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縣主

2024-09-11 21:11:19 作者: 溫芷卿
  御書房裡,幾位大臣正圍著那件棉衣或端詳或撫摸,都嘖嘖稱奇。

  「真沒想到,老林家的閨女竟能有如此奇才,這事兒你可要盯緊了,邊疆戰士眾多,務必要趕在入冬之前將棉衣趕製出來。」皇帝吩咐道。

  「兒臣明白,只是大周境內種植棉花的百姓不多,兒臣以為可以給種植棉花的百姓減免賦稅,引導百姓們多種植棉花。」

  太子說完,皇帝認真思索起來,幾位研究棉衣的大臣也噤聲了。

  在聽到減免賦稅這幾個字的時候,秦績心裡「咯噔」一下,原本想要給二皇子的私兵也安排上這棉衣的想法就作罷了。

  良久,皇帝才看向戶部尚書秦績,「可,此事你便同秦尚書一起擬定個章程出來。」

  「是,父皇。」

  一直在旁邊未發聲的秦績也不得不應先下此事,「是,陛下。」

  「林家女此次也有功,就封她為平懿縣主,德安,擬旨吧。」

  宮裡聖旨到國公府的時候,林晚硯正在商會門頭和工匠商議如何裝修的事,直到有下人來報,這才匆忙趕回去。

  她幾乎是跑著去待客廳的,臨到門口才慢下來,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

  廳里不光有來宣讀聖旨送賞賜的太監們,整個林家的主子們都到齊了。

  林晚硯不敢再繼續抬頭四處打量,徑直來到德安公公面前行禮。

  「臣女見過高總管,讓您久等了。」

  德安公公臉上並無慍色,慢條斯理放下茶杯站起來,拿起一旁的明黃捲軸道,「無妨,林小姐忙得也是利國利民的要緊事,但咱家還急著回去復命,就不同您客套了,先接旨吧。」

  林晚硯連忙跪下來朗聲回道,「是,臣女林晚硯接旨。」

  在場的其他人也跟著跪下來聽他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英國公林兆年之女林晚硯,才貌雙全,秀外慧中,因獻策有功,特封為平懿縣主,賞黃金百兩,欽此。」

  「臣女謝陛下賞賜。」

  眾人起身,林兆年趕忙上前將準備好的荷包塞到德安公公手中,「辛苦您今天跑一趟還等這麼久,這些您拿去和弟子們去吃酒吧。」

  「好好好,那咱家就不跟您客氣了。」

  看著太監們離開正廳,林家人這才圍上來問到底怎麼回事。

  聖旨上並未明說她獻的什麼策,林家除了林玄鈺也都不清楚她那個商會具體都做哪些買賣。

  但能讓陛下賞封號,必定不是小功勞。

  林晚硯沒感覺這沒封地沒俸祿的縣主封號有什麼用,倒是賞的黃金可以給那些研究院的那些院士們分了,畢竟也是他們花時間精力做出來的。

  和家人們交代完商會的事情,林晚硯就迫不及待地回自己的小院兒了,天氣越來越熱,方才又出一身汗,現在就想去洗澡。

  回到晚晴軒後收拾乾淨,青梔正拿布巾幫她絞著頭髮,她則斜倚在美人榻上看信。

  每隔三五日,林晚硯就能收到謝沉淵的信和禮物。

  只不過這信紙上不是訴說思念也不是說近期發生了什麼事,只有一幅簡筆畫,記錄他沿途看到的景色。


  林晚硯將那些信都小心的收好,並在每次看完畫後,在地圖上用炭筆畫圈,猜測他大概的路線,路過了哪些地方。

  若是有機會,她也想出去玩一玩,這盛京城這麼多年都轉遍了,也該出去看看大好河山。

  正在外欣賞大好河山的謝沉淵為了避雨,只好在最近的一家驛站休息,看目前的雨勢,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的。

  越往南走,碰上的陰雨天便越多。

  只不過揚州不是最嚴重的地方,前世水患最嚴重的是清江縣,太子也是被派遣去了那裡。

  揚州距離清江縣也不算太遠,所以秋家的糧隊也不必走得太早,以免引起懷疑。

  謝沉淵騎馬慢悠悠的走了小半個月才進到揚州城,沿途經過一些小城的時候會買些當地的特產寄回京城。

  秋家的人知道他要來,一早就派人在城門附近迎接。

  「表哥!」遠遠地,謝沉淵就瞧見來接他的人是秋諶,他飛身下馬,快步跑到對方面前。

  「阿淵,真是好多年沒見了……我們都很想你。」秋諶雙手搭在他臂膀,上下打量著他,眼睛隱隱有些熱意。

  他的確有很多年沒見到外祖家的人了……

  想到前世秋家也受到謝家牽連,一夕之間破產,心中湧起一股愧疚和濃烈的恨意。

  這時,馬車上的人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你們先上車啊,別一直站著這兒聊了,家裡人都等著呢!」

  「對對!還是你嫂子這腦子好使,我這激動地把正事都忘了,走,咱先回家。」秋諶說著拉著人上馬車,又囑咐下人把謝沉淵的馬牽好。

  兩人上了馬車坐定,秋諶才介紹,「這是你嫂子,我們前年成的婚,但那時候你和姑父都在邊疆,就沒麻煩你們過來喝喜酒……不過你們的禮我們收到了,我們都挺喜歡的。」

  說到這個,謝沉淵還是有些心虛的,畢竟這都是他繼母李景念準備的。

  想到李景念,他的愧疚感也更重,前世他因和林家退婚,和李景念的母子情分就淡了。

  但即便是如此,李景念依舊操勞著整個謝家的事務,直到父親戰死沙場,她也沒離開謝家。

  「哎呀你提這些做什麼,不得先問問阿淵累不累,等下想吃點什麼。」秋諶的妻子孫氏是個潑辣的性子,但卻是個實在人。

  謝沉淵也笑著回她,「沒關係嫂子,我們在邊疆打仗習慣了,沒那麼容易累的。」

  「那也得注意身體,你們在外行軍打仗更得照顧好自己,別讓我們這些在家裡等著人提心弔膽的。」

  前世,他也以為自己是有一個時刻惦念自己的人,但實際上,秦墨霜怕是巴不得他死在戰場上。

  「嫂子說的是。」

  謝沉淵不禁想起遠在京城的人,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掛念自己?

  但隨即他又得出了否定的答案,以他對林晚硯的了解,這會兒怕是忙得根本想不起自己。

  謝沉淵不禁默默嘆氣,真希望趕快到下半年的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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