,謝沉淵就親自提上回禮,騎著馬去往國公府。
晴空下的梅園裡,一眾家丁揮汗如雨。
按照林晚硯查閱到的資料來看,種植西瓜的土壤需要選用排水性好的砂質土壤,同時還要保證土質的肥沃。
趁著還在催芽育苗的階段,她趕忙安排一眾壯勞力在試驗田翻整著,翻好後就要開始施肥。
種子在溫水中經過六個時辰的浸泡,現在正被濕布包著催芽,林晚硯親自給趙伯送來一批水杯大小的花盆,用來給種子單獨育苗。
「趙伯,到時候就多辛苦你照看,要是你忙不過來,就差人過來叫我,我給你幫忙。」
趙伯忙擺擺手拒絕道,「不用不用,老頭子我一個人幹得過來,往後這天可是會越來越熱,哪能讓小姐下地幹活。」
「我就當強身健體嘛,不過趙伯也注意身體,別累著自己,只要定時澆水施肥就行,不用太緊張它。」畢竟是從西域帶回來的東西,趙伯格外緊張這點種子,等閒人都碰不得。
「好好,都聽小姐的。」
林晚硯坐著看家丁們將土翻過一遍後才起身回自己的小院兒。
她穿過月門,就瞧見院中石桌旁坐著一人。
謝沉淵也聽到腳步聲,回首望去,林晚硯正搖著扇子站在月門處,遲疑的目光還未完全散去,一抹欣喜便爬上面頰。
「你過來怎的也不讓下人去叫我?」也不知道這人在這院兒里傻等多久,林晚硯走近,瞧見他額上覆著的微微薄汗,下意識地用手中團扇給他扇著風。
隨著扇子的扇動,略有些清爽的風裹挾著女人身上慣用的花香撲面而來,好似無形之中被她環住,惹得謝沉淵耳根子逐漸紅了。
「左右今日無事,我多等會兒也沒什麼。」
林晚硯拖長調的「哦」了一聲,假裝不高興的問,「那有事就不能等了?」
「當然不是!」謝沉淵有些急切的站起來,午後的陽光被男人欣長身姿遮去大半,偶有細碎的樹影投射在那嬌美白皙的臉龐上。
謝沉淵一時間竟看得有些入迷,頭也不住的微微朝林晚硯的方向傾靠。
手中的扇子適時的點在男人額頭,略使了些力氣支撐住,不許他再靠近。
「不可以。」小貓兒撒嬌似的聲音完全沒起到什麼警示作用,反倒是在助紂為虐。
謝沉淵的頭偏過那把扇子,靈巧且迅速地在那嬌嫩的臉頰上輕輕一碰,像蜻蜓點水般,還沒仔細體會到便立即消失。
但那微小的波紋卻隨之在兩人的面上擴散開來,兩張臉都紅的不像話。
林晚硯想到周圍還有奴僕在,清了清嗓子問道,「你還沒說今日過來做什麼的。」
「差點忘了……我來給你送之前托首飾鋪子打的首飾盒,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她接過謝沉淵遞來的小木箱子,打開發現裡面赫然放置著一個純金做的圓形首飾盒,上蓋還鑲嵌著一圈紅寶石。
天吶,有誰會不喜歡金子?
謝沉淵看到她雙眼放光的樣子也知道她是真的喜歡,面上也止不住的笑。
林晚硯抬眼就瞧見對方也在注視著自己,頓時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唉,他不會以為我是個財迷吧……
不過面子上總要裝一裝的,她假裝客氣一下道,「咳……會不會太破費?前些日子你才送了我一套金飾。」
「不會,反正以後我的都是你的,早送晚送都一樣。」謝沉淵自覺虧欠對方,送這些身外之物不算什麼。
看著眼前男人真摯的眼神和話語,林晚硯難免心動。
只是這心動超過不了兩秒,粉紅泡泡剛吹起來就破了,一聲「小妹」讓兩人像被家長當場抓住早戀似的迅速後撤站遠。
林玄鈺大踏著步子進了晚晴軒,發現院裡倆人一個低頭看腳一個抬頭看樹。
「啊這,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